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用妙计,马屁拍在马蹄上
听着满堂喝彩的夸赞,别提熙贵妃此刻脸上有多得意了。
自鸣得意的熙贵妃立马给太后跪下,声音洪亮的施礼恭贺:“臣妾恭贺太后六十大寿,祝太后福寿康宁,正如绣品中的牡丹,朝阳万丈,夕阳无限,洪福齐天。”
这一句响亮的祝寿,隐含的寓意简直说到了太后的心坎里,立马引得太后大悦:“好!好!好一个朝阳万丈,夕阳无限!熙贵妃,你绣这‘牡丹争艳’定是废了不少功夫吧?”
熙贵妃故作娇柔的摇了摇头:“臣妾只是熬了几个大夜罢了,只要能让太后高兴,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太后甚是满意的连连点头,这幅绣品暗指的寓意她老人家心里很清楚。
牡丹是百花之首,意思就是将太后比作牡丹,后宫妃嫔比作百花,太后是众妃嫔之首。寓意太后从前如朝阳牡丹,权势无可比拟,以后就算她熙贵妃做了皇后,太后虽年事已高,但权势依旧如夕阳牡丹般光芒万丈,她甘愿俯首称臣,屈于太后之下。
太后之所以没有点头让熙贵妃做皇后,就是忌惮熙贵妃的野心,如今这般做法让太后甚是满意,不由道:“熙贵妃的这幅‘牡丹争艳’,哀家甚是喜爱,你要什么赏赐,哀家今日都答应你!”
这话引得众人脸色各异,看来这‘牡丹争艳’还真是锦上添花了,太后竟然当着文武百官以及后宫妃嫔的面,说只要熙贵妃开口,她什么都答应。
熙贵妃欢喜的不得了,欣喜若狂的 样子根本无法掩饰得住,朝着太后磕了个头,假惺惺的装模作样道:“臣妾不要什么赏赐,只要能博太后一笑,臣妾便心满意足了。日后若能有幸成为皇后,定尽心尽力辅佐太后治理后宫。”
这言外之意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熙贵妃还不要什么赏赐,她都巴不得即刻举行封后大典了吧!
她的儿子秦南宏也赶紧起身附和道:“母亲为了博太后欢心,已经接连好几日没合眼了,只为让太后在今日六十喜寿开怀。”
众人里有人面露不削,有谁见过几日几夜没合眼的人,还能如此神采奕奕的?
“好!熙贵妃的孝心哀家心领了,快拿上来让哀家好好看看这‘牡丹争艳’。”,太后已是欢喜至极。
所有人都以为熙贵妃今日将是最大的赢家,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里不起眼的江醉瑶,刀锋般锐利的眼眸锋利无比,泄恨之欲,蓄势待发。
太后接过太监递上来的‘牡丹争艳’,正面的朝阳牡丹栩栩如生,让太后满意一笑,她老人家翻过背面,夕阳无限的光晕洒在牡丹的花蕊上,娇柔欲滴的花瓣光彩无暇,金线映着烛火发出微微光芒,甚是闪亮。
熙贵妃趁着太后大喜之时,不忘抓住时机道:“太后所看的夕阳牡丹,正合臣妾的心意,祝太后暮年福泽安康,青春常驻。”
熙贵妃自以为这话是恰到好处,却不知正是点燃祸事的导火线。
太后听了这话,一开始的确高兴的陶情适性,但随着目光从绣品牡丹上的花蕊渐渐往下移动到叶子上,忽而间笑意竟僵住了。
一瞬间,太后脸色忽而一沉,骤然起怒:“好一个暮年福泽安康!熙贵妃,你给哀家绣的到底是什么!”
刹那间,众人皆是脸色大变,方才太后不还高兴的不得了吗?这是怎么了?
熙贵妃也懵了,全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本来哄的太后老人家满心欢喜,也纳闷怎么就忽而间发起火来了,一脸发懵:“不知臣妾哪句话说错了,惹太后生气。”
太后此刻已是满面怒容,拎起‘牡丹争艳’气的双眸发亮:“你当哀家是好糊弄的?哀家喜爱牡丹喜爱了一辈子,分得清牡丹和芍药的区别!”
!!
芍药?
原来,牡丹和芍药是极为相像的花,牡丹和芍药的区别在于叶子。
江醉瑶知道太后比任何人都熟悉牡丹的特征,她便偷偷在背面的夕阳牡丹上做了手脚,故意绣成了了芍药的叶子。
熙贵妃彻底懵了,这副‘牡丹争艳’她让珠莲确认过好多遍,每次珠莲都说是完美无缺的,怎么可能就变成芍药了?
“臣妾绣的明明就是牡丹啊。”,毕竟不是出自自己的手,熙贵妃跪在地上不自信的解释着,甚至还怀疑是不是太后看错了。
太后抬手将“牡丹争艳”扔了出去,怒吼一声:“你自己看!”
熙贵妃赶紧捡起丢在双膝前的绣品,正面的朝阳牡丹栩栩如生,背面的夕阳牡丹也完美无瑕,她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太后应该是真的看错了吧?
就在这时,秦南弦唇角闪出一抹阴冷的意味,可声音却如沐春风般的柔和:“牡丹的叶子是分叉的,如小孩手掌一般,但绣图中背面夕阳牡丹的叶子椭圆扁平,便可证明是芍药。贵妃娘娘,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仅此一句话,江醉瑶便知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秦南弦坐的那么远,绣图只有半个身子大小,怎么会片刻功夫就看能清绣图的叶子的纹路,他必然是事先就知晓这绣图的蹊跷!
自己此事做的如此隐蔽,连梅三娘都不曾察觉,秦南弦一个宫里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熙贵妃赶紧看向叶子,这才发现端倪,立马就慌了:“臣妾……臣妾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绣的就是牡丹,怎么会这样?”
秦南弦扬起一抹柔和的冷笑:“贵妃的意思是,你绣的是牡丹,它自己变成芍药的?”
这样的玩笑话,此刻可没人能笑的出来。
众所周知,芍药乃花中之相,地位仅次于牡丹,如今这夕阳牡丹变成了夕阳芍药,意思可就彻底变了。
太后满面愤怒,嘶吼的声音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好你个熙贵妃!竟藏着此等忤逆之心,居然敢藐视哀家!”
熙贵妃连连摇头,慌得不成样子:“太后明鉴,臣妾绝无此心啊!”
江醉瑶知道推波助澜的时候到了,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音色寒凉而沉稳:“熙贵妃嘴上奉承太后暮年光芒万丈,可却将牡丹偷偷绣成了芍药,居心何在?”
众人赶忙瞧向忽然发话的江醉瑶,谁都不知道她就是曾经的皇后,看着她那张陌生的脸,一身朴素的衣裙,并不认得她是谁,又为何敢插言说话,只有秦南弦一个人,津津有味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