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素见付子寅眼神恍恍惚惚,立马呼唤着:“师父,你不能睡啊,不能睡!”
一名黑衣人上前请示道:“王,要不要连同她一起干掉?”
霖翟摆手拒绝:“不用了,她留着还有用!”
黑衣人斗胆:“可司法他们说此人留不得!”
霖翟眼神凌厉,高傲道:“司法?我是王,我说了才算数!”
“是,是属下多嘴了!”黑衣人胆怯,退下。
张若素回头愤恨得瞪着霖翟,咬牙切齿道:“霖翟,若是我师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追你追到巫族取你狗命来祭奠我师父!”
就在这时,贞景带着任涼与众弟子匆忙赶来。
“撤!”霖翟与黑衣人们转身消失在一抹黑雾中。
“子寅,子寅!”任涼见付子寅躺在血泊中,立马冲到他身旁,推开张若素质问道,“他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要…责怪……若素……”付子寅说话时气若游丝,终究昏厥了过去。
张若素握紧双拳,倏然起身准备离开时,却被贞景拦下。
贞景看透张若素的心思,说道:“你莫不成想去追他们为你师父报仇?”
张若素眼神凌厉,字字愤然:“我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别拦着我!”
“你去只有送死,若素姑娘,若素姑娘……”贞景终究没能拦住张若素。
张若素拼命得摆动身子冲向海面,她心头牢记着贞景说过在海岸边停留着他们的一艘船,只要她速度够快,应该赶得上他们,师父,若素这就去给你报仇了!
张若素猛然出水,深深得吸了口气,用手抹去脸颊上的水珠,瞧见三米外果然有一艘大帆船停留在海面,刚一上帆船上的霖翟众人就下命令驶动船舵准备离开。
整个大帆船随着舵手转动船舵的弧度开始渐渐转身,一面转动一面船身正启离海面,向上空飞起。
张若素在大帆船即将离开海面的刹那,抓住时机一跃而起抓住了登上大帆船的绳梯,悄然得顺着绳梯爬上了这艘大帆船,刚一登陆就有两位黑衣人在甲板处走过,好在张若素动作敏捷,迅速得躲藏在了杂货堆后,待黑衣人脚步声远去后,张若素起身,握紧手中的雷震太虚剑,脚步无息得靠近船舱!
刚一拐角,就发现进入船舱门的两侧有黑衣人看守着,张若素毫不畏惧得出现在他们面前,黑衣人一瞧,愣是一惊,立马抡起手中的剑冲向张若素,张若素面不改色得将手中的雷震太虚剑向外一扔,雷震太虚剑飞快地一旋转,从他们二人的间隙划过,再一回旋飞回张若素手中,冷厉的刀锋上沾染了一缕黑血。
张若素冷冽得双眸一抬,两个黑衣人刹那倒下化作一缕黑烟随风而逝。
张若素指尖用力,推开船舱门的刹那与坐在案几前刚摘下戴在帷帽的霖翟四目相对。
留在舱里保护霖翟的十位黑衣人立马拔出剑与张若素对持着,将霖翟牢牢护在身后。
霖翟淡然得命令道:“退下!”
黑衣人的带头人索靖不肯,回应道:“王,来者不善!”
霖翟略为不悦,加重语气道:“我说了,给我退下,她可不是什么来者不善,她是我的王妃,你们的巫妃!”
索靖立马下跪抱拳向张若素行礼:“是索靖有眼不识泰山,索靖拜见巫妃!”
张若素双目阴沉,咬牙切齿道:“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巫妃,我来,是要向你们家主子讨回一些东西的!”
霖翟丝毫不畏惧张若素,还满心欢喜,遣散道:“都给我退下!”
“是!”索靖领着众黑衣人悉数离去,带上了舱门。
霖翟褪下平日里高傲的面孔,换上邪魅的坏笑,调侃道:“怎么?才不见片刻便又想我了?这般迫不及待得来寻我?”
“你伤我师父,这笔账你我总得算算吧!”张若素手持雷震太虚剑步步逼近霖翟。
霖翟依旧邪笑着:“如何算?要我以身相许吗?可我是你的了啊!”
“你如何伤我师父,我便如何还你!”
张若素立马挥舞着雷震太虚剑,毫不留情得向霖翟所坐的案几劈下,剑光一现,案几便已劈成两半,哗啦倒地。
霖翟竟不知何时移位到张若素的身后,炙热的呼吸打在张若素的耳畔处,刹那间张若素便已是面红耳赤,沉吟道:“你怎么可以谋杀亲夫呢?”
“闭嘴!我从未与你拜过堂成过亲!”张若素感觉羞耻,立马转身推开了霖翟,愤然得将剑指向他的胸膛处,说道,“你是巫,是邪,是与魔同流合污的逆贼,我是人,是正,是活在神族庇佑下的子民,正邪本就不两立,更何况你我!”
