月下,战鼓声响彻天际。
只见,那仍旧睡倒在林间的洛云真听闻了耳畔传来的阵阵战鼓轰鸣声,先是打了个寒颤战,继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呼吸急促。
洛云真站起身,他缓缓地伸出手拍了拍沾染在衣服上的雪花,旋即是不由得愣了愣,向前踏出一步。
却说,此其间他并没有刻意使用些什么特殊法门,那向前踏出的一步,原本只是为了平缓一下自己方才被惊吓到的心灵,却不料,居然是一步千里,仅此一步,便从晚上到了白天,又自青鸾回了滁州。这一刹那,洛云真只觉得是眼前迷离,继而便看到了眼前的这番场景。
只见,红漆黄瓦的楼亭台阁在他的眼眸中交相辉映,紧接着,是一面面迎风招展的彩旗。
旗下,西域来访的使臣,留了很长的络腮胡,此刻正笑意盈盈的和几位宫中秀女交谈着,眼中的猥琐,不言而喻。
此其间,他走过了那座昔日里无比熟悉的宫殿,看过了金銮殿的大门,摸索了养神殿的廊柱,红墙黄瓦,处处彰显着他经历过的痕迹。
却说,就在洛云真来到魏丹的寝宫之时,他刚要推门进去,却看到了屋内的那位红色龙袍男子,仿佛同样是找到了自己一般,先是结束了盘膝的修炼,继而手抚长须,就缓步朝着门外走来。
门前,不知何时突然打响了一道磅礴的雷霆。只见,洛云真矗立在阶下,他两眼木讷的看着前方的那些个颇为耀眼的乱雷,不由得有些心孼。
突然,当那片雷霆静止下来之后,洛云真看到了一副令他毕生难忘的场面。只见,雷光之中不知何时竟然掩盖住了一道身披内务府蟒袍的大太监身影。
只见,他的面容有些憔悴,此刻正跪倒在那寝宫的门口前,不断的叩首谢罪,大呼罪过。此人,正是那身为御马监掌印太监的唐公公,此刻他早已是五体投地,对陛下几近于毕恭毕敬。
洛云真有些好奇的看着这边的景象,却说,他眸中闪烁着一丝疑惑,旋即是上前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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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拍了拍那老者的肩膀。
纵观台下,此刻还停有一辆样式十分华美的马车,却说,马车上坐了一个面如黄土的老和尚,手持九环禅杖,此刻正透过车窗,打眼朝着洛云真所在的地方看来,眸光中满是震惊。
洛云真自然不以为意,只见他仍旧是在拍打着那唐公公的肩膀,毕竟,身为屋中那人的挚交好友,他也压根不会在乎此举究竟是否会触动到他的底线,故而,很是肆无忌惮。
话说,就在此时,魏丹已经是缓缓地推开了屋社大门,只见他眸光中闪烁着一丝淡然,旋即是微微一笑,轻轻地弯下腰搀扶起了那位跪倒在地上的老者。
见状,洛云真也是轻轻一笑,只见他打心眼儿里高兴地继续拍打着面前那个先前还跪倒在地的那个大貂寺的肩膀,继而是看向魏丹。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似假的一般,魏丹并没有看向洛云真,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便径直带着那老者离开了去,走上车,回头还望了一眼,很是犹豫。
这一下子洛云真可就纳闷儿了,只见他抬手挠了挠头,旋即便眼前一黑,陷入到了更深的夜之中。
仍旧是那座寝宫,只是此刻,仅余了一盏孤灯照耀在魏丹的书案前。北邑天子此时,正在打眼看着些什么,却说,他的眸中清澈透亮,却是旋即仰天长啸起来,只听他高声大喝道。
“妙哉,妙哉,好一个借子之手,杀长子,废次子啊!妙哉,妙哉!”
门外,一个站岗站到昏昏欲睡的卫士听到了魏丹的这一声大喝,只见他旋即是从半梦半醒的边缘惊了回来,继而阔步朝着寝宫内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不料,魏丹听闻到了脚步声却是顿时神色一凝,只见他犹豫片刻,旋即便站起身来,向前迈出一步。
一掌推出,只听“砰”的一声,一道真气化形的掌印便从魏丹的手中是飞了出去,径直砸向了前方的那名甲士身上,真气呈现出一种极为诡异的黑紫色,顷刻间便将那甲士打的是倒退出去,口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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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
“噗,陛下!”门外,传来了那甲士的一声嘶吼,想必是他以为门内出事了,故而很是惶恐,想要再跑进来救驾,与此同时,一道尚且还夹带着喷血的声音传递而来,便愈发令得魏丹感到有些于心不忍了。
“莫要再进来了,朕没事。”沉默良久,魏丹终于是强忍下心中的杀机,只听他淡然说道,继而仍旧是坐在那里翻着那封密函,仔仔细细的打量。
“诺!”门外,那甲士听到了陛下的话,也是只得听话了,只见他继续拄刀而立,目视大殿之下的四方,寻找一切行踪可疑之辈。
殊不知,此刻的洛云真就站在那大殿的门口,他缓步走入殿中,最终来到了魏丹的身前。
无疑,魏丹仍旧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只见魏丹缓缓地摇了摇头,继而微微一笑,缓声喃喃道。
“那三首和尚今日之举明显别有用心,可别是些居心叵测之辈,虽然这纸上所提出的建议尚且都是有理有据,却也不能全信。若是真的直接做了,那等来遇到国难之际,却发现今日之举实乃是断己之一臂,又是何其哀哉?”
说罢,只见魏丹最终是抬起头来,而他原先用面目遮掩的那张信函,此刻也是最终被洛云真看到了眼中。只见,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论洛云真是如何翻看,却都无济于事了。
突然,魏丹站起身来,只见他直着朝殿外径自走去。仰头看天,此夜,月亮正好!
洛云真的身影犹如鬼魅般就那样紧跟在他的身后,只可惜他看不见他。
殿外,那位先前被魏丹有所留力的一掌给震飞了的年轻甲士此刻仍旧站在那里,也不顾嘴角不断流淌下来的鲜血,只是木讷的站在那里,擦也不擦。
魏丹见此一幕,他也是不由得愣在了当场,良久,只听他用一种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于得意。”
“你可愿日后随我修行,证大道三千?”
“甚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