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还是全职做这个吧
尽管留在瓶子上只有一个手印,可因为那人左手是六指,这个极为鲜明的标志,让公安不出一周就锁定了嫌疑人,逮捕归案后,经过查验指纹,确定瓶子上留下指纹的人确实是他。
经过公安审讯,那人承认在程麦香上学时,他故意把瓶子放进她的背包里,随后往公安局送信陷害她,但是拒不承认严萍萍食物中毒是他做的手脚,并且他也不知道严萍萍到底为什么会食物中毒。
令程麦香没想到的是,陷害她的人,居然是那天在公交车上撞到的偷她手帕的小偷,他被捕后,也承认之所以陷害程麦香,就是想报复她在公交车上揭发他偷东西,还想送他去公安局。
“他的话,应该是实话,但却不是全部的实话,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人,就是那个人指使他栽赃陷害你,事发后,他扛下了所有罪名,保住了指使他的人。”
阮佩玲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跟程麦香聊着那天的案子。
确实,严萍萍中毒那天,那人确实没进入过校园,跟严萍萍也没有半点接触,食物中毒的事赖不到他头上。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严萍萍中毒的事,他对警方的说法是医生进学校时,他正巧从学校路过,听说了这件事,又打听到程麦香跟中毒的人是一个班级的,于是就想出了这个栽赃陷害的主意。
公安拿他没办法,食物中毒的案子他算是摘清了,可他陷害程麦香是事实,公安按照这个给他定了罪名,并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那人应该不会再说实话了,估计指使他的人不是用钱收买了他,就是用背景威吓他,让他不敢说实话。”
程麦香比较倾向于前者,毕竟林嘉余知道此事后,大为震怒,立时让自己的兄弟查这个人,竟然抢在警方前把这人揪了出来。
林嘉余本来想要让兄弟狠狠打他一顿,再把他扔到公安局门口,可是程麦香阻止了他,他这才让兄弟去公安局举报,把那人抓了进去。
据后来林嘉余告诉她,那人是家中幼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因为是父母的老来子,所以被父母宠坏了,从小偷鸡摸狗,为了这个,不知被政府劳教了多少次,可就是死性不改,还把父亲活活气死了。
他入狱后第二天,母亲就主动搬去了离林文县百里之外的女儿家住,没再回来过。
这个年代,人人都很穷困,如果去别人家里住,是肯定要带粮食的。
那人家里很穷,母亲也没什么钱,女儿嫁的也不是什么富户人家,如果他母亲只是带了一张嘴过去,估计是住不长久的,可她硬是在女儿那里住了一周多,都没有回家的迹象,估计是带了钱过去。
“他背后的人其实也不难猜,如果不是赵琳琳,肯定就是赵琳琳的相好。
她原本是想着一箭双雕,想法子让严萍萍食物中毒,又可以陷害你,借机除掉你这个眼中钉。
只是可惜,她没料到你这么厉害,居然三两下就发现了破绽,最后还把真正的嫌疑犯给抓了,她只好滚蛋了。”
阮佩玲最痛恨背后捅人刀子的人,而且这次又是针对她最好的朋友下手,她更是提起来就一肚子的火。
尽管案子就这么结了,可不代表同学们对案子的讨论就结束了,很多人都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赵琳琳,毕竟严萍萍出事,她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而且阮佩玲又散布了不少嫌疑人是被人指使陷害程麦香,同学们都不是傻瓜,于是赵琳琳隐隐成了这件案件的幕后黑手。
最终,赵琳琳实在忍受不了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和同学们的异样眼光,办理了转学,去了临县一所高中就读。
“看来,她背后的人当真不简单,发生了这样的事,竟然说让她转学就转学,只是可怜了吴家栋,还白日做梦,想要挽回女神呢,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把他瞧在眼里。”
阮佩玲幸灾乐祸地笑着,这些天吴家栋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整日垂头丧气的。
虽然他不是事件中心人物,可演出时,他跟赵琳琳的亲密互动大家都瞧在眼里,赵琳琳一出事,他也被拖下水,甚至有人怀疑,就是他给严萍萍下毒,为的就是跟赵琳琳一起演出。
程麦香没工夫搭理这对男女,不过好在吴家栋如今也不敢再招惹她了,。
前几日林嘉余在小巷子里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让他少靠近他小媳妇,林嘉余打架很有经验,专门往人身上不易露出的位置狠打,搞得吴家栋吃了亏又说不出什么来,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知道了林嘉余的厉害,再也不敢乱来了。
程麦香和阮佩玲一起走出校门,林嘉余照例等在校门外,程麦香坐上车子,摇手跟阮佩玲告别。
“你今天还要去载人吗?”
“嗯,”林嘉余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回答,“跟你吃了饭就去。”
自打林嘉余在广市坐了一趟出租车,就发现了新商机,他特意买了一辆三轮车,开始利用下班后的时间,用三轮车在街上拉人拉货,直到很晚才回钢铁厂宿舍睡觉。
程麦香知道他动了干出租的心思,想必是在广市听到干出租的人收入不菲,所以他也想做这一行,只是他一直都没跟程麦香明确说出他这个打算。
程麦香见他每天要去做生意,还坚持每日送她上下学,太过辛苦,就劝他不必再接送,她跟阮佩玲一起走就行。
可他根本不听,等发生了她被诬陷的事后,他更是紧张,每天都要亲眼目睹她走进学校,确定没人尾随她才会离开。
“嘉余,我觉得你不如辞去钢铁厂的工作,专心做拉人拉货的买卖,省的这么辛苦。”
林嘉余听程麦香这么说,不禁又惊又喜,他做了这个兼职后,才发现原来这一块的市场需求是很大的。
毕竟这个年代,民众出行除了自行车,就只有指望那些既不准点频次又少的可怜的公交车,尤其到了傍晚,公交车一停运,很多人就束手无策了。
才几天的工夫,他就摸索出了不少规律,他吃完晚饭,就蹬着三轮车去火车站,许多旅客争相抢着坐他的车,他要价稍微高些也不要紧,反正有的是顾客。
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赚到了在钢铁厂足足半年的工资,他确实有了全职做这个的打算。
可在这个时代里,人们受到的思想禁锢还是很深的,都认为在国营厂当工人是最光荣的事,哪怕赚的少点也是个铁饭碗。
那些干个体的,生来就低人一等,在人前根本抬不起头,他上次曾有意跟林清菀露了一嘴,没想到长姐听了,就如同他要去做犯法的事一样,忍不住好生劝告了他一通。
林嘉余顿时泄了气。
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可是他怕因为这个,自己的小媳妇会被人鄙视,他也暂时歇了这个心,只是在下班后做做。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还不等他提出这个想法,小媳妇居然主动提议他这么做了。
“麦子,你真同意我辞去钢铁厂的铁饭碗,去干个体户吗?”林嘉余不敢置信地问。
程麦香被他失惊打怪的样子逗笑了,“当然是真的,干个体时间上自由,收入也比在钢铁厂高,我为什么不同意?”
“那,你不担心别人会对你指指点点,说你嫁了个做个体户的,会瞧不起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