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眼神一转,手持沾满了鲜血的太虚剑追赶着那团黑雾,而那团黑雾朝着悬崖飘去。
阿灵眼看黑雾试图逃窜岩浆,一剑劈向黑雾,黑雾一个灵活左转,躲避了太虚剑的攻击。
可没想到,黑雾一左转,它竟飘向了张若素与明狐两人。
黑雾在他们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打量明狐两人。
“拦住它!”可刚等阿灵话落,黑雾便已窜进了张若素体内。
随即,张若素身子蓦然一个激灵,倏然睁开了眼,她的瞳孔反射出黑光。
明狐担忧得呼喊着:“若素!”
“把她扶起来!”阿灵放下太虚剑,蹲地。
张若素盘膝坐在前面,阿灵也盘坐在后面,双掌抵在张若素背后,运功为她治疗,疗伤途中,张若素的头上,双手都冒出丝丝白烟。
可这时,张若素身子蓦然涌出的黑气将阿灵击开,随即张若素再度陷入了昏厥。
明狐着急得问道:“她如何?”
阿灵脸色凝重:“梼杌的内丹已随着黑雾留在了她体内,我无法将它逼出!”
明狐垂眼,担忧看着已在他怀中昏厥的张若素:“那她会不会有生命之忧?”
阿灵摇首:“暂时不会!”
“那就好!不过,明狐不知高人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岩浆里?”明狐悄然打量着阿灵的模样,身披金甲圣衣,容貌也是英俊非凡,竟能凭空从岩浆带着张若素归来,究竟是怎样的高人才可安然无恙从岩浆出来?
阿灵并不愿意告知明狐他的身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梼杌已被我斩杀,你们即可回异世院复命!”
明狐难以置信:“斩杀?”
阿灵知道明狐在担忧什么,抚慰道:“放心罢了,梼杌被斩杀,异世院的院长是不会责怪你们的!毕竟梼杌如此作恶多端!”
明狐听言也便放了心:“的确!”
阿灵在太虚剑放在明狐的右手,说道:“你将此剑待她醒来后给她,你与她说这是她的短杖!”
明狐明显不信:“她的短杖?怎会变成把剑?”
阿灵不答明狐的话,只是淡然得吩咐道:“你与她说吧,她会明白的!”
话落,阿灵一转身便消失在一团紫雾之中。
这时,化为人形的东雨几人带着已昏厥的芮恩走了过来,对安然无恙得躺在明狐怀中的张若素感到匪夷所思,却又安心落意。
东雨询问道:“你可有看到一位身着金甲圣衣的男子过来?”
明狐如实点头:“有!只是他方才刚走!”
东雨看向昏厥的张若素,关切问道:“她如何?”
“无碍!”明狐转眼一问,“东雨,方才那人你可知是何人?梼杌果真被他斩杀?”
东雨眼眸一转,眉头微蹙,难道方才那人没有与明狐道明身份?
“我也不知他是何人,不过,梼杌果真是被他斩杀!”东雨眼角瞥见明狐右手中的太虚剑,惊诧道,“此剑怎会在你手中?”
“是方才那人让我转交给若素的,说是她的短杖,可她的短杖不是已与她一同掉进了岩浆吗?怎会化为一把剑?”明狐实属不解。
东雨心头一惊:“交给若素?是她的短杖?”
“罢了,我们先出去吧!”东雨一面说着。一面打横抱起张若素。
桫椤也上前搀扶着明狐跟随着出了火焰谷。
当他们走出谷外的那刹,外面是晨光熹微,一缕阳光散落在洞里战得天昏地暗的他们的脸颊上,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宛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那么得无所畏惧。
张若素梦的世界是一片空白,她在这空白的世界兜兜转转,蓦然回首,她看见有位身着白衫的女子就站在她十米开外的身后方。
“你是谁?”张若素一面试探,一面试图走近看清她的模样。
那女子朱唇轻启,声音如黄鹂般清脆动听:“你本该是属于未来的世界,可非要他逆天而行将你带来这里,耗损他千年修为,从此堕入黑暗,不该,不该啊!”
“带我来这里?”张若素停下步伐,思量了片刻,恍然大悟,“你口中所说的可是东雾?”
女子对张若素的疑问避而不答:“今世犯下的孽,来世定会偿还,若素,你若再让今世犯下冤孽,来世不会再有人来救你,毕竟,只有他一人才会这么傻!”
张若素能听出这女子的语气里溢满了悲凉凄惨。
张若素垂眼悲凉:“可我已落入岩浆里,如今已是尸骨无存,已不会再有冤孽!”
女子摇首:“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张若素又惊又喜:“我还活着?怎会?我不是落入岩浆里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女子的笑容若隐若现:“你可是张若素,又不是别人,怎会轻易死去?所以,你的来世全掌握在你今世的手中,亦好亦坏都在一念之间,全凭你自己决定!”
