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商人的消息?”
顾桉本来以为倒卖妇女这件事只是凉村的阴暗面,没想到此事越演越烈,底下人查到好几个村子都有这种现象,甚至县城里的人家也有女儿失踪了。
“我那时候还小,并不清楚,那人后来就没再来了。”主要是村里有姿色的都被挑光了,顾妤低下了头。
“这么大批的人,他们的据点肯定在不远处。”顾桉揉了揉眉心,那些人,很可能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只是,那些妇女,到底被运送到了哪里?
“顾大人,我有个法子。”罗苘本在一旁浇花,突然靠了进来。
“你又想那种以身涉险的法子?”顾桉蹙了眉,之前在山寨是他们有恃无恐,而现在对方运行了这么多年都没被官府发现,显然不是容易对付的,贸然涉险,她势单力薄,并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那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个蠢的。”罗苘笑了一声,凑在顾桉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眸色一亮。
了解对方最好的方法就是,加入他们。
京城,朝堂之上。
“摄政王殿下未免过于赶尽杀绝。”
朝廷之上,一位武将指着萧衍的鼻子骂道,朝堂的气氛很是尴尬,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没有发话,他也觉得萧衍这阵子的动作有些大。
“罪有应得的事情,怎么能叫赶尽杀绝呢?”萧衍展开了手中的羽扇,笑得肆意,其他人倒是不敢笑,这一个月以来,萧衍一改从前的克制权衡之风,,他连抄了好几家京中的大家族,不知多少人死在了他手下,现在很多世家都是人心惶惶。
“成国公一家,为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摄政王连自己的侧妃都不放过,未免过于寒了老臣的心!”老臣义正言辞地声讨着萧衍,对方确实不痛不痒,甚至看起了自己的指甲。
有些长了。
“摄政王!”那老臣见萧衍根本不理自己,气得半死,这时,萧衍却一个扇子飞了过去,扇骨擦过老臣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在场的人皆是一惊,这时,萧衍突然跪了下来。
“陛下,臣殿前失仪,臣知罪,愿禁足一月自我反思。”萧衍的眼神极为虔诚,皇帝心里却无语至极,什么禁足反思,他怕是想偷偷出京。
“摄政王殿前失仪,禁足摄政王府一月!”金口玉言,那老臣还想说什么也没法再说,更何况,他还至于萧衍的恐吓之下,他现在是明白了,萧衍想杀了他,那是轻而易举,而对方是摄政王,就算是他死了,皇帝也会不痛不痒地掀过去,昏君当道,昏君当道啊!
而萧衍根本就不想管那些大臣怎么想他,欢天喜地回了摄政王府,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暗处的萧一脚步一个踉跄,敢情他家主子一个多月来那么杀伐果断,就是为了扫清障碍早日离京?
摄政王府,凌霄院,宁韵儿又是砸碎了不少东西。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都要不了那个贱人的命!”
宁韵儿一个茶杯砸在了前来汇报的侍卫身上,那人头上直接被磕出了鲜血。
“王妃息怒。”
侍卫连忙磕起了头,却更引麒麟宁韵儿的怒火。
“王妃,什么王妃,我这个王妃就要给别人腾地方了!”
宁韵儿温婉的脸变得狰狞,这些日子来萧衍的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杀了成侧妃,把后院都清了一遍,现在整个王府后院就剩她和沈侧妃了,她要是还看不出来萧衍想干什么,她就是个傻子,要不是她和沈侧妃母族强大,萧衍早就把她拉下台了。
因为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顾桉那个贱人!他想给那个贱人名分,是八抬大轿的名分!
她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绝对不会!她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进了摄政王府,宁国公府里那些贱人还在虎视眈眈,她一定要守住摄政王妃这个位置。
眼色一暗,她突然有了算计。
“王爷回来了吗?”
正在凌霄院收拾行李的萧衍听到底下人的汇报,下意识想拒绝,但想了想,他还是踏入了青藤院,他倒要看看,宁韵儿还有什么算计。
“王爷,请喝茶。”宁韵儿换了一身洁净的白裙,给萧衍沏了一杯茶,是他习惯饮用的雨前龙井,桌上放的,也是萧衍喜欢的糕点,他抿了一口茶,不可置否地笑了一声。
“王妃今日寻本王有何事?”他没那么多功夫在这里跟她虚情假意。
“臣妾只是想问问妹妹在江南的近况。”宁韵儿看着萧衍不掩的不耐烦心中有些不悦,但脸上还是笑得温婉。
“你关心她作甚?你与她可称不上妹妹的情谊。”萧衍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假意,宁韵儿笑容一僵,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自是王爷喜欢的人,臣妾怎么能不关心呢?”萧衍笑着没有回答她的话,而下一刻,宁韵儿竟搭上了他的手,萧衍瞬间眸色一冷。
“臣妾只是想王爷如愿,王爷又怎么舍得妹妹无名无份地在外漂泊呢,名声,总归不好。”
萧衍冷冷地看着她放在自己手上的手,后者脊背发冷,慢慢放开了。
“那依王妃所言,本王该如何?”
“如今成侧妃已去,妹妹现在进王府,也不算委屈,臣妾与王爷合作一场,绝不会与妹妹抢,摄政王府的女主人,永远是妹妹。”宁韵儿看着萧衍,话说得真诚,要不是萧衍知道前世她有多心狠手辣,他就要信了。
何况,一个侧妃之位,怎么配得上他的桉桉?
“王妃有心了,只是此事,本王心中有数,王妃要是得闲,便多写几遍经书。”省得多这么多心思作孽。
宁韵儿笑得脸都僵了,而萧衍早已转身离去,不再与她半句。
是夜,萧衍便踏上了离京的路程,黑衣简行,萧一差点就以为自家主子要去做贼,在萧衍这不要命的赶路之下,竟比战时快马加鞭送信的信使更快速地到了吴中县。
这夜,顾桉本洗漱完了宽衣解带准备入寝,一个结实的身影就径直把她砸在了床上。
“桉桉,帮我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