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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善恶同源

  “你是什么人,不要鬼鬼祟祟的,快出来。”

  随着齐七的一身喊,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从石头后面走出,他个子小小,直到齐七的半身腰处,一双眼睛灵动的转来转去,似乎在打量着曲文萱等人。

  “小孩,你是什么人?”齐七抬了抬下巴,冲着男孩儿问道。

  男孩眨了眨眼睛,双手叉腰,奶声奶气地说道,“说谁是小孩呢,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一点都不小。只不过是吃错了药,所以变成这个样子罢了。”

  “哦?”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都不相信男子说的话,面前的这个人明显是个小孩模样,偏偏却用一副大人的腔调,实在是滑稽。

  见他们这种反应,男孩生气了,他瞪大了眼珠子,狠狠的跺了跺脚,“你们别笑,等你们见了那千机老人,下场也不见得会比我好到哪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文萱看到男子神色如此着急的样子,再加上这药王谷处处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仔细地思考起男子的话来。

  “难不成你这个样子,是千机老人害的?”

  男孩上下打量了一番曲文萱,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着一股赞赏的意思,“不错嘛,看来你们中还有一个聪明的。”

  “那千机老头儿脾气古怪的很,我求他帮忙治我夫人,结果他倒好,不收钱不收礼,非要我以身试药。结果到最后我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说着男孩悠悠的叹了口气,眉宇间一阵惆怅,“你们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还算是好的,有些没熬过来的,尸体就只能孤零零的埋葬在这里。”

  “这个千机老人怎么能够这样?”齐七有些坐不住了,“身为医者不想着治病救人,造福众生,却偏偏搞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

  “千机老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洛牡丹幽幽的叹了口气,“在他看来,善恶同源,不过是双方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

  “你们要是找他看病就快去吧。”男孩说道,“趁着如今的山间田地中还有多余的地方,死的话还可以埋葬,若是等这地方都用完了,那时就只能是死无丧身之地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齐七连啐了几声,“真是晦气,刚出门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男孩见状微微一笑,也不理睬曲文萱他们,背着手朝着山谷外径直的走了,只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牡丹姑娘,曲姑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齐七拿不定主意,转头朝曲文萱和洛牡丹问道。

  “那个千机老头脾气这么古怪,我有点担心,若是他也让我们试药,那可怎么办?”

  齐七颇为担忧的看了一眼曲文萱和洛牡丹,这两人一个是穆子明的师妹,一个是穆子明的表妹。

  总而言之一句话,哪个都得罪不起,若是他们出了什么差池,齐七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穆子明交代。

  洛牡丹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千机老人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短短几年,性格就变得如此了呢,看来这其中必有故事。”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看着山路两边数以千计的坟墓,正如一双双幽怨的眼睛,每个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凄凉与悲惨。

  洛牡丹心头一沉,心中的主意开始动摇,他有些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迈出这一步去见千机老人。

  看到众人犹豫不决、踌躇不前的样子,再瞧瞧另一边穆子明,男子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曲文萱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然站了出来,“咱们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成与不成都要先进去看看。”

  这句话鼓舞了人心,于是齐七背着穆子明又重新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一行人往前走上不久,终于到了药王谷的中心,此处土地平坦,豁然开朗,一个院子坐落在山谷中央,两边还种着有良田千亩。

  零零散散的一群人或三个、两个聚在一起,持锄而作,开垦荒田。或者就是帮忙煎药煮汤,跑腿干活。

  整个院子显得异常的快活。

  洛牡丹带着曲文萱等人,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直奔千机老人的房间而去。

  看着屋子中央的这个老人,曲文萱心中暗暗的赞叹着,早就听人说仙风道骨,一直未曾得以一见,没想到如今竟然带着个脾气古怪的千机老人这儿见到了。

  老者看上去已经有百十来岁,鹤发童颜,穿着一袭长袍,仙风习习,果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

  “老人家一别多年,不知道您还是否记得我?”

  洛牡丹走上前去冲着千机老人行了个礼,神色之间无比的恭敬。

  闻言,千机老人只是冷冷的撇了洛牡丹一眼,“每天来我这看病的人有这么多,我哪里记得过来,你今日来找我,不只是为了问这个吧?”

  “自然不是。”洛牡丹摇了摇手,连忙说道,“是我的师兄,他中了毒箭,昏迷不醒。我不敢贸然动手,所以希望千机老人您能帮忙。”

  “如果可以救了我的师兄,我们几个一定感激不尽。”

  还不等洛牡丹说完,千机老人嘴角撇了撇,冷笑一声,“呵呵,你不用在这儿和我打马虎眼。我实话实说了吧,今夕不同往日,要在我这儿看病,可以。但是你们中也必须有一个人来帮忙试药。”

  “至于试药人的结果,想必你们在进药王谷之前,已经在路两边看到了。试药的结果生死不论,你们若是准备好了,那我随时可以帮你师兄看病。”

  “啊?”

  听到这番话,齐七有些沉默了,他想到药王谷田地两边看不到尽头的墓碑,原来已经有这么多人惨死在妖王谷了。

  “做与不做,全都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千机老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

  “老人家可不可以这样?”徐嬷嬷说道,“若是您能救活我们的公子,金银珠宝只管挑,我们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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