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要误会。我终生于古历史,数十年如一日。任何能解开历史谜团的事情,都值得我去深究。小友说得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无心之失,还请见谅。”
徐江山向赵舞天赔礼道歉。
高考状元的名号,远远没有那些字对徐江山吸引大。
徐江山就看了几眼,可能一分钟都不到。他根本无法解悟那些字。他知道,那是一些世人不了解的秘密。
但是,赵舞天不愿意,他能强求吗?为人师表,徐江山清楚什么是有所为?什么是有所不为?
小友,是长者对所敬佩年轻者的称呼。
徐江山从没有看轻赵舞天。先前赵舞天翻阅古字的场景,令徐江山敬佩,所以尊称赵舞天为“小友”。
当徐江山得知赵舞天是他学系的学生,顿时觉得身为老师,应有老师的威严和形象,所以才称呼赵舞天名字。
而赵舞天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他是燕京大学历史学系的一把手而刻意讨好,甚至还敢用带有讽刺的言语去反驳他。仿佛赵舞天报名的不是历史学系,而是其他学系。
果然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徐江山觉得自己有必要尊重这名少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我能阴白教授的心情,见猎心喜,人之常情。”
除了关于柳宿遗书的事情,赵舞天觉得徐江山这个人还不错,他不想和徐江山闹僵。
“这次我应老朋友的邀请,到雒阳研究一批刚出土的文物。在归途之时,遇见同学同系之人,这是莫大的缘分。我冒昧的问一下,小友是怀揣什么梦想,踏入燕京大学。”
徐江山向赵舞天问道。
调整心态后,徐江山对古文字只字不提,他与赵舞天就如一面如旧的朋友,聊着正常人的话题。
“历史就如一面镜子,让人看清自己,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古代召虎向周厉王劝谏‘殷鉴不远’,厉王不听,身败名裂;蜀汉刘备,一生坎坷,百折不挠,卧龙出山,否极泰来,成王霸之业,至花甲之年,仍有挥师北上,扬鞭东指的雄心壮志,可叹其怒而兴师,轻敌冒进,落得个白帝城托孤的结局;十六国时,苻坚一统北方,睥睨天下,然不听王猛之言,挥师南下,投鞭断流,结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此之比,比比皆是,相于今之事,古人早已走过。面对机遇犹豫,可能会后悔;面对困难是放弃,将永远失去;面对危险去逃避,可能会丢了生命。君不见,姬胡、刘备、符坚之结局。古往今来,胜与负,见于当机立断和当断不断;难与易,见于自暴自弃和迎刃而上;生与死,见于临危不惧和畏葸不前。我想从历史中寻找真谛,不想重蹈覆辙。”
赵舞天妙语叠出,所比者,皆为帝王,可见志向。
“小友说话时没有年轻人那种浮躁,小友回应梦想的方式,也是我生平仅见的。但仅仅是这样吗?”
徐江山赞叹赵舞天妙语连珠,十年寒窗苦读,若只是为了增长阅历,那赵舞天图的是什么?
难道赵舞天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博古通今的学者?
“这样还不够吗?”
赵舞天阴白徐江山的意思,会心一笑。
“听小友谈笑,就知小友精通历史、古文、古字。你选择历史学系,绝非偶然。”
徐江山不再追问过多,他听出赵舞天的隐晦。
华夏地大物博,人才辈出。比之赵舞天的天才,他见过不少。有的成为时下风云人物,有的却碌碌无为,一生平庸。
徐江山就认识一位风云人物,他在初中考高中的入学考试中考取满分,然后直接申请参加高考,并以优异的成绩,被名牌大学录取。
高中三年,对一名学子来说,尤为重要,能跨过这三年,直接考上名牌大学的人,可想而知有多么优秀。
真正的天才,只需慢走一天,足够人普通人一生追赶。
“谬赞了。我若精通历史,就不会浪费时间,跑到燕京大学。”
赵舞天摇头说道。
这句话说得很谦虚,但是让徐江山觉得赵舞天有些年少轻狂,仿佛除了历史,燕京大学对他一文不值。
年少轻狂,对年轻人来说,并非坏事。就像年轻人应该有理想主义一样,有了理想主义,在拼搏时才更有动力。年轻人充满梦想的朝气和蓬勃,才能为国家和民族带来希望。
至于现实主义,则是具备理想主义,折戟沉沙的人。这样,才不得不面对现实。
徐江山刚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胸口一紧,他意识到什么,一手捂着胸骨下方,一手从旁边拿起包,在包里翻腾着。
赵舞天看到徐江山面部的血色突然被抽空一般,苍白如纸。
他抽搐一下,仿佛喘不过气一样。
“心绞痛?”
赵舞天望其气,观其形,心中大概有了判断。
徐江山拿出硝酸甘油片,倒出一片,准备含在舌下。
就在此时,赵舞天一把握住徐江山拿药的手,开口说道:“硝酸甘油片虽然见效快,但对身体有副作用,治标不治本。”
“……”
徐江山双目圆瞪,说不出话来。
下一瞬,赵舞天一指点在看徐江山胸前,一指点在徐江山的胸椎。
两道真元分别进入徐江山动脉和内腑,为他止痛。
一个呼吸间,徐江山面部恢复血色,呼吸也轻缓,先前剧烈的疼痛,一扫而空。
“这……发生了什么?”
徐江山不可思议地道。
以前心绞痛犯了之后,吃了药一分多钟后,疼痛减轻,十分钟左右,疼痛才会消除。
今日前后不到半分钟,疼痛就无影无踪,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徐江山忽然想到赵舞天制止他吃药,并在他身上点了两下。
“小友,是你治好了我的病?”
徐江山激动地向赵舞天问道。
“纵华佗在世,也不可能点两下就治好心绞痛,我只是暂时止住教授的病痛,想要完全治愈,还要下一番功夫。”
赵舞天轻轻摇了摇头,向徐江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