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素安慰着:“这妖王本来就是属于你二哥的,只是先前被白笙夺了去,如今你二哥再抢了回来罢了,你啊,不用担忧你二哥,你二哥毕竟经历了多少的生死别离,早已看透凡尘俗事,他不在乎权势,他只是不想再让妖族落入图谋不轨的坏人手中,才会不得已担负起这一重任!”
赤赤抿嘴道:“可我就是不愿看到他受苦,做他不喜欢做的事!”
张若素摇头,娓娓道之:“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愿意与否,他喜欢与否了,如今局势紧张,魔族与巫族早已私通,虎视眈眈着神族的首领之位,万一哪日三族打起来,妖族无论如何都会受到牵连,若是将妖族交到一个胆小怕死的掌权者手中,一遇威胁就会归顺到魔族麾下,至此妖族便是叛徒,会永世臭名遭到世人的唾弃,明狐不敢这么做,他不能毁掉妖族,所以才会不得已的坐上了妖王的位子,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个胆小怕死,玉石不分忘恩负义之人!”
赤赤倏然话锋一转,说道:“小女人,我发现你长大了!”
“难道我以前在你眼中是个小孩?”张若素好笑,她可是个心理年龄近三十岁的老女人了!
赤赤思量说:“不是,以前你说话知分寸,不愿与世俗人驳论,却给人一种高冷,拒人千里之感,但是现在你说话比以往更加成熟稳重,懂得抚慰人心,给人亲和温暖之感!”
张若素无言以回,的确,就如赤赤说的,她长大了,之所以长大了,因为她在这个世界正在不断地经历着她从未经历过的奇闻异事,爱恨情仇,生死离别,看开了许多事,却又注重了许多情,所以她的心理岁数又增加了好多岁。
“听说你明日就要进入异世塔寻找封印异世塔的法子?为何要去?你难道没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吗?锁在异世塔里东西是万万见不得的!”赤赤话里有些懊恼。
张若素不以为然得笑着:“没事,我有雷震太虚剑,它会保护我的!”
赤赤急了,责备着:“可你哪怕有雷震太虚剑护体,一旦进入异世塔你就会法力尽失,变为废人一个,再说了雷震太虚剑里的剑神曾经是维持塔里秩序的神,多多少少都得罪过塔里的东西,塔里的东西定是看不惯他,若是见到雷震太虚剑万一失去理智攻击你,你又没法力,根本就打得过它们,所以你带雷震太虚剑入塔谁知是福还是祸呢!”
“你放心好了,哪怕我入塔没了法力,可我还有武功啊,平日武功基本功算是练得扎实,还可以与他们搏斗一番,若是武力不行,我还有脑力,而且我总感觉锁在异世塔里你们口中的邪,并不是邪,他们本性也并不坏,或许只是犯了较大的错事,再加上被流传久了,才成了一个个大恶不赦的坏人罢了!”张若素心态极好,没有半分畏惧之感。
赤赤惊愕地赞叹道:“小女人,乐观在天上地下我赤赤也就只服你,能把锁在异世塔里的邪说成是犯了一个较大的错事罢了,还本性并不坏,小女人,你过于乐观这事,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张若素听出赤赤话中的讽刺,不以为然道:“笑吧,反正我觉着异世塔里没有邪,没有恶!”
“小女人,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就如你所说异世塔里没有邪,没有恶,这样你就能安然无恙地出来了!”赤赤血红的瞳孔里泛起浅浅泪花。
“傻瓜,我命这么硬,这次也肯定没有事,明日你就好生得待在明狐身边等我回来接你,放心睡吧!”张若素将赤赤揽在自己的臂弯中,轻柔地摩挲着它的毛发。
翌日
“开门!”
随即,神兵解开昨日才被上了大锁的塔门。
东雾等人站在异世塔塔门外,目送着张若素,霖翟与无名入塔,待他们入塔后,东雾立马下令锁上塔门,并派重兵在门前把手。
刚进入异世塔第一层楼,楼里结构呈六角形,隐隐约约有丝亮光从破洞的窗口透露进来,只见四处破烂不堪,蜘蛛网布满各个角落,显来极其阴森寒冷。
“第一层分头大致看一下!”张若素说完,便举着手中的蜡烛向角落得墙壁走去。
张若素将蜡烛的火光往墙壁上一凑,只见墙上满壁都刻着密密麻麻却无法识别像个小方块似的突块,就在张若素蹙眉焦灼时,霖翟倏然拿着蜡烛走到她身侧,看着那些成千上万得古字一抹浅笑。
霖翟为张若素解释道:“这是咒文,专门压制塔里孤魂野鬼的恶念,或者换句话来说,这或许就是来压制我们体内法力的咒术!”