张若素信誓旦旦:“我不会,我一定不会再让这世犯下冤孽的!”
“那便是极好!”说着说着,女子的身子渐渐变成星光消散。
张若素跑到女子方才所站的位置,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客栈
张若素的眼皮缓缓撑开,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白幔帐。
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张若素的桫椤见她醒来,欣喜若狂得很:“若素?你醒了?”
“嗯!”张若素刚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肿痛,很想要喝水,伸手指了指茶桌,声音沙哑得很,“水…”
“好好!”桫椤蓦然恍然大悟,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在张若素手中,还轻声叮嘱道,“慢些喝!”
张若素捧着茶杯一饮而尽,这才滋润了些干得发痛得喉咙。
桫椤接过空杯子,关切道:“可有好些?”
张若素颔首,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扯着沙哑得嗓子,庆幸道:“我果真没死!”
桫椤好笑道:“你当然不会死!”
张若素疑惑:“可我明明记得我落入了岩浆啊?”
“其实我也亲眼见你落入了岩浆,可去寻明狐时,你却在他身旁,安然无恙,根本没有半分灼伤!”桫椤也甚是疑惑。
张若素看见桫椤脸上有些不深不浅得伤痕,才想起了梼杌,问道:“那梼杌呢?它怎样了?”
桫椤面露惊叹:“被一个手持神剑的神秘高人斩杀了!”
“斩杀?”张若素诧异,能斩杀梼杌,又是手持神剑的高人?究竟是何人?
桫椤颔首:“恩!他的法力修为远在于梼杌之上,所以才可以轻而易举得斩灭梼杌!”
张若素思量了片刻,问道:“其他人呢?”
桫椤回答:“他们在明狐房里商讨如何重造只明狐的左臂!”
“带我去看看!”张若素不由分说得掀开被褥,欲要下床。
桫椤拦住张若素,劝说:“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宜随意下床走动!”
张若素冷眼看着桫椤:“你要么带我去,要么我自己去,你选吧!”
桫椤见张若素要去的意志如此坚决,便也妥协:“好好好!我带你去!”
张若素推开门,便看见东雨,芮恩,司苑,徐仁拓甯与拓烨都在明狐的房里。
芮恩上前扶住身子虚弱的张若素,问道:“若素,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在房里好生修养?”
“听桫椤说你们要为明狐重造左臂,我便想来看看!”张若素一转眸就与拓烨双目而视。
芮恩无奈的叹了口气:“重造明狐的左臂并不容易!”
张若素收回视线,问道:“为何?”
芮恩回答:“我们本想用莲藕为明狐重造只左臂,可莲藕一直与明狐接不上,就算接上不过片刻便会自行断开,产生排斥!”
张若素诧异:“产生排斥?”
张若素上前走到东雨的身后,看见东雨正在朝着那段三尺长的莲藕施法,而明狐褪去半身衣裳盘坐在榻上。
随即,张若素看见东雨施法将莲藕移动到明狐的左臂,莲藕在他的左断臂处摩擦磨合。
眼看莲藕快要与明狐的断臂处衔合,可是就在那刹间却又被排斥弹开。
东雨几人又不约而同得叹了口气。
“算了吧!断臂也能活!”明狐牵强得笑着,表示自己没事,可其实自己内心已心灰意冷。
东雨毫不迟疑得否决:“不行,你能接上断臂的好时机也就是这几日,若是错过了,日后想要再接臂会难上加难!容我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明狐看着东雨坚决得神情一时有些恍惚,笑道:“多谢你,东雨!”
这时,司苑冷不丁开了口:“我有个法子!”
东雨看向司苑:“说来听听!”
司苑说:“在巫族里有个禁术或许能帮他接臂,只是使用这个禁术的人会耗损百年修为!”
张若素想开口,却蓦然发现自己都没活过百年,就别说百年修为了!
这时,桫椤开口:“我来!”
芮恩不可思议:“二哥?”
桫椤走到张若素身侧,说道:“既然明狐是因为救我才断的臂,我自然有责任帮他接臂!说吧,要怎样接臂?”
司苑说道:“在巫族的禁术中,需要明狐所爱之人的一滴血,然后你再施法将血融入莲藕中即可接臂成功!”
桫椤带着嘲讽得意味问道:“恕我愚昧,这禁术为何会称之为禁术?”
司苑对桫椤的嘲讽不屑一顾:“因为此禁术需要窥探明狐内心,窥探出他内心究竟爱着谁!,如若血不是他的挚爱之血,滴入了莲藕中,莲藕不仅会接不上,反而会使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再接臂!”
司苑话一出,惊呆了众人,若是出现失误,明狐永生永世将会是断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