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狐竟出声打断了张若素的话,驳斥道:“你不用再说,我心已决,我不在乎赤狐族与我有何关系,我也不在乎赤狐一族惨遭灭族的谁,但害死我娘的人我都会让他陪葬,一命偿一命!”
明狐话音刚落,不等张若素解释时,明狐早已破门而出,眨眼间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张若素心头一惊,不好,明狐要惹祸事了!
张若素立马拔腿跑下楼下,瞧见桫椤正悠闲得依靠在楼梯口处。
张若素催促道:“桫椤,快,通知我师父和任院长他们,明狐要闯祸了!”
桫椤惊诧:“什么?”
侧岚殿
“……事情就是这样,我想现在明狐肯定去妖族替他娘报仇了!”张若素简略得讲述了明狐的身世。
任涼竟意外的没有半丝怒气,反而有的只是痛惜:“这是他命中的劫数,是福是祸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张若素蹙眉:“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不管明狐吗?”
付子寅安抚着张若素:“若素,这事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只是局外人,也只能够用局外人的心去面对,不管你有没有告诉他真相,他依然还是会按照这条命运的轨迹走下去!”
张若素沉思,不再说话。
自打从侧岚殿离开后,张若素总是心不在焉,神智恍惚,一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弟子。
回到房间后,赤赤见张若素痴痴得坐在板凳前沉思,不禁发问道:“小女人,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张若素微微蹙眉,回应道:“明狐他…回妖族了!”
赤赤诧异惊慌得质问道:“二哥回妖族了?为何?你们今日不是去藏书阁参悟吗?二哥怎么突然回妖族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若素说:“明狐他娘是前赤狐一族的公主,当年是虎族灭了赤狐一族,他就以为是虎族杀害了他娘,誓死要替他娘报仇,现在以他的速度恐怕早已抵达了妖族!”
赤赤惊诧:“所以,二哥是赤狐族?”
张若素颔首。
赤赤一面动身,一面说道:“那我们现在去找他啊,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虎族找白笙,这不是报仇是寻死啊!”
张若素抿嘴回应道:“师父让我别管明狐的事,他说这事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只是局外人,也只能够用局外人的心去面对,不管我有没有告诉明狐真相,他依然还是会按照这条命运的轨迹走下去!”
赤赤听言,身子一颤停下步伐,回头望着张若素的背影,嘲讽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我二哥了吗?小女人,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二哥的生死吗?你难道就这般冷血无情吗?”
张若素摇首驳斥道:“你错了,我在乎他的生,在乎他的死,可师父说的对,我去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他命中的劫总该由他自己去渡!”
赤赤眉头紧皱:“哪怕他死在妖族,你也放纵他一人?”
“若是他死在了妖族,我便会让妖族全族为他陪葬!”张若素说得轻描淡写,却实则淡中带狠。
“罢了,我二哥跟我说起过,他身上有一块能调动妖族百万妖兵的兵符,而且以我二哥的聪明才智肯定不会赤手空拳得去妖族寻仇,我只是怕他心念旧情,对白笙心软时反倒会被白笙压制丢了性命!”赤赤跳上一侧的卧榻上趴下,黯然神伤。
张若素沉默,低头寻思。
日落西山,黑夜侵袭,寒风凛冽,张若素披着一件厚重的裘衣坐在后山的高处看似是眺望远方,实则是在沉思着什么。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日她在藏书阁所看见那本古籍里的内容。
“若想打开时空之门,必须凝聚远古之力,聚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方可穿梭于异界时空!”
张若素低吟道:“远古之力?究竟是什么?东雾会知道吗?”
说曹操曹操便到,东雾化作一团黑雾现身在张若素身后,他依旧是黑色斗篷在身,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浅笑道:“我知道什么?”
张若素对于东雾的出现又惊又喜,迟疑了片刻,说道:“没什么,只是今日我去了藏书阁参悟,我…我找到了能让我回到我自己时空的法子!”
东雾垂眸思量:“然后呢?是何法子?”
张若素娓娓道来:“古书中记载着许多,其中有股远古之力可使日月颠倒,时光倒流,穿梭异界,要想打开这穿梭异界时空之门,必须凝聚远古之力,聚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我想不到任何关于远古之力的线索,但我想到了东雾你曾经到我存在的世界寻我,所以,我想,你是否就是借助了远古之力?”
