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冒牌货,到底复制了我多少的能力?
老王嘴上嘲讽,心中却开始认真审视对面的伪白号船长,对面的家伙虽然面瘫加行动蠢笨,可是从登舰到现在,他一共使用了魔翼滑翔、非技能枪反、王氏空手入白刃和六点半棍合计四种作战手段。
而其所用的时间,仅仅不过十秒钟,说实在的,老王自问对战斗有些心得,可是在和敌人放对的过程中随意切换这些战斗技巧,他也大约只能流畅到这个样子。
单从战术选择和时机的把握来讲,不得不说这个复制体果然是一套严格而精准的ai程序,它也许不知道使诈和卖破绽,可是绝对能够在最恰当的时候做出最合适的选择,自己想要彻底战胜它,还是要在大胆突破和灵活创新上多下点功夫。
老王想到这里,手上不敢怠慢,一捏手中的猎人斧子就准备破“自己的”六点半棍。
突然,他的右眼角不可抑制的微微一跳,余光扫见几个模糊的影子高速向自己射来,耳中谭良的呼声随之响起
“小心!”
坏事儿!
老王心理突突直跳,电光石火间想起敌人的登船手段,立即明白过来,这些复制体的战斗手段包括合击,现在自己的复制体几招下来没有找到什么便宜,反而吃了些亏,竹中的复制体看到战况即将不利,这是立刻来支援了,谭老板和敌人作战,估计没想到对方突施冷箭,急切间没能尽数防住角度刁钻的飞剑,没奈何只能出声示警,告诉自己危险临近。
老王在战斗中心思快的吓人,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对策,他眼中窥定突刺的飞剑到了身前,立即使出一招懒驴打滚,不顾形象的躺倒在地,手中的猎人斧趁机抡圆,借甩出的惯性抖开机簧,将短斧改长,在倒下躲避飞剑攒刺的同时,使猎人斧去勾复制体的钢斧,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而谭良也赶着这个空隙,欺竹中的复制体飞剑打出,身边没有护身的家伙,压单刀将身子抹进小家伙复制体的近前,分心便刺,打个围魏救赵,逼迫这个复制体将重心再次聚集到他身上,让老王可以全力对付自己的敌人。
这招有效,那竹中的复制体小男孩自然也是个敏捷精神双高的类型,见谭良的刀到了,反应极其迅速,“腾腾腾”几个毽子后手翻腾跃到船栏上,躲开谭良进攻的同时,几柄飞剑被金属丝牵动,借他后撤之势被纷纷回收,伴着咔啦声钻进剑匣,他则一手摁住剑匣的机簧,冷眼看着谭老板,准备伺机再战。
就在同时,老王不受干扰,手中的猎人斧子如愿勾中了伪白号船长的钢斧,两柄重兵的战斗部就此死死绞合在一处。
两人的属性虽说是一般无二,可老王是全身着地的状态抡动斧子,惯性极大,而复制体打六点半棍,是个不出力的站姿,双方角力之下,老王当然占优,将复制体垂在地面上斧子头荡开。
老王的复制体这下不明就里了,变种的六点半棍,其要义就是,于战斗过程中使用斧子的杆部进行防守,然后通过时不时的荡起斧子头,利用惯性进攻敌人。
在一般的作战中,找机会抬起斧子头进攻,都是需要细心策划的事情,而现在敌人反而这么好心,把斧子头打得荡起,直接帮自己走完了这一步?
这复制体ai说聪明,是说它反应极快,说呆傻,就是它只能按照定式回击定式,根本不懂得辨别敌人出牌合不合常理。
于是,算法都已经写好,作战中斧子如果荡起,且敌人处在可以被攻击的范围内,那么按照程序进行攻击就是第一选择,现在的老王躺在地上,门户开得不是一般的大,怎么看都是符合规则的,这一切,已经足够被它判定为进攻时机了。
复制体顺着道儿走,借斧子起势,右手发力前送,左手虚握,把钢斧打出个大枪的进攻姿势,变种六点半棍是脱胎于棍术的,这招戳砸自然是进攻手段之一。
在复制体和老王一模一样的力量值作用下,这种戳砸足以让人难受,就算是老王自己,也会因为姿势不利和戳砸造成的伤害而陷入相当的硬直时间。
地上的王满仓冷笑起来,他苦心卖的破绽,求的就是这个结果。
作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招数?六点半棍是很强的没错,但它并不无敌,破解之道,依然是存在的!
