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素不畏惧地与付子寅对视,侃侃而谈:“我知道!我也知道院长收徒弟肯定会收有资质的弟子,当然,我是人族,院长也可瞧不起,便可不收我,可这轮比试的规则已经明确说明谁进入三位院长的阁中,谁就能成为哪位院长的弟子!所以,付院长您是想做不守信之人?”
付子寅愣了半晌,随之仰天长笑,侧头与茵儿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的骄傲:“茵儿,你看吧!我的选择果然没错,这张若生真有当年我的风范!”
茵儿掩袖笑之,颔首以表认同。
张若素一脸迷惘地站着,左右环视付子寅与茵儿。
付子寅指尖一弹,张若素便消失在轮世阁中。
“茵儿,我去去就回!”付子寅对着茵儿温柔一笑。
“恩!还有若生!”茵儿微凉的手掌拂过付子寅的脸庞。
“恩!等我回来为你捂手!”付子寅十指交叉,一道闪光消失在茵儿眼前。
付子寅带着张若素走进了汝神殿。
所有弟子见到付子寅与张若素走进殿里,一霎间,沸反盈天。
张若素安静地停在了桫椤,明狐的中间,桫椤与明狐同时看向张若素。
付子寅霸气登上中座,任涼起身压制论声:“安静!”
霎时间,众弟子闭口不言。
任涼坐下,拂袖在付子寅耳畔问道:“子寅,你这是?”
付子寅突然一脸严肃:“张若生,跪下!”
张若素听令跪地。
付子寅铿锵有力道:“从今日起,我付子寅将收张若生为徒!”
此言一出,诸位弟子变貌失色,众议纷纭,就连张若素本人也感到惊诧。
“子寅,你不可这般做!”任涼拍案而起,劝说道,“这张若生仅为人族,资质与其他弟子相差甚远,你不可收他为徒,我不同意!”
付子寅安之若素地回应道:“师兄,这张若生虽为人族,可他的用功你也看到了,能连赢两场的弟子怎可说为资质差?再者,他进入绝世间里,竟能突破我的结界进入我的轮世阁,又怎可说为资质差?换而言之,他是异世院建立几百年来第一个能进入我轮世阁之人!再说,这轮比试规定谁能进入你我二娘三人阁中便能成为谁的弟子,规定便是规定的,我想我应当遵从!”
任涼气得脸都有些发绿,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只好忍着怒气坐下。
“张若生,听令,你从今日起便是我付子寅的闭门弟子,往后若有谁再闲言碎语,我付子寅定严惩不贷!”付子寅的话很有威慑力,句句令人敬畏。
这时,司苑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身着的院服松垮而肮脏,匆忙慌乱地跑进了大殿里,出声吼道:“不行!付院长你不能收张若生为徒!”
司苑一出现,张若素立马慌张地看向初二娘,初二娘却是淡定从容地浅笑着。
任涼再次拍案而起,怒火冲天:“司苑,你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司苑心中一颤,立马跪地,边作揖边狠狠地盯着张若素说道:“任院长请息怒,司苑本不想这般模样出现的,可司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全院的弟子及三位院长!”
任涼哼了一声,说:“何事?”
司苑嘲讽地看着张若素:“昨夜我路过张若生房外的窗子时,瞧见她在更衣,我竟瞧见张若生有裹胸布,一名男子不会有裹胸布,就算有,也只会是女子乔装为男子所使用的道具!”
张若素瞳孔紧缩,惊诧地望向司苑,为何她所说的与昨夜所发生的完全不同,丝毫未提及初二娘,难道说是初二娘改变了司苑的记忆?
任涼望向初二娘与付子寅:“那你所指的是……”
司苑用手指着张若素,傲笑道:“张若生是个女人,我就是被她发现了,才被困在后山山洞里,方才才逃出!你们若不信,让她当场脱衣辩真假!”
明狐,拓烨,张若素都惊诧。
任涼直逼地盯着张若素:“张若生,她可说的你有何话要说?”
张若素蹙眉,求救地看向初二娘,初二娘却瞧都不瞧她一眼,低头回应道:“院长,我……我的确为女子,可我如此做……”
任涼怒发冲冠地朝着张若素吼道:“大胆!你这般做不但是侮辱异世院的几百年校誉,而且还辱没异世院的校规!就凭这两点你就没资格成为子寅的弟子,当然你也没资格继续留在异世院!再者,异世院素来未规定女子不可进入异世院,你这般做肯定有何阴谋,说,谁指使你的!”
明狐:“师父!请您饶恕若生吧!”
桫椤:“任院长!请您饶恕若生吧!”
他们两人同时跪地为张若素求情,随之,拓烨,芮恩,徐仁等人都跪了下来。
“明狐,桫椤,你们……”任涼见到此景,气得话都哽不出来了!