“咒术?”张若素好奇,欲要伸手去触摸突块时,被霖翟阻止。
霖翟说:“我劝你还是别碰,这壁可是会吸食你精气的!”
张若素这才收回了手,安分得瞧了瞧满壁的突块,大小不一,毫无规则可言。
霖翟看见满壁的突块甚是无感,便催促张若素离开道:“走吧,这一层不会有线索的!”
张若素面对空无一物的空层毫无头绪,便不再滞留,于是跟随着霖翟与无名上了第二层楼,第二层没有锁,便没有门,除此之外与第一层并无异样之别,依然是残垣断壁,断壁上还是刻满了同一层一样不明所意的突块。
张若素扫视了层里一周,蹙眉道:“看结构与第一层相差无几,应该也不会有线索!”
霖翟提议道:“那便上几层瞧瞧,说不定真如东神君所言,线索藏在关着邪物的几层楼里呢!”
张若素点头答应,继续上楼。
他们直到上到第四层也并未见到楼层里有任何奇特之处,除了四处散落着早已化为白骨的古兽尸体,便无一物置放在楼里。
“看来真的还要再上了!”张若素心口急促,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怕,但还是或多或少有些担忧畏惧。
“你怕了?”霖翟一眼便看穿。
“我才不怕!”张若素嘴上依旧倔强,不愿承认。
“走吧,有我在,你不用怕!”霖翟半分情话半分调侃。
张若素无视他的话,果敢而傲娇得先踏上了通往上一层楼的梯子,霖翟与无名紧跟其后。
刚从楼梯口露出头,张若素便瞧见第五层的结构变了,上楼梯走三步是道全然封闭的石门,肃然而立,坚固无比,完全阻断了来人前进的道路!石门被分两半,左边雕刻着一名手持古筝的妖艳女子,婀娜多姿,妩媚动人,人像栩栩如生,双目炯炯有神,在此扼守此门,右边写着“私闯者,定被吸取精气而亡!”
张若素伸手触摸了一下刻画,不禁感慨道:“这雕刻的人像真像活得!”
霖翟笑道:“这可不是雕刻的人像!”
张若素略为一惊:“不是雕刻的,难不成还是真人铸在这门上的?”
霖翟抿嘴道:“让你说对了一半,这人像是万年前第一任妖王逝去后留下的一缕精魄,得天君命令在此化形镇守大门!”
“那她会动吗?”张若素好奇得打量着这雕刻的女子。
霖翟好笑道:“她是精魄,自然不会随心随性得动,只是她的精魄里还残留着迷惑人心的妖性,一旦触碰到她的机关,她便会苏醒,撒下迷雾让闯入者深陷诱惑,若是没有强大的心智是无法破解的!”
听言,张若素立马收回还在触摸人像的手,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般,无所适从。
张若素倏然回神反应过来,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自幼便习读专研各种经传,野史,古籍,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些关于异世塔的奇闻异事,我可不像某些人那般孤陋寡闻,胸无点墨!”霖翟先是自己夸赞了一番,再是毫不留情得讽刺了张若素一番。
“你!”张若素万分气愤,指着霖翟的鼻子,却不知该如何驳斥。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您老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次!您老就快些开门吧!”霖翟见张若素神色愤怒,立马俯首认错,随即,嘱咐道,“切记不要触碰到女子手中的古筝!”
张若素不情不愿地消了火,从怀中掏出东雾给她的小黄瓶。
霖翟瞧见张若素拿出得小黄瓶,略为一惊:“这就是钥匙?早就听闻能打开异世塔上几层楼门的并不是普通钥匙,而是泪,莫不成这瓶子里装的便是一滴泪?”
张若素点头,瞧了瞧石门,问道:“我该将泪滴在何处?”
霖翟说:“泪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
“眼睛?”张若素惊诧,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名女子的双目,炯炯有神,明眸善睐,“那该放到哪只眼睛呢?”
霖翟打量了人像片刻,发觉女子的左目比右目光泽要黯淡半分,自信地一笑道:“左只!”
张若素脚尖一踮,腾空而起,顺势将手中小白瓶里的一滴泪倒在自己的手掌中,泪没有流淌在她的手掌心,而是落在一个透明的保护罩漂浮在她的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