只见王满仓侧身在地上打滚,堪堪避过钢斧的撞击,手中的长柄斧因为翻滚用力,再次被他利用惯性抡了起来,他的目标,正是复制体的钢斧握柄中段。
六点半棍耗力小,威力大,可也有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前手!
作为支点的前手,在大部分时间中都是作为支点存在的,虚不着力,只是为了改变招式的用力方向而存在。
可如果没有这个支点,六点半棍的发力角度就无从谈起,撬杠支点作用无从发挥,便会让整条棍使得如同死蛇,压根谈不上攻击和防御,可六点半棍为了最小程度的使用身体力量,往往会在支点前手完成了方向校正任务之后有短暂的脱手瞬间,而老王在这个时候袭击,打的就是复制体使用戳砸,失去支点的瞬间。
“咔锵!”猎人斧子击中了钢斧的握柄,长柄武器单手抡击之下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在武器交错的刹那将复制体手中的钢斧崩开,他左手不在掌握,捏着斧子尾端的右手也只能随着力量大幅度扬开,对然没有脱手,可整个人的胸口都已是空门。
老王趁机在地上双脚画圆,迅捷起身,长柄猎人斧由单手抡变为双手握持,瞄准复制体呆滞的眼神,一斧子狠狠的斩击在他的头颅正中!
王满仓知道这块骨头很硬,可他还是将斩击的位置选择在了这里,原因很简单,老王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多硬。
一直以来,老王的战斗状态都是敌人对他进行攻击,他皮糙肉厚的接下来,而作为防守方,他得到的自身强度永远是侧面性的,要不是数据,要不就是敌人的反应,而他闲的没事儿也不可能自己剁自己玩,所以,敌人对他肉体造成的伤害,他从来没有直观印象,比如多大的力量能杂碎自己的骨头,多大的劲儿可以斩透自己,这些数据他是不了解的,而现在复制体就在面前,正是千载难逢的测试机会。
复制体被老王一斧子劈的身子下沉,双脚将白色郁金香号的甲板都踩裂了,骨裂的声音清晰异常,直接传导到交战双方的耳中。
饶是如此,那家伙的头颅仍旧没有让老王劈成两半,只不过在生命值上,这伤害还是有所体现的,因为老王打出了弱点攻击,复制体被带走了接近70点的红条。
好家伙,原来我这么硬呢?!
王满仓在心中暗自咋舌,不知道应该喜自己防御属性高,还是应该头疼面前的牛皮糖不好处理,不过对方头部受创,机会大好,他也没有客气,抓住机会试了各种斩击。
老王继续做实验,而另一边,竹中复制体和谭老板的战斗也在继续这。
小家伙虽然自己在掌舵,可在队伍频道中,他的嘴一直没有闲着,一心二用,语速飞快的将作战思路源源不断的传达给谭老板。
小家伙表示,他的飞剑,本质上是通过将精神力附着在金属丝上,然后通过金属丝操控飞剑进行作战,这种模式有些像二战时期的导线鱼雷,要通过线控,最终才能达到控制鱼类方向和角度效果。
诚然这种模式会打出很多变线攻击,角度刁钻,威力也不小,可它的最大弱点,也就在于这个“线”字上面。
谁都没去发现,竹中使用飞剑作战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多障碍的地形,以防止金属丝因为障碍物阻隔无法控制飞剑。
而谭老板听了他的描述,就恰恰选择了蛇打七寸,使用地形压制手段进行作战。
他在船艏位置闪转腾挪,看似是躲避竹中复制体的攻击,样子十分狼狈,实际上,他是在船栏和小桅杆等船艏甲板设施之间刻意窜来窜去,充分利用任堂惠扮相的身姿灵活、装备简单利索的特点,在狭窄环境中遛着几把飞剑到处跑。
竹中复制体比小家伙蠢不知道哪儿去了,只是猛攻谭良,可是几招连续攻击谭老板未果,也逐渐发现手中的飞剑控制起来有些生涩。
在追击谭良身影的过程中,金属丝在白色郁金香号船艏的各种设施上摩擦,不停的缠绕纠结,那滞塞感便是由此而来。
这不仅拖慢了飞剑的速度,还影响着飞剑的角度,渐渐的,他的攻击也开始变得不再犀利刁钻了。
眼看局势大好,谭老板似乎是忘乎所以,跑着跑着,突然脚底下拌蒜,好像是被甲板上的不明凸起勾住了脚踝,身体不受控的向前趴倒,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是他在不停躲避竹中复制体进攻的过程中,因为松懈出现了失误!
