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调查到有用的消息。”顾依一坐在桌子前,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大口水,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调查的方向不对。”
“我知道。”刘一守点了点头,脸上也带着些许疲倦。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去镇门调查了。
齐云虽然接下了任务,但是也传来消息,同他一样——一无所获。
说话间,二人只觉得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桌子旁,似乎在看着他们。
斜眼看去,只觉得轮廓熟悉,香味袭入鼻腔。
“咳,我带帮手来了。”
江逐云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海棠。”
“海棠姐!”
刚欲起来,顾依一却抢先起身兴冲冲地拉过江海棠,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久不见。”
江海棠倒也没急着坐下,一双眼睛似有似无地看向刘一守,却是装作与顾依一交谈的样子道:
“玥儿妹妹似乎又漂亮不少,功力也有所精进了呢。”
“嘻嘻,我哪有海棠姐姐你厉害啊,”顾依一一吐舌头,作出小女儿般调皮样,“我只是侥幸而已。”
“你来了。”
刘一守起身看向江海棠道,一双眼睛里噙着宛转微光,声音却依旧平淡,“好久不见。”
“嗯。”
江海棠的脸上却也是依旧平静,“好久不见。”
“我听逐云弟说,你的麻烦似乎解决了。”
“是。”
抿着嘴唇,她微微颔首道。
“海棠姐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啊?”顾依一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游移,虽说脸上露出了些许担心之色,但总让人觉得不大真诚。
“已经解决了。”
江海棠一点头,面色如常。
随后,她转脸看着他的弟弟。
此刻的江逐云早就坐了下来,但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像这样查的话,我觉得我们很难有什么收获。”江逐云的脸上展现出极为严肃的表情,以不大不小又充满担忧的声音说道,“我们得另想一个办法。”
“是了。”
刘一守点头接话道,“关于这个,有人跟我出了个主意......”
一盏茶后,当他向面前三人说完改良后的飞刀寄书计划时,空气沉默了好一会。
“要是真能排除陈家嫌疑,我倒是觉得值得一做。”
顾依一首先表了态,说罢她看了刘一守一眼,对方也看了她一眼。
“这主意不错,就是有点冒险,而且也不是百分百能排除陈家的嫌疑。”江海棠接着道,“相反有可能打草惊蛇。”
“不,这计划很好。”江逐云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看着刘一守说道,
“旁敲侧击,留有余地,虽说成功率有点低,但也不小。就算失败了,我们也能从容准备下一个计划。”
“既然这样。”
在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后,刘一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商量一下细节。”
......
明亮的三层高楼里,江亦晓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底下流动的绿波。
在他的身后,一名斜披着罩衫的男子伏地而跪,将自己的视线尽可能地压到最低。燃文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让你一直守着他们一家人吗?”
江亦晓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男子不说话,而是递上一封信。
“上天有意,下守其成。”
信封上写着铁画银钩般的八个大字。
“天守?”江亦晓像是有些不大相信一般,表情和语气中出现了疑惑和震惊的影子,但随即又归于平静了。
他接过信,拆开看了一会,方才对着那男子说道:
“你先顺着这封信查,查到了先不用动他们,盯住就行。”
“是。”
“关于天守的消息,你也不要泄露给任何人。”江亦晓将信递回,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芒,“包括官府的人。”
......
日头西沉,灯光寥寥。
刘一守静静站在拐角处,目视着远处的陈府。
虽偶有行人经过,但却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匆匆赶路。
刘瑶瑶站在他的身旁,同样看向陈府。
“年龄十六,身高五尺(一米五左右)的女子,陈府里大概有十几个。”
“十几个?”
刘一守眉头一皱,跟着说道,“能再缩小范围吗?”
“以现在的距离和你印象里的信息,已经是极限了,况且我根本没见过叶姑娘......”
“你看不到里面人的样子么?”
“看不到。”刘瑶瑶偏头翻了个白眼,“我的能力是感知情绪和记忆,这么远的距离只能感知到情绪。”
“好吧。”刘一守一点头,没理会对方眼里的嫌弃之意,“你能确定她们的位置吗?”
“可以,要进去吗?”
“对。”
“那好,老规矩——放松,我带你进去。”
深吸一口气,身体放松,刘一守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木偶一般,全身拎了起来。
三步跃到陈府墙边,两脚踏上数米高墙,接着稳稳一跳,猫身落地。
“院子三进三出,这里是最外一层的外院。”刘瑶瑶在他耳边说道,“外院里有七个,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你只管找到她们便是了,我们要速战速决。”
接着刘一守心中又道:“要想到有你的帮忙,我们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了。”
“飞刀寄书的计划确实可行。”刘瑶瑶控制着他的身体,在房宇植丛里穿梭,时而快,时而慢。“而且这事跟我没关系,就算是我现在帮你进来,也只是玩玩而已。”
“我知道,”刘一守心中却是闪过一丝失落,却仍是回道,“你没有义务这么做的。”
“嗯。”
刘瑶瑶轻应一声,接着又说道,“如果真要是在这里找到了叶姑娘还好,若真是找不到......”
“真找不到就算了,说实话,我觉得叶真真光凭我们几个还真不一定找的到。”
其实他们几人讨论过,就算这事真是陈家干的,叶真真在陈府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他这一次来只是为了送信。
信的内容,也经过反复推敲,虽仍打算假借南汉之刺的名义,但是措辞上有所修改。
考虑到没有见过真正的飞刀寄书,所以他们选用了尽可能少的语字和态度。
“这是第一个。”
刘一守忽然停下,在低矮的灌丛里朝一间屋子里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