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奉旨办事,借此机会惩恶人
熙嫔惊恐的看着江醉瑶,瞠目结舌之下,她的表情好似凝固一般,静止于椅上,她如何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目光凶残的舞姬,能与驾崩的皇后扯上什么关系。
“你害本嫔,是为了皇后?”,熙嫔不敢相信,可还是这样问了。
江醉瑶只是回了她一抹神秘的笑意,微微侧目,瞥见熙嫔另一只伤口愈合的右手,唇角恍惚间闪出一抹阴毒。
就是这样似笑非笑的毒意,足以让熙嫔心慌不已:“你……你还要怎样?”
江醉瑶斜过冷眸瞥了一眼熙嫔,毫无血色的脸上,尽是惶恐。
她怕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惧怕宫女的一天。
江醉瑶再一次随手拿起药箱里一瓶药剂,问向太医:“这是什么?”
太医早被江醉瑶方才的所作所为震慑,此刻才知原是自己想的简单了,早知江醉瑶是这样狠辣的人,他说什么也不会与她进来,趟这摊浑水。
此时为时已晚,太医再悔也不能离去,揣着谨慎的低声回道:“这是生肌散,有止血化瘀促合伤口之功效。”
江醉瑶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拿,倒是拿对了药。
太医本以为江醉瑶会放下药瓶的时候,谁知她却将里面的药粉再一次撒在手心里,和颜悦色之下却寻不见半点善意:“熙嫔方才受了苦,总该用些愈合伤口的药才是啊。”
紧接着,江醉瑶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炕桌上,桌上还放着熙嫔没有吃完的午膳。
她缓步走过去,在几道荤素的菜肴里,始终寻不到自己满意的,问着:“熙嫔平日的膳食都是这样清淡吗?”
太医回道:“熙嫔的伤口尚在愈合之中,养伤期间不能吃辛辣油腻之物。”
江醉瑶最终目光落在了冰糖百合马蹄羹上,全然没将太医的话放在心上,道了句:“总吃这样清汤寡水的膳食,想必熙嫔定是吃腻了,不如给她换换口味,你去海澜殿的小厨房里,拿些辣椒粉来。”
太医面上微微露出难色,本想开口劝阻,一抬头看到江醉瑶那双冷到谷底的眸子,到底还是放弃了,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方才受尽苦楚的熙嫔,此时缓和了一些,但照比一开始已是判若两人,虚弱的硬撑着一口气。
江醉瑶一回身,对上熙嫔的眼,语声骤转急下:“奴婢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奴婢叫江醉瑶,只是一介舞姬罢了。”
江醉瑶的确说过很多次,但不同于从前,她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名字。
当熙嫔听到“江醉瑶”这三个字的时候,唇角忍不住的开始打颤。
从江醉瑶施压折磨她那一刻开始,无论是脸上的狠辣无情,还是话语里的寒凉冰冷,都觉得让她很熟悉,但是她却始终寻不到出处。
直到这个名字乍现的时候,她方才寻到根源,眼前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宫女,与皇后生前竟是那般相像!
看着那张与皇后半点也不相似的脸,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与皇后生前如出一辙,熙贵妃哑然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惊恐的看着。
江醉瑶邪魅的勾起唇畔,道出一句:“熙嫔有没有想过,你残忍害死了皇后,她会不会来找你索命?她临死前可是与你说过的,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熙嫔此刻简直是又慌又乱,仿佛被人揭穿了心事一般,慌乱的颤了颤身子,又恼了起来:“不可能!皇后已经死了,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这不可能!”
“呵呵。”,江醉瑶冷笑着,笑声如枯竭的残枝低吟:“你以为你杀了皇后,就能主宰这后宫了吗?苍天有眼,天道轮回,熙嫔,你的好日子已是彻底的尽了!”
熙嫔呼吸开始急促,无法控制的那种,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惧怕一个宫女,可眼下的自己被她捏于鼓掌肆意玩弄,她的确毫无还手之力。
她真的是前世的皇后来找她索命的吗?
熙嫔开始恍惚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因太过恐惧而疯了,竟冒出这样疯魔的想法来。
这时,太医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发觉熙嫔比方才更加胆战心惊,便知接下来又要上演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
“辣椒粉带来了吗?”
江醉瑶冷声发问,太医不敢怠慢,将小罐子递过去道:“带来了。”
江醉瑶伸手接过,将整整一罐的辣椒粉全部倒进了汤羹里,原本汤羹泛白的冰糖百合马蹄羹,立马变成红通通的一片。
江醉瑶拿起汤勺,轻柔的将辣椒粉搅进汤羹里,直到辣椒粉与汤羹彻底融合,她盛起一勺辣汤,浇在手心的生肌散里,转身一步一步的朝着熙贵妃走去。
“你……你站住!不要过来!不要啊!”
熙嫔惊恐的喊着,脸色惧怕到开始浑身打颤,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双脚用力的蹬着地面,想挪动椅子躲避,可虚弱的她已是无处可躲。
江醉瑶走到熙嫔面前,唇角喊着恶魔凶煞的阴毒,前世所有的屈辱涌上心头,她的孩子,她的家人,全都被她害死了,她寻不到任何理由饶恕眼前这个毒妇!
想到这里,江醉瑶没有任何犹豫,将沾满辣椒的生肌散直接压在熙贵妃残手之上,用力一捏,伤口破裂。
“啊!啊!!”
熙嫔连连惨叫,尖锐的嗓音刺穿了整个大殿,辣椒粉刺激的她如触电般颤抖着身体。
看着生不如死的熙嫔,江醉瑶却满意的笑了,她内心的仇恨得到了释缓,但这似乎还远远不够。
不远处的太医,看着江醉瑶那张可怖的侧脸,仿佛被恶魔缠身一般,他想不到一个只有十八岁的丫头,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如此残暴无情。
听着熙嫔声声哀嚎,连太医这个中年男人都不敢再看,只能闭上眼睛,面容极尽痛苦。
“别怪我心狠,熙嫔,你是罪有应得!”
江醉瑶生冷的话语流出,大力的捏着熙嫔残损的玉指,享受着她此刻无比痛苦的面容,那声声惨叫对于她来说,却成了燕歌莺啼,更像是朱弦三叹,怎么就那么悦耳动听。
肉体上的折磨如震烈般击碎了熙贵妃的精神,她再也撑不住了,黑眸一翻,白眼乍现,惊叫声戛然而止,疼的昏死过去。
看着一动不动的熙嫔,江醉瑶松开了手,不愿再看她一样,如舍弃一块厌恶至极的物件一般,转身而去。
推开了殿门,暴雨化作淅沥小雨,她伸出手,借雨水洗干净了沾满药剂的双手,熙嫔的鲜血被洗刷干净,不留半点痕迹。
太医跟了出来,只觉得眼前这个宫女让他感到害怕。
江醉瑶回眸瞥了太医一眼,道了句:“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一个字,若是毁了太后的清誉,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熙嫔藐视太后权威,已成了如此惨状,太医哪里还敢不从命,胆怯谨慎的应道:“是,微臣明白。”
太医怎也是有品级的官员,在江醉瑶面前自称“微臣”,看来还真是被震慑到了。
江醉瑶收回冷漠无情的目光,顶着小雨,徜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