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黎明初至,太阳即将露头的时候,陈梁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可是当他刚做完这一切,一个护卫便急匆匆地走到他的面前,语气急促地道:“二少爷,老爷让你到书房一趟,有急事。”
“急事?”陈梁看了一眼这护卫,随后转身关上房门,朝着书房去了。
一清早便把人叫去,那事情应该不会。
此时正当全府戒严的时候,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人警惕地竖起耳朵。
“三少爷出事了?”
“阿训?”陈梁一边快步地走着,一边对身后的护卫道,“他怎么了?”
“三少爷整晚未归,老爷已经派人去找了。”
“整晚未归?”陈梁惊愕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又接着道,“家里戒严,他是怎么出去的?”
“谁知道呢,据他房里的厮讲,他是半夜偷偷出去的,没惊动任何人。”
“这不可能。”陈梁眉头紧锁,“以他的功力,就算是能避开啬眼睛,也避不开护卫的眼睛。”
护卫不再回话,陈梁也不再提问,于是二人快步走着,不多时就来到了书房前。
“你们他马的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
还未进门,就听见陈家家主陈知越愤怒的吼叫声。
敲了敲门,里面陈知越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只听得一声‘进来’,陈梁便推开门进去了。
屋里此时站了十来个人,陈梁余光看去,除了负责府中护卫的几个队长和管家,大哥陈铭,五弟陈霄也在。
“爹。”
他叫了一声,随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陈知越等他行完了礼,对着几个队长道:“你们先下去,从现在开始,连只老鼠都不要给我放出去!”
“是!”
众人谨慎而又情绪低沉地一行礼,纷纷退了出去。
于是房间里,此刻只剩下陈知越、陈铭、陈梁、陈霄还有管家五人。
“老三今早不见了,一夜没回来。”
陈知越此时也没那么多火气了,反而语气中多了一些担忧,“房里的厮他是自己绕过守卫,半夜出去的。”
“以他八段真武的功力,怎么可能在森严守卫之下出去呢?”
陈知越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您的意思是,”老大陈铭接着开口,“老三是被人带走的?”
此话一出,陈梁和陈霄面面相觑,脸色凝重。
“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他真的绕过守卫自己跑出去的,还是有人半夜进家把他带走的。”陈知越眉头愈加紧缩,“能有这样本事的,绝不是泛泛之辈。”
“那您觉得可能是谁呢?”陈家几兄弟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人能进陈府带走陈训,也就能带走他们几个。
“我不知道,”陈知越看着门外的方向,“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也该通知我们了。”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飞刀穿过房门,贴着陈知越的脸颊,嗖地一声划了过去。
“爹!”
陈铭反应最快,向前一扑想要护住陈知越,却被陈知越托住,没有成功。
而陈梁接着打开房门,冲外高呼一声:“有刺客,别让他跑了!”
随着他的一声高呼,屋外接着一阵嘈杂,众多护卫涌出,跳到房顶之上,寻找着刺客的踪迹。
“别追!”
陈知越忽然开口阻止了他,“这人不简单!”
确实,能在身为六转丹玄的陈知越面前来这么一手,绝不是陈梁这样的一转丹玄的孩子能应付的来的。
陈梁被喝住,也未继续追下去。一旁的陈霄看着陈知越的脸上多了一道慢慢流血的划痕,不由向前一步,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陈知越。
“爹,你流血了。”
陈知越推开了陈霄伸过来的手,转身朝着钉在墙上的那柄飞刀看去。
心中似岩浆翻腾,虽未爆发,却已是到了边缘。
但是,陈知越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滥人,他憋了一口气,硬生生是将心里的怒火憋了回去。
“铭儿,取来我看。”
那飞刀的刀身上,还串了一张折好的纸。
陈铭应声,向前取下飞刀,拿下纸条递给陈知越。
“人言道,血债血偿。陈家灭我五十一人,我亦当灭陈家五十一人以作回敬......”
看到这里,陈知越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这封信的送信人已经很明显了,是前两日袭击他们陈府的‘南汉之刺’的成员。
“恶人先告状。”
陈知越顿了一下,接着看了下去。
“陈训今在我手,本欲杀之,但公子之骨气令我动容,故令你陈家准备三千万两,以赎回三公子。勿通知官府,否则三公子之头颅,将在片刻奉上。交换方式:两日后午时镇北树林。”
“爹,他们怎么?“
陈铭站在他的身旁,等着他看完,方才发问道。
“要钱。”陈知越淡淡道。
“要多少?”
“三千万两。”
“三千万两!?”三兄弟有些吃惊,这可不是笔数字,可是陈家将近一年的盈利。
“人要紧,”陈霄上前一步,“若能救回三哥这三千万两倒也不算什么,只怕......”
“只怕他们尝到了甜头,以后我们的麻烦会不断。”陈铭上前一步道,“这钱......要三思。”
不错,他们能随意进出陈府,一旦拿到了钱,以后莫是陈训,怕是陈知越也会不知道在那一夜失踪。
想到这里,陈知越只觉如鲠在喉,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面色凝重,似有所思。
“先去准备银子。”他想了好一会,才对身边站着的三兄弟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再想想。”
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刚要些什么,却被陈知越打断了。
“你们先回去吧,这些日子注意些,我也会再调些人手回来的。另外,通知他们启动府中各处阵法,不要再乱走动了。”
他们于是不再话,纷纷退了出去。
“他们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钱呢?”陈知越眯着眼,声道,“既然了血债血偿,何不直接要了我们的命呢?难道是人手不够?”
“不对......看这样子,倒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陈知越眯着眼,“难道是冲着镇司的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