“你说我是巫,是与魔同流合污的逆贼我承认,但是你说我是邪,这我可不承认,我,霖翟,亦正亦邪,我可以为了你变正,自然也可以为你变邪,只要你永远伴我左右!”霖翟说着说着又不正经得试图靠近张若素,却被张若素手中的雷震太虚剑阻碍,只好无辜得站在原地继续说道,“还有你说你是人,是活在神族庇佑下的子民,我想你是鬼是妖也不会是人,而活在神族庇佑下的子民?神族庇佑了你什么?若如神族果真有那般神通广大,为何世间还有如此多过着凄惨日子的贫苦好人和活着逍遥快活的坏人?至于你是正,或许你现在看来是正,可将来呢?谁能保证你不会成邪呢?我说的对吧,巫…神!”
张若素听到巫神二字,心口一颤,愤然道:“住口,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知道你敢,往这里刺,这样你不仅可以替你师父报仇雪恨,也可以不用再受我的骚忧,但你得记住,你我体内流淌着彼此的血,你永生永世都是我的王妃!”霖翟说着说着,竟又一步一步得走近张若素面前,对与雷震太虚剑得隔阂视而不见。
“你别过来!”张若素见霖翟离她只有半尺,离剑尖只有毫米,心头一慌,不禁向后退离一步。
“你若下不了手,我替你来!”霖翟伸手,不顾雷震太虚剑剑身的灼烧,将剑紧紧握在手中,自己身子毫不畏惧得靠近锋利的剑尖,任凭剑刺穿自己的胸膛,伤口处伴随着浅浅黑光。
“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张若素不知为何伤他于心不忍,试图将雷震太虚剑从他手中抽回,却被他紧紧拽住。
霖翟眼神里涌现几分复杂,笑道:“你是心软了吗?杀了我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杀你对我来说不好不坏,甚至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只是我没有必须要杀你的理由!”张若素强制将雷震太虚剑从霖翟胸口拔出,拔出刹那只见霖翟胸口已被灼烧似炭,还残留着些星火在伤口处,触目惊心。
霖翟脸色略为惨白,邪魅得笑道:“我伤你师父,难道不是杀我的理由?”
张若素看了看霖翟胸前的剑伤,寡淡道:“这一剑足够还清了!”
凡是被雷震太虚剑所伤,那他身上将永远会留下这道似灼伤过的剑痕,无法抹灭。
霖翟一面走到案几前坐下,一面说道:“看得出来,你师父的确很喜爱你这个徒儿,要不然他怎会选择为了救你而听我的话甘愿自行了短呢,同样我也看得出来,你对你师父也很是喜爱啊,但你这个的喜爱怕是与你师父对你的喜爱有几分不同吧!”
张若素羞怒得驳斥道:“住嘴,我与我师父之间还轮不到你来猜测!”
霖翟从幻囊里唤出一颗金黄色的晶石放在手中揣量道:“你说当年离裳为何要造出这些磨人的神器,虽说是神器,可我看它是邪器!”
张若素一瞧愣是一惊,是水坎逆命石,怎么会在他手中?
张若素毫不留情得嘲讽道:“到了你们这些邪的手中神器自然就成了邪器,为了得到它你们可以无情得屠杀一族,为了得到它你们让鲜血染红大地的土壤,为了得到它你们不惜一切代价,究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们用残暴得不来的!”
霖翟盯着张若素良久,吐一字:“你!”
“胡说八道!”张若素慌乱,转身欲要离开。
“这个还给你!”霖翟将手中的水坎逆命石甩给张若素。
张若素接住,蹙眉道:“还给我?它不是在明帝手中吗?”
霖翟说道:“我跟他做了个交易换来的!”
张若素心中明了,讽笑道:“交易?怕是拿地坤盘古斧去换的吧!”
霖翟夸赞道:“不愧是我王妃就是聪明!”
张若素询问道:“你与魔族不是早已联手抢夺神器吗?为何还要将水坎逆命石还给我?就不怕你们间的合作因此会被搅黄吗?”
霖翟不屑勾笑:“巫族从来没有过盟友,更谈不上什么怕与不怕,再说了,水坎逆命石本就是人族托付于你的,托付于你的便是你的,我王妃的东西怎能在他族手中呢!”
张若素思量片刻,问道:“澤兑诸天鼎在哪儿?”
霖翟挑眉:“怎么?你想要它?”
张若素讥笑:“我想要,那你能替我从明帝手中夺回来吗?”
霖翟不以为然得耸肩道:“当然能,谁让你是我王妃呢,但是世人常说一物换一物,我可以替你夺回澤兑诸天鼎,但你得把你手中的雷震太虚剑换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