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好奇地询问:“殿下,司苑她来找您是为何事?”
“无事!阿木,今夜我要去金陵寺,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若是这伊琅有任何的异样举动,你便带着我的口谕带领禁巫军拿下伊琅,他若是反抗就格杀勿论!”霖翟转身面向阿木,语气坚决不容抗议。
阿木万分惊愕,立马跪下试图挽回霖翟作出地决定:“殿下,万万不可去金陵寺啊,您不是不知道这金陵寺是神族的地盘,那里面可是存放着历位天君的灵牌,戒备森严,守卫严密,而且今日可是神族百年才举行一次的祭祀大典,即便雨笠天君不去,东神君与圣君上神定会去一人到金陵寺祭祀,这几日的侍卫定比以往更多,若是没有天君的指令私自闯入金陵寺,您可是会遭受神族责罚的,到时别说您能否安然归来,就连您…您的数千年修为都可能会被剥夺成为一个废人啊!”
“正好借此机会告诉神族,我巫族…正式策反了!”霖翟眼含凌厉。
阿木双眉紧蹙:“殿下,您…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霖翟转身将阿木从地上扶起,浅笑道,“阿木,你伴我左右已有数千年,在这王宫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所以你要在我平安归来之前替我将这霖氏的巫族守好,不得有任何闪失,你可否能做好?”
阿木立马捧拳回应:“请殿下放心,阿木定不辱使命将巫族守好待殿下归来!”
霖翟欣慰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去了!”
“殿下,请…万事小心!”阿木忧心忡忡。
“嗯!”霖翟颔首。
…………
张若素正在房里做准备时,本还在风中摇晃的烛光倏然飘停在左侧。
身着黑袍的东雾已默不作声地出现在张若素身后,神色凝重,开口道:“你不能去!”
“我为何不能去?”张若素转过身与东雾四目相对,眼神凌厉,驳斥道,“他付子寅既然能心狠手辣得夺走我一对羽翼,那我为何不能夺去他最爱坐骑的羽翼?”
东雾眼底浮现出浓浓地失落之意,问道:“若素,你忘了你初次来到这里时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张若素瞳孔微微有些飘动,回应着:“你说,不想让我去报仇,更不想让这些是非成为我堕入魔障的牵绊!”
东雾蹙眉:“既然你没忘,为何不听劝?”
“东雾,自打我来这异世起,算下来也快两年了,这两年里,我经历了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我尽量避开是非,不与人争抢,可总有人会不断地找我的麻烦,不惜一切代价来激怒我,到最后我还不是唤醒了体内的巫神之力,颓废到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模样,更有人因我而死,因我而伤,我不想再逃避,再懦弱下去了,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成为这异世的最强者,无人能与我匹敌,只有这样才不会再让我所牵挂,所疼爱的人受到半分伤害!”张若素句句字字强势,霸气回荡。
“若素,你若是这一去,恐怕…你我就会……”
张若素打断东雾地劝说,态度坚决道:“东雾,我去意已决,你无需多劝,还有…你放心,这具身子我会好好保护的!”
东雾的眼里尽是忧伤惆怅,这一别,恐怕你我二人就会成为陌路人,亦或者…敌人。
一轮明月下划过一道黑影,飞马翱翔在黑夜之中,车厢里摇曳着通红的火影,早已换上夜行衣的张若素与霖翟面对面得坐着。
张若素看着霖心如止水的模样,不禁地问道:“你难道不后悔当初答应让我重生一对羽翼来吗?”
霖翟略为疑惑:“为何要这般问?”
张若素浅笑道:“你若没有答应我让我再重生出一对羽翼来,那我也不会想到去金陵寺取飞鸟的羽翼啊,你也不用冒这个将要与神族为敌的险!”
霖翟自嘲地笑道:“巫族在七族眼中向来是可强可弱,可尊可欺,强盛时世人皆是尊敬恭维,衰败时却被世人皆为唾弃欺凌,自我父亲接任巫王一职以来,就立誓绝不会再让巫族堕入落败的低谷…”
张若素顺势接话:“所以,巫族便开始了与魔族数千年见不得人的勾当?”
霖翟解释道:“当年巫族正处于衰败时期,我族若不与魔族合作,巫族很快便会从七族退出,巫人血脉也会从世间黯晦消沉!”
张若素看似漠不关心地警戒着:“魔族究竟是魔,即便是合作,也不可合作太久,小心自食恶果反伤了自己,或许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空!”
