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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泪在眼底,慢慢汇成泪珠

太子的亡妻她重生了 呵绿 1565 2021-12-01 09:56

  父亲知道后,夜里让她们偷偷回院休息,次日再来祠堂做做样子。

  但其实这都是母亲莫淑蝶的意思。

  有一年,温阮生了一场大病,父亲将宫里的医术高超的太医请来问诊,太医开了好些药。

  温阮怕苦从不好好喝药。偷着花盆里倒一点,鱼坛里倒一点。一天下来,花黄了,鱼死了。

  父亲和母亲便轮番来床头,温柔的哄她吃药。

  兄长寻了最好看的话本子。搁在她的床案上,让她卧榻安心养病。

  两位妹妹也怕她躺不住,贪玩,便将自己的针线活,绘画,念书写字等物件都搬来,陪着她。

  原来她一直是家人放在心尖尖上,最宠的三小姐。

  后来啊,母亲说她性子顽皮,将来怎么嫁为人妻。

  当家主母都喜欢贤良淑德,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

  所以当皇帝给她和太子指婚后,温阮便学着收敛心性。努力做一个知书达理温柔敦厚的太子妃。

  父亲母亲,兄长姐妹,怕她被太子不喜,在宫里受了委屈。

  每逢元稷陪她回来,他们都是拼了命的对元稷好。

  父亲在朝堂中尽心辅佐太子,为他公然反抗淮亲王的暴政;母亲亲手为他缝制大氅。从面料皮毛都是最珍贵的稀有东西;兄长寻来最好的狼毫笔墨,肤如凝脂光洁似玉的纸赠予他,妹妹们亲手小火慢煮他爱喝的茶,研究食谱为他呈一桌子美酒佳肴。

  可即使那样,他们也没换来元稷的一颗真心。

  当初温阮有多爱,现在便有多恨!

  温阮从臂弯里抬眸。泪在眼底,慢慢汇成泪珠,砸在妆奁上。

  对面屋脊上,元稷望着她的样子略微出神。

  “李赤珹。”他低声道。

  “属下在。”李赤珹应了一声。

  “你说……”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喑哑道,“她在妆奁那,坐了那么久,在想什么?”

  李赤珹断掉的臂膀的那只空袖,在秋风中微微晃动打圈。

  他垂下眼眸,喉结微动:“娘娘许是想来看看自己家人曾经生活的地方。在……想他们吧。”

  缄默良久,元稷说:“她哭了。”但此刻他不能给她递手帕。只能远远瞧着,痛着。

  温阮双手掩擦了擦泪珠。起身欲要走。

  倏地,窗牖外一个黑影飞快闪过,从破了的窗纸中掀起一抹微风。

  相府还有活人?

  温阮迅速追出门去。

  在游廊拐弯处,温阮看到一抹姜黄的衣角一闪而过。

  她拔脚追去。

  倘若是人,会是相府的谁。

  倘若不是人,又是谁的魂魄回家了。

  温阮一路追至水榭,那道影子不见了踪迹。

  水榭上,池塘里的水混着温家人的血。浑浊不堪,汉唐白玉缝隙里的血污即便三年过去,犹在那儿,大雨也冲洗不掉。

  不远处。还有父亲命人修建的观星台,高耸入云……

  “咕噜……”

  忽地,温阮身后的池塘冒出一串水泡。

  她转过身,目光盯着池塘,道:“你是谁?出来!”

  水面又恢复的死寂,死掉的锦鲤翻着腐烂的白肚皮飘在水面上,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

  这样的水存活不了什么生物,所以一定是有人藏在水下。

  “鱼虾在这血水中都死了,即便你再能憋气,也耗不过我。水榭池塘里的水是通往别院,但那些流水之处,以人的身躯,是绝过不去的。”

  温阮颇有耐心的等在水榭上。

  若是刺客早该对她下手了,不会想着藏匿。

  不稍片刻后,平静的水面发出一连串“咕噜噜……”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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