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那床上之物,还是薄衣薄被,独孤怡眉头更加紧锁了,如今到冬季了,这些薄衣薄被根本不足以抵抗寒冷。
“雪千寻,这军中为何还是薄衣?”
看了看帐内十几名女子,独孤怡语气冷冷开口,而是对着身旁的雪千寻。
此话一出,整个大帐内气氛立刻安静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神皆看向独孤怡和雪千寻二人。
闻言,雪千寻心下一惊,立刻弯腰拱手行了一礼。
“禀大将军,抵抗寒冬之衣物还未做好,需要一些时间,故......”
雪千寻语气有些吞吞吐吐开口,对于此事也有些难以开口。
而她也知道如今寒冬即到,可抵御严寒之衣物,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得到的,这三军皆需要,如今不光只是罗刹卫没有,三千营中的火炮营,步兵营更是没有。
听到雪千寻的回答,独孤怡陷入了沉思中,久久不语。
“将士们,待十日之后,我保大家有抵御严寒之衣物,雪千寻,明日把这一道命令告知罗刹卫所有人!”
脑海里思索一番,想到韦墨已经离开了三天,最多不过十天便可回归,到那时便有了保障。
看着这些将士忍受着寒冷,独孤怡语气有些哽咽,一双眸子也有了一丝水雾。
随即只见她转身走出大帐,来到外面,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天空,竟只有一颗闪闪的星星,那微弱的光芒,仿佛像是要熄灭一般。
雪千寻紧跟在后,一时间不解独孤怡这举动,看着她抬起头的背影,雪千寻心里五味杂陈。
当看到漆黑的天空时,此刻才知独孤怡为将的感受,事事都要为手下操心,其实哪有那么轻松。
“是我对不起众将士,尔等身为女子,本该温柔一世,哪能上阵力敌,我却使尔等遭这寒冬之苦,经生死之险,实属万般不该,尔等随我举兵起义,时隔半年,如今是我愧对尔等.......”
两行清泪流下,独孤怡湿了眼眶,一字一句喃喃自语开口。
殊不知这时周围大帐女兵们纷纷闻言走出帐内,看到独孤怡抬起头看向天空自语,一个个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大将军待我等如同亲人一般,我等心中十分感激,大将军之言之思,皆是为我等,我等更是无以为报,唯听从大将军之命,此生誓死忠于大将军!”
这时一名女子跪在地上,拱手对独孤怡行了一礼,随即所有女子纷纷跪地在地。
一番话语说出,可见都明白了独孤怡之心意和忧虑。
“我等愿誓死忠于大将军!”
紧接着一道道呐喊声响起,充斥着整个罗刹卫军营,而在这黑夜寂静之中,更是震耳欲聋。
独孤怡见此,心里忍不住一暖,伸出一只手抹了抹自己的泪痕,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众将士请速速起身,今夜早些歇息,再坚持十日即可,十日之后抵御严寒之衣物将发下!”
独孤怡迈开脚步,伸出双手扶起一名女子,又开口让其她众女子起身。
随即独孤怡又安慰了众人几句,才转身离开了。
不过独孤怡并没有回去府邸,而是再一次去了三千营里。
这一次独孤怡直接找到了长枪信,见他此刻居然还在偷偷饮酒,独孤怡忍不住黑了脸色。
“这是作甚呢?”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长枪信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饮酒。
“没看到本将在饮酒,尔等休得扰之!”
“呵呵...”
听闻此言,独孤怡忍不住笑出了声,而这笑声之中则带着一丝寒意,让人不觉背后一阵阴凉。
长枪信听见这笑声,好奇回过头,当看到独孤怡那一刻,更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立刻从椅子上摔下,手里酒瓶也随即落下。
“大....大将军,您巡视军营啊,真是稀客....”
酒意瞬间清醒,长枪信立刻站起身子,一副笑脸嘻嘻嘻看向独孤怡,心里则害怕不已,深怕独孤怡因为自己偷喝酒而责罚自己。
“跪下!”
见长枪信嬉笑,独孤怡没好气说了一句,只见长枪信迅速双膝跪地,一丝都没有犹豫。
“大将军,手下就喝了一点,不会碍事,大将军,您千万手下留情啊!”
独孤怡的怒火,长枪信心里十分明白,此刻更是表现十分乖巧,语气也十分诚恳认错,只希望独孤怡能够放过自己一次。
见长枪信这般,独孤怡迈开脚步来到案桌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拿起笔,随即便写了一封书信。
“如今寒冬即到,你派一处人马去寻找元帅,把此信务必交于元帅手中,此事不可有误,违者斩!”
说着,独孤怡把写好的信扔在了长枪信身下。
见此,长枪信急急忙忙捡起地上的书信,小心翼翼放入自己的怀里,因为独孤怡这可是下了死命令,所以他万般不过马虎。
“你明日去军需处,奉本将之令拿出三万担粮食,去京城四处百姓们手里换取棉袄棉被之物,此事可否办妥?”
“禀大将军,此事手下必办妥。”
又听到独孤怡第二道命令,长枪信急忙拱手行礼,以表示自己能够做到。
“是否能办妥,本将再问你一句!”
闻着长枪信身上的酒气,以为他还在醉意中,独孤怡忍不住再次寻问。
“此事手下必办妥,手下愿立下军令状!”
“既然如此!长枪信将军,望你记住口出此言!”
见长枪信再次开口确定,独孤怡语气严厉开口,说着,便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喝酒之事,暂不予追究你,就此作罢,若有下次,你自知军中之军令!”
再一次警告,独孤怡伸出手拍了拍长枪信的肩膀,而后便离开了。
见独孤怡离去,长枪信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很是懊恼不已,为何自己喝酒还被发现了,真是万般不该啊,不过独孤怡幸好不予追究于自己。
起身看到案桌上放着的令牌,长枪信嘴角微微上扬,这一下终于可以出去游玩了,整天呆在军营之中,心里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不过想到独孤怡交代自己的事,又拿出怀里的书信,长枪信快速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大帐,毕竟这书信可是死命令,不能耽误一刻。
而这时长枪信的脑海里,显然还是有些不清醒,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独孤怡给他两道军令皆是死命令,第二道他自己还立下了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