霖翟沉思了片刻,倏然又不正经得邪笑起来:“你这是在关心巫族的存亡还是在关心我的生死?”
张若素白眼讽刺道:“每次与你说正经之事你却又总是不正经!”
霖翟浅笑。
张若素问:“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何事?”
“当初你在鲛人族劫走的那位高人今日在何处?”
霖翟挑眉:“怎么?你与他认识?”
张若素微微颔首:“有过几面之缘,曾经还救过我一命,他若是被囚禁在你巫族,你可否放了他?”
“若是在巫族,今夜回去我便能放了他,可他早就被魔族要了去,根本未到过巫族!”霖翟一副无能为力的神情。
张若素略是惊愕:“他在魔族?为何?魔族为何会要他?”
“不知,魔族只是告知于我若是在鲛山看见一外族人,便将他送至停留在海面上的一艘船舶上即可!”霖翟若有所思道,“但见那人的气质便知不是简单之人,再加上能在鲛人族的禁地鲛山长年居住,想必不是魔便是神!”
不是魔便是神?张若素眉间紧蹙。
霖翟感觉到车厢正在渐渐下降,掀开窗帘,看见下面灯火阑珊,回首说道:“我们到了!”
飞马将车厢停留在离金陵寺还有半公里外的树林里。
霖翟笑道:“准备好了吗?这可是场一不小心就会命葬于此的偷袭!”
“你就顾好你自己吧!”张若素丝毫不怕将要面对的危险,反而略有些兴奋。
“待会儿我们会从金陵寺守卫最薄弱的西南方翻墙过去,但我们并不知道天鸟被饲养在何处,所以进去后定不能乱来,见机行动才可!”霖翟神色严肃地叮嘱着。
“何来这么多废话,走!”张若素霸气回荡地起身走向金陵寺。
待张若素与霖翟走到西南方的高墙外,张若素正要飞跃到高墙的另一头时,霖翟却伸手阻止了她,谨慎道:“且慢,让我去瞧瞧里面可否有人!”
张若素对霖翟莫名其妙得谨慎甚是无言以对,只好任由他跃上墙头并趴在墙头小心得四周张望着。
霖翟跳下墙头安稳落地,说道:“有一个侍卫正向这边走来,我们再等等……”
张若素毫不犹豫地蒙上黑纱,从霖翟眼前跃过高墙,动作敏捷不拖拉,整个身子轻柔地站落在那位侍卫的眼前。
侍卫明显被张若素突然的出现惊吓到,下意识得浑身退后了一步,随即快速拔出手中的剑对准张若素的胸口,神色凌厉,质问道:“你…你是何人?为何私闯金陵寺?”
张若素邪魅地挑眉道:“怎么?这金陵寺不能进吗?”
侍卫岸然道貌道:“闲杂人等不可私闯金陵寺,违令者杀无赦!”
张若素毫不畏惧地回讽道:“你若杀得了我,你便试试!”
侍卫正准备抡起手中的剑刺向张若素时,张若素手指一勾,侍卫倏然腾空而起,她手指再轻轻一翻,侍卫立马“咣”地一声重重落地,激得是尘土飞扬。
“我说你也太心慌了,我不是说了下面有一…个……”这时,迟来的霖翟从墙头一跃而下落在张若素面前,嘴里还喋喋不休得念叨着,倏然眼神一转,看见被张若素牢牢制服在地上的那个侍卫,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
张若素质问道:“说,天鸟在何处?”
侍卫佯装着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回应道:“什么天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若素威胁道:“我看你就是嘴硬,莫要逼我戳瞎你的眼,让你这一生都活着黑暗里!”
侍卫心口一颤,目光闪烁,似乎在犹豫。
“你若再不说,戳瞎的可不止你的眼睛,还有你这健全的四肢,你觉得说为好呢,还是不说为好呢!”张若素话里带狠。
侍卫立马招供:“它在天涯房,金陵寺的后山!”
张若素侧目看向霖翟,邪笑道:“霖翟,你说是他留还是…不留呢?”
“你……”侍卫万分惊愕。
霖翟附和道:“留着无用,不如送他一程!”
“你们言而无信……”侍卫话未说完,就被张若素敲晕,张若素对着霖翟使了一个眼色,霖翟会意地将侍卫藏在了草丛里,随即摇身一变,化为了方才被他们敲晕侍卫的模样,张若素也随即幻化成另一位侍卫的模样。
“有时候简单粗暴些好!”张若素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