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回应道:“你的肉体已被毁灭,就算你的灵魂回到来世,你也找不到适合的寄宿身体!而且,你的死是老朽未预料到的!”
“那我就得一辈子留在这儿?”
那黑衣人反问:“你对来世还有牵绊吗?”
涅儿想了想,才摇摇头:“没有!”
“那就不要多想!时机到了,你便可重返来世!”
“你不是说过只要这一生我能改变,我的来世就能改变吗?”
站在一旁默默聆听地阿灵,实在未能听明白涅儿与黑衣人的对话,心中更是迷惑不解,不明所以!
“恩!”
“那我该怎么做?”
“去往人族……”
那黑衣人的话还没说完,半空中那轮残月被乌云遮住,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随着夜黑,空中竟飘荡起了无数根黑色羽毛,席卷四周,周边的树木被一阵大风刮地沙沙作响,此刻的夜显得格外 阴森恐怖。
随着大风一刮,阿灵被顺势刮走,他知道时辰又到了,虽然他这一次没有任何行动,可他知道了些涅儿内心里不可告人的秘密,也算是件意想不到的收获!
阿灵缓缓地睁开眼,霖翟一如既往地在他面前守着,见他睁眼立马询问情况。
“嗯,还是差点!”阿灵佯装出一副失落的神情,他选择了隐瞒他今夜在涅儿幻境里看到的所有一切。
“没事,明日再继续,会成功的!”霖翟信以为真,还难得热心地鼓励着阿灵。
“嗯,这是生血丸,吃下去能暂时为你生血,这几日你流了不少血,我可不想看到你还未见着我家主人醒来你就流血而亡了,快吃吧!”阿灵别扭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圆瓶递到霖翟的手里,起身走到涅儿床前摆放的木凳坐下,背对着霖翟说道,“吃了便睡吧,明日还要继续呢!”
霖翟低头看着手中的小圆瓶浅笑,两个大男子矫情起来真是比未出嫁的闺中女子还要矫情!
第三日里,霖翟与阿灵依旧马不停蹄地寻找着金岭的转世,可一日下来,没有任何地收获,三日以来的毫无进展,使得阿灵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
霖翟与阿灵刚从女巫营走出来,早已在门前等候的阿木与索靖上前行礼。
“殿下!”
霖翟见阿木与索靖到来,脸色略有些沉重,询问道:“怎么了?阿木你不应该在宫门前守着吗?是结界出事了吗?”
阿木摇头,说道:“不是,只是…今日驻守在宫门的那些侍卫因为自从城门被迫后就没怎么吃过好饭,每日都是野菜稀粥,身子实在吃不消晕倒了!”
霖翟眉头一皱,面目惆怅,侧目看向索靖问道:“那索靖你呢?百姓那边是有何情况?”
索靖叹息说:“也是一样,百姓们晕倒了好几个,不过已经醒过来了!”
霖翟问:“粮仓里还剩多少粮食?”
阿木作答:“至多再撑三日,而且只能是煮稀粥,可是稀粥百姓士兵们皆填不饱肚子,殿下,若再这般熬下去,我们恐怕都会被饿死!”
霖翟抿唇思量了稍许,开口说道:“行了,本王知道了,本王已经想到办法了反攻,你们告诉士兵与百姓让他们再用稀粥撑过这两日,两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阿木与索靖听到霖翟已经想到办法反攻了,内心欣喜若狂。
霖翟问:“还有事需要禀报吗?”
索靖开口禀报道:“对了,殿下,听守着伊妃的婢女说,伊妃被禁足的这两日里不吃不喝,情绪极其激动,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嚎啕大哭,寝殿里的所有物件都被伊妃乱砸一通,我怕伊妃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疯掉!”
霖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随她去吧,传本王命令,撤掉伺候她的婢女,将宫殿门锁上,派两位侍卫守在殿门前就好!”
“是,殿下!”
“还有事吗?若是无事,就将方才本王所说的话吩咐下去,这几日你们不用这般警惕劳累,趁着结界还在,你们可以适宜地松松气,莫要把自己的身子绷得那么紧!”霖翟浅笑。
“是,殿下!”
“行了,你们去吧,吩咐完就早些歇息,本王就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阿木与索靖目送着霖翟与阿灵离去。
阿灵在与霖翟回去地路上,阿灵一面活动着筋骨,一面埋怨地嘟囔道:“这几日过得比我这万年来的每一日都还要累,还要辛苦,手指都要快点废了!”
霖翟一本正经地说道:“的确辛苦你了,不管此次巫族能否可以绝境逢生,触底反弹,击退神魔两族,剑神你都是我巫族,我霖翟的救命恩人,我霖翟保证,只要我霖翟还活着,剑神开口所要之物,我霖翟定会为剑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地双手奉上!”
阿灵满脸鄙视地瞥了一眼霖翟,回应道:“你莫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煽情之话,我浑身难受,我说过我不是因为你才要救巫族的,我可是因为我家主人,而且我堂堂剑神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拿不到的,还需要你来双手奉上?”
