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祭拱手道别:“祝你们平安归来!”
“告辞!”
“告辞!”
攸祭目送着张若素与东雨二人进入了迷雾的深林,愈渐愈远,最后被烟雾吞噬消失。
张若素与东雨二人在深林里兜兜转转了几圈,却发现总是回到他们刚进来的位置。
张若素摩挲着他们方才在树根上做下的记号,低吟道:“看来我们果真是迷路了!”
东雨却不以为然:“我们不是迷路了!”
张若素见东雨脸色凝重,蹙眉道:“不是迷路?那是什么?”
东雨面露正色,说道:“阵法,我们进入了一个九宫八卦阵,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打破它,我们将会循环往复,永生永世都会被困在此处!”
张若素着急:“怎么做?”
“九宫八卦阵分为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这九宫!”
“一宫坎(北),二宫坤(西南),三宫震(东),四宫巽(东南),五宫中(寄于坤),六宫乾(西北),七宫兑(西),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南)。”
东雨一面述说,一面摘下身边的一片树叶,向这片树叶里运气施法。
“乾三连、坤六断;离中虚、坎中满;震仰盂、艮覆碗;兑上缺,巽下断!”东雨将八卦口诀默念后,迅速将树叶甩向上空,树叶如刀剑般锋利划破阵法结界,“破!”
随即,烟雾散去,万物愈渐清晰,四周被参天大树所环绕,遍地是奇花异草,美如画。
“圣草是什么模样的?”张若素蹲下试图在这片花草中寻得圣草!
“这里没有圣草,圣草长在那棵树上!”东雨伸手指向耸立在众多参天大树背后的那棵大树,那棵树从远处看去也能清晰可见它那硕大的轮廓,可想而知,那棵树绝对比这些参天大树还要大上好十几倍。
东雨与张若素二人来到那棵高树前,圣树高到百丈,苍天古树,郁郁葱葱,盘根交错,高耸入云,抬头望不到边,枝叶密层交错,难得透落的一缕阳光,就如色彩鲜艳的昆虫一般,仿佛是在苍苔和淡红色的枯萎的羊齿革上爬行似的。
东雨与张若素在圣树面前已然是沧海一粟,涓埃之微。
张若素面对这如庞然大物的树,甚是惊叹:“这是什么?”
东雨却心不在焉,侧头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张若素见东雨迟迟未回应,质问道:“你在看什么?我方才问你的话,可有在听?”
“啊?”东雨立马凝神回答,“在听在听!”
张若素继续追问:“那我方才问的是什么?”
“你说,你说,噢!你说这是什么!”东雨连忙解释道,“这是圣树,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便已存在,如今已有万余岁,传言,是它孕育出了龙族的始祖冢稔,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邪恶之力根本无法靠近!圣树受万物滋养,而生生不息,而龙族正因为有圣树的存在,才会安然无事的在这片勃勃野心的异世大陆存活!”
“圣树?”张若素眉眼侧漏着对圣树的敬佩后,抬眼扫视了圣树底端几番,问道,“对了,你说圣草长在这树上,为何我没见着?”
东雨手指指向他们的头顶:“圣草就在树的顶端!”
张若素甚是惊诧:“顶端?这树少说也有百丈,我们如何上得去?”
东雨却笑得风淡云轻:“有我在,自然上得去!”
张若素着急:“那还不快点带我上去?”
东雨一脸严谨:“若素,你就待在下面,我上去取圣草便好!”
张若素不明白:“为何?”
“我不是说这圣草是由圣兽守着的吗?你方才问我在找什么,我就是在找圣兽!圣兽平日里会在圣树下守着,可今日来,却未曾见到它,我有些不安,所以,若素你就待在下面,替我把风,如若它回来了,你就敲三下树干,我会听见的!”东雨为张若素示意敲打了三下树干,空洞的树干发出幽远而清脆的笃笃声,“然后,你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不要管我!”
张若素却否决:“我不会独自离开的,我会等你下来!”
东雨无奈,对张若素的倔强是实在是束手无策,只好妥协:“你啊,还是倔!罢了,你可以等我下来,可是,你要平安得等我下来!”
张若素颔首:“嗯!你小心!”
