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规矩这事是要去衙门里走一遭的。”李若看完了江逐云的样子后,回到圈内,对着这几人说道,“但是念在你们都是孩子的份上,这事交点罚金就算了。”
陈梁看着江逐云,一言不发。
“此仇不报非君子。”
而旁边的陈训却是恶狠狠地盯着刘一守,他已经牢牢记住了刘一守的样子,现在就算是刘一守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一人二十两,交完签字走人。”
李若从怀里掏出一叠折叠好的纸张,抽出一张。
“钱不够让家里人送,现在交了钱就可以走。”
刘一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张银票。
“五十两,我和我兄弟,找我十两。”
“行。”李若点了点头,伸向腰间,摸出一颗拇指甲盖大小的灵石,递给刘一守。
朱瑾国的通用货币有两种,一种是以金属铸造的钱币和钱庄发行的纸币,面额大小不等,最小面值的铜币一文,最大面值就是这种纸质货币,最大面值一万两;另一种是蕴藏着天然灵力矿物--灵石,分四品,三种大小,共十二种面值。
李若现在拿出来的就是中等下品灵石,和银子的官方交换比是一比十两。
刘一守接过银子,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现在该你们了。”李若转向陈梁,“二少爷。”
“你带钱了没有。”陈梁看向陈训,他出来的急,自然是没带银子。
“有的。”陈训掏出一张面值一百两的纸币,递给陈梁。
陈梁还没接到手,就被李若眼明手快一把抢去。
“喏,二十两。”
陈训看着李若递来的二十两,气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
“怎么给这小子灵石,给我就是碎钱?”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李若掂了掂手中的碎钱,里面不只有碎银,还有铜钱哗哗作响,“我又没找错账。”
“要,”陈梁笑眯眯地接过这一把碎钱,“我信得过您。”
“哼。”李若冷哼一声,把纸递给陈梁,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只笔,递给陈梁,“签字。”
陈梁点了点头,接过纸笔写下名字。
接着就是陈训、刘一守、江逐云。四人签完名字,李若看了一眼纸条,点了点头。
“你们四个分开走,”李若指了指刘一守身后,又指向刘一守,“你俩先走,走这边。”
等到刘一守和江逐云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李若又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你俩这边。”
“等一下。”
陈梁忽然凑到李若身边,“李队长,我好像把名字写错了。”
“是吗?”李若笑了笑,“那又怎样?”
“那多不好呀!”陈梁笑着,悄悄就把那把碎银揣到李若手里,“家父一直教导我们要遵守规矩,这是要是家父知道了......”
“交了钱,这事就算了了。”李若轻描淡写地把银子揣回怀里,看着陈梁,“我还没闲到告小孩子的状。至于这张纸么......”
李若在陈梁面前晃了晃,像是故意给他看一般。
“名字什么无所谓了。”
李若说完招了招手,“兄弟们,收队!”
“二哥,这事就这么算了?”陈训站在陈梁身旁,看着李若收拢队伍缓缓离开,他此刻脸肿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猪头了。
“当然不会。”陈梁眼角抽搐,面色阴沉道,“先找到那个臭要饭的,我要她生不如死!”
“然后查清楚这两孙子的来历,我要他们死!”
“行!”陈训咧嘴一笑,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二哥你刚才看清楚那两人的名字没有?”
“呸!”陈梁啐了一口痰,“那两孙子留的是假名,他们怎么会叫张三李四!”
“张三李四?”
“......”
刘一守和江逐云一离开,便迅速运起身法,消失在路口处。
二人迅速分开,约定等到天黑后先回饭店,碰头之后再回江府。
因为刘一守的样子已经暴露,所以刘一守多绕了一圈,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去,方才在江逐云到后一刻钟来到了藏匿叶真真的那个饭店。
刚才送叶真真时,他先走的前门,然后从后门送叶真真进去。
所以他再一次敲响后门,进了饭店。
“你来了。”
此时的江逐云站在后院之中,等着刘一守,声音有些焦急,“那姑娘已经回家了。”
“什么?”
虽然天色昏暗,但是江逐云仍是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我也是刚知道,”江逐云带着刘一守进了一间屋子,这里是伙计休息的地方,现在没有人。
“有个伙计告诉我,叶姑娘死活要回家先给生病的母亲熬药,”江逐云点亮了油灯,“汤掌柜拗不过,只能让她先走。”
“这事有点麻烦。”刘一守叹了一口气,“只怕她回去会有危险。”
“不错。”江逐云点了点头,“要不我先让人把她和她家人藏起来?”
“不行。”
“你一用江家的人,他们就知道是你江逐云做的事了。”
“我们得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刘一守看着油灯,刚被点燃的灯芯发出细微的响声,“我有一个想法。”
“说一说。”江逐云此刻也在思考,听到刘一守这么说,紧缩的眉头一下松开。
“金蝉脱壳。”
“金什么?”
“就是让他们家里的人都假死,让后再把他们藏起来。”
“怎么个假死法。”
“意外。”
“意外?”
“烧死、淹死、被马车撞死......只要能死就行。”
“你是说,”江逐云手托下巴思考道,“让他们在众人眼前消失,还是不会引起怀疑那种?”
“妙啊......”
“只是,他们家那么多人,要怎么做。”
江逐云一拍手,面露喜色,但是随后又冷静了下来。
一家人同时死去,还是在这种当口,怕是陈家那两兄弟再猪也会发觉不对吧。
“我先去他们家一趟。”刘一守转身,走向门口,又回头道,“她有说她们家在哪吧。”
“长西街进去第四个胡同左拐第五间。”
一道人影忽然推开门,进了屋子。
“嗯?”
刘一守眉头一皱,看向门口。
“如果单靠你的话,可能保不住这家人。”
那人缓缓道,声音有些苍老。
看见这人进来,江逐云一下子紧张地摸向手中长剑剑柄,当他看清是谁时,整个紧绷的身体又缓和下来。
“汤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