张若素很感谢地看着那些为她求情的弟子。
这时,初二娘儒雅地起身,端庄地看着诸位弟子,说道:“我初二娘代表异世院宣判,张若生因女扮男装,欺上瞒下,违反了异世院第三百九十五条的院规,从今日起,她将逐出异世院,不再是异世院的弟子,永生永世将不得踏进异世院半步!”
张若素震悚地抬头看向初二娘,可初二娘却对她讥讽一笑,刹那间,她感觉她的世界晴天霹雳,恐惧,背叛,悲哀,愤怒,无情……朝着她扑来,她感觉她快要窒息了般。
初二娘挥袖道:“来人,将张若生逐出异世院!”
司苑嘲笑地看着张若素被两位弟子架起,用唇语对着她说,你终究还是输在了我的手中!
张若素愤然地瞪着司苑,又回眸看向高台上至始至终未发言地付子寅,祈求着,奢求着,他能为她开脱!
张若素就快被拖到殿门前时,付子寅终于开口了。
付子寅淡然地起身:“且慢!在这异世院,恐怕还是由我说了算吧!师兄,二娘!”
任涼与初二娘蹙眉。
“子寅,你…”任涼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方才就已说过,我已收她为徒,不管她是女子还是男子,我选中的是她这个人,再者,她女扮男装到异世院想必是有她自己的苦衷,而并非有何阴谋,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欢张若生,可也不能太过针对于她吧!”付子寅句句扎在任涼的心口处。
任涼竟无言以对,而初二娘也未曾想过付子寅会开口为张若素开脱,一下子,计划全被打乱了!
付子寅霸气回荡:“所以,我付子寅宣判方才的结果无效!”
初二娘开口,可话中带刺:“子寅,你这般做总得给诸位弟子一个交代吧!不然,会引起诸位弟子的不满!”
付子寅侃侃而谈:“交代是吧?张若生出身人族,本进入异世院就不易,可某些弟子总是处处针对于她,甚至在她的饭中幻出虫子,而张若生却不服输,一直努力练功,打进了前几名,可还是引起闲言碎语,你们不服是因为嫉妒张若生的功力在你们之上了,这些算是交代吗?”
诸位弟子面面相觑,却闭口不言,所证明付子寅所说地话句句刺在他们的心中。
付子寅矛头一转:“还有你,司苑,你欺负张若生最多,早就违反了异世院的辱没同门这一条院规,单凭这一条你就足以打扫异世院的茅厕十日!”
诸位弟子听言,都拂袖掩笑。
司苑突然显得尴尬不已。
付子寅眼里泛着精光:“不过我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你向张若生道歉,让张若生不追究于你,你便可不受惩罚!”
不仅是张若素愣住了,司苑也愣住了,她没想到付子寅居然会帮着张若素。
付子寅似笑非笑:“我数三声,你若不致歉,你可就又多了一条目无法纪的罪行,你就不单单是被惩罚扫地这般容易了!”
司苑气得脸都绿了,纵使心中有千般万般不愿,怒火,可都得忍着,张若生,今日所受的侮辱,我定要加倍偿还于你。
司苑握紧拳头,起身,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张若素说道:“张若生,我为以往我对你犯下的不敬道歉,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于我!”
张若素迟疑了半许才颔首,以表原谅。
付子寅坐下:“若生,你把你的苦衷说给诸位弟子听听,看看有何阴谋?”
张若素颔首,娓娓道来:“我本名名为张若素,是人族的一家普通人家的女儿,随着年岁增加,我被逼嫁人,可我不愿,就偷跑了出来,想着女儿家只身在外难免会被欺负,不易生存,就想出女扮男装这一法子,既不易被家人找到了又不易被欺负,又早已听闻异世院的大名,想来试试,其实我也本不想瞒着诸位弟子与三位院长,可从一开始我便以男子的身份参与考试,若半途说出我的真实性别,想必我也不会有今日的我了!望诸位师兄同门不要追究于我!”
张若素胡乱编造地这身世,希望能就此瞒天过海,让他们信以为真,不再追究!
“诸位弟子你们也听到了,不管你们信与不信,张若素便是张若生,而她便是我的弟子,我的弟子还望你们能尊重!”付子寅句句震慑诸位弟子。
听言,张若素抬眸望向付子寅的那双深邃地眼睛时,她的心莫名地被拉扯,他的弟子。
此时,初二娘在任涼的耳畔轻语,眸子里带着些许的邪光。
随即,任涼出声阻断:“且慢!子寅,张若……素若想成为你的弟子也不是不可,可得让她做出什么来让诸位弟子看看,要不然很难服众!”
付子寅微微蹙眉,深感不祥:“师兄,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