东雨的背后倏然展开一双白翼,轻巧得一挥动羽翼,他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张若素目送着东雨扑打着白翼消失在苍天古树密层交错的树叶中。
轮世阁
付子寅守在茵儿的床边,紧握着她的手,看着茵儿的眼里满是柔情。
此刻,茵儿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时便见到方才她在梦里梦见的付子寅,甚是甜蜜开心。
付子寅笑容柔情似水:“醒了?”
“恩!子寅,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一起去了北海赏雪,雪落在我的手中融化了,好冷好冷!你立马将我拥入怀里,说,不冷,有我在,不会让你冷!你知道吗?我有多希望,就这样永远永远的躺在你怀里,不老不死,不离不弃!”茵儿的笑容带着些幸福,却又带着些苦涩。
付子寅克制住心头的酸楚,以最好的笑容面对她:“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北海雪景,好不好?”
“好!我也希望我自己能撑到那一天,希望自己不会像雪那般悄无声息得便融化了!”茵儿扯着笑容,却是如此的惨白无力。
付子寅:“若素与东神君已去龙族取圣草了,我相信他们会成功将圣草带回来的,只要你服用了圣草,你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茵儿侧目看见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子寅,外面天气真好,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付子寅也明白整日呆在屋头里的苦闷,便答应了:“好!我扶你起来!”
付子寅熟练为茵儿穿衣穿鞋,梳发戴花。
阳光洒落在茵儿那煞白的脸颊,霎时间也染起一丝红晕,如此得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茵儿一脸享受舒适:“今日的天气真好!入冬之后,便鲜有太阳了!”
“对啊!以前这个时候,你都开始为我织新衣裳了!”付子寅回忆起以前,她总是夜里添起烛光为他织衣,每件衣裳总是有些不合身,可他从来不嫌弃,也不说,只会默默得穿着,因为他知足,除了她,没人会熬夜为他织衣,除了她,没人会傻到针总是戳伤自己的手指,除了她,别人的衣裳他也不会穿。
茵儿窃笑:“其实我知道我织的衣裳总是不合你的身,可你从来都不嫌弃,还总是说好看,我心灵手巧!”
“是真的好看,真的心灵手巧,只不过是有些不合身,但也不妨碍我穿,谁叫是你织的呢!”付子寅的眼里满是宠溺。
茵儿的笑容透露着些忧伤:“本想着今年再为你织一件,谁曾想冥忧草开了如此之快,已然来不及了!”
付子寅伸手将茵儿揽入怀中,柔情:“今年织不了,明年再补上,日后的每年你都要为我织一件衣裳,一件也不能落下,知道吗?”
茵儿莞尔一笑:“嗯!每年都不会落下!”
……
龙族禁地
张若素一直在圣树下来回徘徊,时不时抬头看向望不到边际的树顶,心头满是不安担忧。
张若素心如悬旌:“上去这么久了,为何还没有下来?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这时,地动山摇,远处的深林倏然间,各种鸟到处惊恐万分似得乱窜乱飞,动静愈来愈大,预示着离她愈来愈近。
张若素连忙在树干处敲响了三下,清脆得笃笃声传到了树的顶端。
张若素刚一敲完三下,一只庞然大物已飞驰到她的面前,“咣”地一道落地声响彻四周,尘土飞扬。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其背有八十一鳞,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丈高十米,全身赤红,形如火龙,只是它的左爪被一支红箭刺穿,血流如注。
张若素正盯着它的左爪看时,它已然抬起右爪挥向她,她在爪子落到她身上时蓦然回神,立马侧身躲避,险些被硕大的爪子拍扁。
张若素一面四处躲避,一面试图与它讲理:“你听我说,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前来求圣草的!”
它竟开了口,声如洪钟,却令人震耳欲聋:“凡是入禁地者,杀无赦!”
张若素见情势不妙,立马拔腿就跑,却又不敢跑远,只好在圣树下兜兜转转,迂回绕圈!
可跑了几圈下来,张若素已然是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圣兽抓到了,立马唤出雷震太虚剑!
圣兽看见张若素手中的雷震太虚剑时,倏然停了下来。
圣兽惊诧不已,眼底侧漏出些许的恐惧之感:“雷震太虚剑?你怎会有它?”
张若素见圣兽停在原地,连忙离它几米后才勉强松了口气,却气势不消减:“我是它的主人,自然拥有它!”
圣兽仿佛听到天大笑话,嘲笑道:“你是它主人?见你资质平平,又是一介凡人,怎会是神器的主人,你怕是偷窃得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