“好好好,你是剑神,你最厉害!”霖翟倏然邪笑地靠近阿灵,问道,“话说阿灵,你活了这么久,曾经可有过喜欢的女子?”
阿灵一脸漠然地退离了霖翟一步,傲气地回应道:“你以为我是你如此龌蹉之人?我是剑神,七情六欲,爱恨纠葛,根本与我不沾边!”
霖翟不信,继续调侃着:“哦?是吗?可是神也是人啊,再怎么心高气傲,多多少少也会有七情六欲,男欢女爱的,难不成剑神你有……断袖之癖?所以不爱风花雪月,不爱儿女情长?”
“你才有断…”阿灵愤怒地反驳,见羞耻之词即刻降低声量,“断袖之癖,你果然是龌蹉小人,待我主人醒来后,我就即刻带她离开,我可不能让她待在你这样的龌蹉小人身侧!”
霖翟听之即刻赔笑认错:“别啊,我玩笑话,玩笑话,莫要动怒!”
“不!可!能!”阿灵态度坚决,加快步伐前行。
霖翟心头大呼,完了,哄不好了!即刻迈大步伐追到阿灵,一路赔笑致歉。
深夜来临,霖翟与阿灵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会心地颔首,霖翟将心头血滴入涅儿的嘴中,阿灵即刻灵魂出窍。
霖翟蹙眉担忧,希望这一次能成功!
阿灵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于金陵寺的后山,身后是饲养彩凤的房舍,一转身便看见霖翟虚弱地趴倒在地上,气若游丝,而涅儿手指紧紧地钳制住绥宫的脖子。
涅儿毫不避讳地讥讽着:“我即便是死了,东雾也不会爱上你,你与他终究会兵刃相见,沙场对峙!”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你是异类,是这世上最不该存在的人,人人见之则诛之,你活着痛苦,我这是在帮你解脱啊!”绥宫神色似无害。
“你疯了!”涅儿厌恶地蹙眉。
“更疯的事情还在后面!”话落,绥宫便将插在涅儿腹中的匕首豁然拔了出来,欲要再刺入涅儿同一受伤部位时,被涅儿及时制止。
“这次,你必死无疑!”绥宫笑得极其诡异,双手被制止却依旧不依不饶,仍想着要刺杀涅儿。
“绥宫,你若再这样狠毒,魔族将因你而灭族!”涅儿对于绥宫不依不饶地进攻伤害甚是火冒三丈,一怒之下手掌毫不留情地击落在绥宫的腹部处,强劲地掌力将绥宫击飞。
“不好!”阿灵心头紧抓,即刻施法试图将那根从东方悄无声息射来的锋利而来势汹汹的银箭冻住,可丝毫没有作用,那银箭依旧迅猛地射穿了涅儿的左腿,她毫无防备,赫然跪地。
要见绥宫就要撞到山壁上,倏然被一抹华丽的白衣从天而降揽入怀中,安稳落地,身后随来大批侍卫。
东雾霸气侧漏地质问着涅儿二人:“何人敢在此造肆,不知这金陵寺没有神族令牌谁都不准进的吗?更何况你们这样私闯,知不知道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涅儿闭口不言。
“不说?你们难道以为我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们吗?”东雾神色赫然凌厉,抬起手中的弓箭,随即一根银箭搭在弓臂上,轻巧拉开弓弦,箭头已然对准涅儿的胸口,随时都会脱弦而出。
涅儿扬起头与东雾四目相对,浅笑道:“我若是…张若素,你还会将箭对向我吗?东雨!”
“若素?”东雾惊喜,欲要放下手中的弓箭时,被绥宫制止。
“东神君,万万不可,这世间除了人族不可随意幻化容貌,这六族人人都可做到,这人不排除是想借张若素的脸和名来以此活命的机会呀!而且,张若素如今她逃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来金陵寺自投罗网呢!”绥宫谩辞哗说地迷惑东雾。
东雾思量片刻,竟信了绥宫的话,怒斥道:“大胆妖孽,还不速速显出原形!”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涅儿仰天狂笑,嘲讽道,“他不信我,你不信我,世人皆不信我,你们究竟是被什么蒙蔽了心!”
绥宫见之,立马出声道:“东神君莫要上当,这人是在演戏诱惑你!”
“你住嘴!”涅儿愤然,指尖施法,试图隔空将绥宫拉到自己的面前来。
阿灵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只迅疾如风,凌冽如罡箭,带着三丈白色箭气从东雾弓箭处喷涌而出,撕裂空气,呼啸着,以一股锋锐而不可匹敌的寒风直奔着涅儿的胸口。
涅儿眉头微皱,目光冷冽地看着东雾手中那把已空箭的弓箭,
“为了她,你不愿信我,却愿伤我!”涅儿冷笑几声,面目漠然,“东雨,从今往后,你我若再见,便是敌人,你今日伤我的,我将他日百倍还你……”
涅儿胸口一闷,赫然喷出一滩黑血,黑血,毒已深入骨髓,恍惚间,涅儿感觉地面晃动不平,四周模糊不清,她难不成…又要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