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辰沉默了一会,风羽这般不在意,那显然是没有事。
可他还真是冷漠。
而第二日醒来的风羽,则是更冷漠了。
“你怎么还不滚,是要跟着我吗?”
风羽蹙着眉,觉得这人真是晦气。
“怎么,我跟着你影响你算计别人了?”
晨意凉,风羽扯过外袍,披在了风羽身上,后者是直接扯开了,赤身赤脚从床上走了下来。
“不然呢?非我国人,其心必异。”
说着,他从衣柜拿出干净的衣袍穿了起来。
“你们皇后还是秦国摄政王呢。”
隗辰眉心跳了跳,不满地说道。
“做人不要自取其辱。”
风羽白了他一眼,和萧衍相较,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余地?”
“不能。”
风羽并没有什么好脾气,隗辰将底都透给他了,他的脸色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兵符已经送过去,直接说他死了就好了。
“那你也不能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
要不是打不过他,风羽此时也想将他一掌劈了。
“行,我当你的侍卫?”
“那你可真没有我的亲卫会伺候人。”
话落,风羽的亲卫就走了进来,对隗辰视而不见,洗漱用具端上来,一应俱全,一系列动作下来,连风羽的每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
隗辰看着,又是沉默了一会,他一个太子,也没这位世子爷娇贵。
“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他都要“死”了,问下情况不过分吧。
“今夜。”
“殿下,陈国太子来了。”
隗辰还想问,那煞风景的东西就要来了,他即刻戴上了面具。
“世子休息得可好?”
陈覃堆着笑容走了进来,身后还是今日的膳食。
“很好,多谢太子关心了。”
风羽也笑,下意识拉了拉衣领,他还没有看脖子上有没有痕迹。
“应该的,世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本宫自然要让世子宾至如归。”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膳食都快凉了,终于坐下来用膳。
可陈覃还要说话,风羽听着都烦了,直接停了筷子,惊得陈覃吓了一跳。
“近来胃口不太好,太子见笑了。”
风羽笑容僵硬,瞥到陈覃因为纵欲过度留下的眼圈,胃有些翻滚。
“太子先用吧,本世子先出去看看风景。”
说着,他也不管陈覃怎么想,带着贴身亲卫和隗辰就走了。
“真是难为你了。”
隗辰摇了摇头,风羽瞥了他一眼,下一刻,就吐了出来。
“谢谢,舒服多了。”
风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是笑容狡黠。
隗辰:“……”
难道他比陈覃还恶心?
莲花时节,外面天气炎热,风羽当机立断,让隗辰举着伞,亲卫则给他扇风,这般悠哉的模样吸引了不少狼狈行人的目光。
“金点点要是开到这里就好了,金宝的动作还是慢了。”
风羽拿着一块冰糕,逛了一遍集市,此时非常怀念金家的冰饮。
他似是在瞎逛,但隗辰却清晰地感觉到,风羽在暗暗打量周边的环境。
“所以你们到底要如何?”
走进一个小巷,隗辰将手中的伞倾斜,靠近了风羽。
“本来……可现在我想,你帮我杀了他,好吗?”
风羽眸光灿灿,像是个讨要糖果的小孩,而他要的,却是人命。
“好,但我有要求。”
左右,他也极其厌恶那个时刻觊觎着风羽的混账,隗辰附在风羽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听完脸都红了。
“那你加油。”
风羽夺过了他手上的伞,和亲卫扬长而去。
“呵。”
隗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转眸尽是阴翳。
是夜,太子别院。
“本宫对他那么好,真是不识抬举!”
想起风羽给他甩脸色,陈覃就愤愤不平,他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对方居然一点脸面也不给!
“殿下息怒,他早晚要拜倒在殿下之下。”
旁边的娇媚男子拍了拍他的胸膛,让他缓了一口气。
“还是爱妃体贴,那贱人今日吃了膳食,蛊虫很快就会发作,到时候,本宫定要他生不如死!”
陈覃阴狠地笑了一声,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是吗?”
隗辰转着手中的匕首,月光映照下妖冶的面容变得更为嗜血诡异。
“隗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覃脸色一遍,大喊了几声,竟没有一个侍卫回应他。
“陈太子都敢觊觎本宫的人了,本宫又怎么不能出现?”
眸色一冷,手中的匕首精准地切在了绝孙知处。
“啊!”
陈覃的惨叫声冲破天际,身下鲜血只留,他身旁的男子更是大惊失色。
陈覃痛得晕了过去,身旁男子瑟瑟发抖都跪了下来。
“我……我是无辜的。”
男人唇齿在发颤,隗辰走了过来,捏起了他的下巴。
“是吗?”
“是……”
男子话没说完,就猛然被掐断了脖子,倒过去之时是死不瞑目。
了结一切,隗辰掏出了一块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手。
都想折辱他的人了,又谈何无辜?只是助纣为虐未遂罢了。
相信明日就会传出陈国太子意图强夺隗国太子未遂,二者相互残杀的消息了。
风羽是不愿意将自己掺和进来的,那么只能让他甘愿牺牲了。
他还得给自己找个替身。
隗辰随机捞了一个侍卫,乔装一份,终于处理好现场,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戴上面具,消失在别院之中。
“动作挺快。”
隗辰爬上床的那一刻,风羽也醒了,但眼皮懒得抬,往床角缩了缩。
“世子有命,属下焉能不积极?”
隗辰笑了笑,将角落里的人揽入怀中。
“嗯,别吵我。”
风羽睡意正浓,并没有什么心思理会邀功的男人。
“你又反悔?”
白日里说好的呢?隗辰都不知道自己被他忽悠了几次。
“我都快死了,你连个觉都不让我睡?”
风羽抬手推开了他的脸,语气中尽是不耐烦。
隗辰又气又心疼,但无计可施,横着竖着都是他的错。
“那你睡吧。”
“好。”
“……”
隗辰好歹是香玉在怀,而太子别院这边,是炸开了锅。
殿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