东雾对于张若素探视的目光盯得是浑身不自在,顺势落座在张若素的身侧,目光凝视远方,回应道:“我不知远古之力是何,当初我能跨越异界去到你的世界寻你,只不过是运用了一种魂魄离体的禁术,你在你的世界看到我的不过是一缕魂魄罢了,并不是我真正的肉身!”
“是吗?”张若素原本燃起希望的烈火刹那间被东雾的话给浇灭,失落至极。
东雾见张若素垂头丧气的模样,心头一紧,随即开口道:“如若这远古之力果真能使你重返你的世界,那我便去给你查看查看,或许能找到些许的线索!”
张若素目光立马发光,开心笑道:“真的吗?那真是谢谢你了,东雾!”
东雾起身,垂头俯视着张若素,道:“好了,冬日里的寒夜甚冷,回去歇息了吧,莫要着凉了!”
张若素看见东雾准备转身离开时,起身又出声喊住了他:“东雾,我还想再问你一件事!”
东雾:“何事?”
张若素迟疑地抿嘴,道:“你来自将来,那你可知道明狐的将来如何?”
东雾停下步伐,回首回应道:“他的将来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再与他再有任何牵扯,否则害死他的人是你!”
张若素愣在原地,久久无法迈步离去。
所以,东雾的意思便是日后我会害死明狐!
…………
翌日一大清早的,张若素的房门便被敲响,持续不断,听似很急迫。
“来了来了,别敲了,这是木门!”张若素起床披上外衣,揉着惺忪的双目开了门。
刚一开门,芮恩便着急得想要拉着张若素向外跑,好在张若素反应迅敏抓住了门框,不明所以得问道:“芮恩,你做何?我还没穿衣服你就把我往外拖!”
芮恩双目含泪,哭腔道:“我二哥他,他要走了,你帮我劝劝他吧,让他莫走好不好,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异世院!”
张若素听到芮恩的话,回想起桫椤在不久前才跟她说过,他要走,等藏书阁一事完结之后便走,她以为他还要多等几日才离开,没想到这么快便要走!
张若素试图安抚着芮恩:“芮恩,你二哥离开是有原因的,而且他只是暂时离开异世院回到魔族而已啊!”
芮恩狠狠地摇首,很是排斥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让他走,如若他要走,我也要走!”
正在这时,桫椤追到,方才在房里收拾行李时恰巧被芮恩看见,才不得已跟她说了实情,却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抗拒,破门而出,他放心不下,便追了过来。
桫椤呵斥道:“芮恩,不可胡闹,二哥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回魔族不过是父王的指令罢了,并不是要扔下你,再则你也不会是一个人,我会将徐仁留下保护你的!”
芮恩强烈得抵抗:“我才不要徐仁,我要你陪我保护我,要么你带我一同回魔族,要么你就留下来陪我!”
张若素在一侧静静地看着他们,看得出来,桫椤很舍不得芮恩,芮恩也很是舍不得桫椤,虽然平日里芮恩对桫椤百般嫌弃,可毕竟他们是兄妹,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无论如何都还是舍不得分离。
桫椤试图劝服着芮恩:“芮恩,你听二哥说,我回魔族并不是为了好玩,而是父王他要我辅佐他,有很多事情并非像你所想那般美好,我不想你这么早就面对现实,如今你留在异世院是最好的选择!”
芮恩依然抗拒:“我不管你是走还是留,我只要你陪我!”
“芮恩……”
桫椤与芮恩面对面得对视了许久,对于芮恩眼里的倔强与笃定,桫椤措手无策,甚是无奈!
良久,桫椤开口道:“罢了,你便随我一同回魔族吧!”
“真的吗?二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芮恩听言,立马兴奋得上前抱住了桫椤,心花路放。
“你啊,这么大了还这般胡闹!”桫椤弯起食指宠溺般的刮了下芮恩的鼻梁。
芮恩酷酷一笑:“哼,我才不要你丢下我!”
随即,桫椤侧目看向倚靠在门框边的张若素,对芮恩说:“那你先回房收拾行李,我在院门口等你!”
芮恩警告道:“说好了等我,不许趁机把我支开后离开啊!”
桫椤好笑,颔首道:“恩,你看你二哥何时说话不算数了,快去吧,顺便也一同通知徐仁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