早就说了小家伙的多智大脑在复制体身上丝毫不见,眼下看见谭老板扑倒在地,哪里还有不进攻的道理?
他不假思索的调动飞剑,对着失去平衡的谭良就是攒射而去,虽然他的金属丝在复杂的船艏环境中,已经变得运行不畅,可是如果这次攻击能全部打在对手的身上,也算是值回票价,最起码,他有时间重新调整自己的金属丝。
谭良趴在甲板上,嘴里的锣鼓点一秒之内三变,整个人随之猛的从地上弹起,猿猴般窜上了小桅杆的横帆木!
正是《三岔口》中任堂惠的旱地拔葱!
在戏剧中,任堂惠就是这样从地上干拔起身,瞬间弹跳到客栈房中的桌子上,通过这样的手段,来躲避敌人的攻击。
竹中的飞剑攻击速度虽快,可受到地形影响,速度被船上的各个部件给拖了下来,这次攒射在第一时间,只能被谭良躲开。
而小家伙的复制体不想就这么放弃进攻的好机会,看见敌人只是改变了路线上了桅杆,依旧运用精神力,强行将飞剑再次催动,奔袭谭老板的身影。
谭老板此刻则是任堂惠上身般,将三岔口这出戏演了个活灵活现,看见飞剑过来,身子轻盈一翻,便从横帆木上纵下来,闪转腾挪之间几步又到了定锚桩的旁边。
这次跑动距离不小,相当于在引着飞剑绕了一周横帆木之后再把线直接拉到了船艏的右前方。
在这种极限拉扯之下,原本就活动到极限的金属丝被消耗尽了拉伸应力,就算竹中的复制体用精神力怎么催动,飞剑只是在船艏部件上缠绕的愈发紧,飞行起来都是摇摇晃晃,再难谈及伤人性命。
谭良的作战目标就此达成!
只见他不慌不忙腾出身形,行进方向一个变线,直直袭向竹中的复制体。
在之前的队伍频道对话中,竹中已经将金属丝的最大延展数据告诉了他,谭老板虽在战斗本能方面没有老王那么变态,不过作为京剧演员,他也有自己独门的技巧。
因为常年在舞台上表演,职业需求谭良必须在规定的表演区域展现出整部曲目的故事情节,悲欢离合。
而舞台的空间总归是有限的,演员们就要熟练的掌握步伐和空间相互配合的技巧。
谭老板作为年轻京剧演员中的佼佼者,在步法方面的才华几乎是天生,这次和竹中复制体作战,他便使用了这种技巧,腾挪之间,对方飞剑和金属丝,被他活活的搅和成了一团乱麻!
复制体再企图控制飞剑,返回身边防御谭良进攻,可家伙被拽着呢,及时返回已经是不可能,谭老板在任堂惠的扮相下,白色的衣角闪动,瞬间就欺上竹中复制体的近身。
那男孩儿依旧沉着,对于谭老板的贴身,他连表情都懒得变化,催动飞剑无效,他便轻轻脱开手中金属丝线,右掌再次拍击在帝国机械剑匣上。
只听机括咔咔转动,匣内再次弹出两柄短剑,不过这次的短剑不是牵有金属丝的类型,只是被竹中复制体握在手中,当做近战兵器,十字叉花迎上了谭良的正面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