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折磨了十年。我受够了。”嵇高寒冷笑一声,“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让他满意。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取悦我自己。离开雾都的日子,我过得随心所欲,非常快乐。我再也不用三更半夜趴在房梁上,也不用跋山涉水睡树干上。每晚我都可以睡得很安稳,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被人割了去。”
“你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嵇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该不会又想着去找你娘了吧。是了,也只有她才会教你这些话。当初你父亲就是心太软……”
“够了。”嵇高寒心中燃起无名怒火,“每次一有事就是我娘这里不好,那里不好。错不在我就在我娘身上。你们一家子全都对,全都是我们的错,可以了吧!”
“你现在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嵇老爷子气得直跺脚,“你走吧。既然你不想回到这个家,你就滚,滚得越远越好。”
“我会走,但我要带走我的人。”说罢嵇高寒继续朝地牢走去。
“站着。”嵇老爷子拦在了嵇高寒面前,“这里是嵇家,不是外人可以随便闯入的地方,你现在马上滚,我可以当做你没来过。”
“我要进地牢,我要带人走。”嵇高寒瞪着眼睛看着爷爷,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爷爷。
“菲利蒙。”嵇老爷子喊道:“把这个臭小子给我赶出去。”
“是,老爷。”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嵇高寒心声警兆,却还是觉得眼前一花,一棵参天大树挡在了身前。
“不好,陷入菲利蒙的领域了。”嵇高寒转身向四周望去,周围的场景已经大变样了。他已经置身于一片树林之中。
突然,树林之中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径,菲利蒙的声音响彻了嵇高寒的大脑:“少爷,请出去吧。”
嵇高寒站在原地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听到菲利蒙的声音,他回应道:“菲利蒙,你别忘了,我也是杀过A级高手的人。领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如此,嵇高寒依然慎重的俯下身体,以免遭受突然袭击。
“不愿离去吗?少爷,你看。”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嵇高寒定睛看去,居然是朱莉。她被吊在树上,眼神中满是哀求的看着嵇高寒。嵇高寒不为所动,这时,三柄利剑分别插进了朱莉的额头,咽喉,心脏。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飚射而出。空气中有一股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
“没用的,菲利蒙。”嵇高寒冷笑一声,“你的树海领域虽然能释放幻境,但模拟不了声音。区区幻象就想让我知难而退,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既然如此,少爷,得罪了。”话语未落,地上突然突出一柄利剑,嵇高寒一个翻身避开了剑锋,菲利蒙从地面以下冲了出来。嵇高寒回身伸出蜕变成龙爪的手一抓,菲利蒙架起两柄短刃支开了龙爪,又是一剑劈下。
嵇高寒抬手硬挡,剑刃砍在龙鳞上迸发出点点火星。挡住剑击之后,嵇高寒握住了剑刃,张口对着菲利蒙便是一阵龙息。菲利蒙闪避不开,只能弃剑遁入领域之中。
嵇高寒将这柄长剑折成几段,道:“菲利蒙,你的三刀流剑术是长剑攻击,短刃防御。如今没了长剑,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少爷,如果你这么说,说明你还没有意识到领域的威力。”菲利蒙的声音回荡在树海领域之中,渐渐的,周围的树木都动了起来。
“又是幻境吗?”嵇高寒依旧不为所动。直到一根树枝打在他身上,抽得龙鳞崩飞,血花四溅,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境。
“少爷,你手无寸铁,龙鳞也护不住你了。如果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嵇高寒摸了摸后背传来疼痛感的地方,摸到一手血,他抬头看了看舞动不止的大树们,一口龙息喷了出来。
被龙息笼罩的树木唰唰唰的挥舞着枝条,好似舞剑一般,却也难以抵挡龙息的腐蚀与灼烧。
“有戏。”嵇高寒原地起跳,再凌空一跃,蹿到了树木的顶端,他深呼吸了一口,张口向下喷出了一道巨大的龙息。
被龙息笼罩的树木纷纷开始燃烧,还未等嵇高寒露出笑脸,龙息中便有枝条向他暴射而来。嵇高寒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加上放松警惕,被枝条抓住了脚踝,向树林里扯去。
嵇高寒一爪子切断了拉扯着他的枝条,可他已经被拉入了树林中,更多的树枝藤条朝他袭来。虽然被灼烧,但是龙息的威力有限,不可能马上就烧成灰烬,即便腐蚀,也来不及这么快就覆盖到全部地方。所以,在嵇高寒反应不及时的这一刹那,他挨了无数次攻击,整个人匍匐在地,站都站不起来了。
见嵇高寒失去抵抗能力。菲利蒙撤掉了领域,嵇高寒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大门口,他向前伸手,却感到意识有些模糊了,他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嵇老爷子转过身,道:“把他扔出去,自身自灭。”
“是,老爷。”菲利蒙走向了嵇高寒。
这时,嵇高寒突然被淹没在一片银白色的光芒之中——圣魔王的封印,破了。
嵇老爷子感觉背后不对,他一转身,便看到白光刺眼,心中暗道不好,他身形一动,便来到嵇高寒身边,双手快速结了几个印式,嘴里念道:“无边光明,随我心意。大封印术——封!”
从嵇老爷子身上冒出来了更加耀眼的银光,将嵇高寒身上的银光能量全部压回了体内,不仅如此,它们还在嵇高寒背上铭画了一个“封”字,再一次镇压住了嵇高寒体内的极光血脉之力。
做完这一切,嵇老爷子擦了擦汗。菲利蒙问道:“老爷,还把少爷扔出去吗?”
嵇老爷子踢了嵇高寒一脚,道:“还扔个屁,把他抬到他的狗窝里面去,冶伤。”
“是。老爷。”菲利蒙背起昏迷不醒的嵇高寒,把他带进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