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从山海大学离开之后,叶重云便带着管秋弦来到了山海市的安保局,安保局的职责类似于旧时代的警察局,只是如今政府的职能已经大幅削弱,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世界级的机构联盟。虽然如今依旧保留着国家概念,但界限已经不似以前那么清晰,更多的人以自己所在的城市为中心,而一级城市则是二级城市和三界城市的中心。以一级城市为中心的行政网络才是这个时代的基本结构。
管秋弦领着叶重云进入安保局,出示了一些特殊证件之后便一路同行,他们此行要见的人正是几件案子的关键嫌疑人。
审讯室中,叶重云对面坐着一个面色憔悴眼眸之中满是血色,绝望之色无以言表的青年男子,他才二十来岁,正是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纪,却因为一时的冲动,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王波波,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李妍妍的那些情报是你自己查到的吗?”叶重云直接问到。
对面的男子摇了摇头,“不是,我也只是收到神秘人的信件,里面有她和其他几个男人的亲密照,我一气之下做了傻事,我已经知道错了,就算恨她,也不敢用这种方式。”
男子越说越是难过,甚至掉下泪来,为了一个渣女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一点都不划算。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些信件是谁给你的?”叶重云继续问到。
“不知道...我怀疑是我的一些好哥们看不下去我被蒙在鼓里,所以才匿名告诉我这些。”王波波猜测道,但那些照片是谁拍的他根本不知道。“看到那些照片之后,我整个人如同入魔了一般,根本无法平息心头的怒火,才拿起身边的水果刀直接找到了她,将她捅死。”
叶重云点了点头,说了些安慰的话便带着管秋弦离开,王波波自然也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付出代价。
很快叶重云便找上了第二个嫌疑人李凯旋,他正是高空抛物害死张婷的人。
“呜呜呜呜...”李凯旋还没开口便哭了起来,“我为什么这么混蛋啊,我...我只是怕麻烦,就直接把垃圾袋从楼上往楼下的垃圾屋那里扔了下去。要知道这么倒霉,打死我我也不会乱扔东西。”
“倒霉?是张可可更倒霉一些吧。”管秋弦无语道,好好的从楼下经过,被垃圾里掉出的铜签给砸死,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你可记得那天你见过什么人没有?”叶重云关心的重点却在其他地方。
李凯旋摇了摇头,“我那天就宅在寝室里,一天都吃的外卖,根本没有出去过。中午的外卖点的是烧烤。我没事吃什么烧烤啊......”说着说着李凯旋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整天什么人都没见过?”叶重云再次问道,提醒道好好想想。
李凯旋仔细回忆了一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那天我见到了一个人,他好像是学校的心理医师,他是来回访的,本来是来找我同学张强却敲了我的房门,我开门之后告诉他张强的房间号后他便离开了。”
“这一天你只见过他?”叶重云郑重问到。
“没错,后来就是出事了,我就被抓了出来。”李凯旋悲痛道,高空抛物意外致人死亡的刑罚可不轻,自己为什么手贱,扔垃圾一件小事几乎毁了自己的后半生。
“你以前也有往楼下扔垃圾的习惯吗?”叶重云又问到。
李凯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高空抛物我知道是犯法的,我就算懒也只是将垃圾乱扔在房间来,找个时间一起收拾了。那天是我第一次,哪知道第一次就摊上这种事啊,我也是鬼迷心窍。呜呜呜.......”李凯旋后悔不已。
审讯完李凯旋,叶重云对管秋弦问到:“你有什么收获?”
管秋弦面色严肃的说到:“高空抛物是不对的。”
叶重云愣了愣,发出笑声来,“你关注的重点总是那么奇怪。”
“哪里奇怪了?高空抛物本就是明令静止,这法案都好几百年了,现在还有人不当回事,我看这混蛋就是活该,只是可惜了张可可,她永远的停留在了二十岁的年龄。”管秋弦气愤道。
“哎,我们问下一个人吧。”叶重云接着审讯了下一个嫌疑人,她是一个女大学生名为秋雅,就因为一些口角冲动之下掐死了谢民谣。
见到叶重云二人的第一眼秋雅便嚎啕大哭。
二人等待了许久,秋雅终于是消停了,对叶重云二人问到:“我会不会死啊......”
叶重云叹了一口气,“等审判结果吧,现在你应该好好配合我们调查。”
名为秋雅的女子带着哭腔说到:“我也只是脾气暴躁一些,爱打架,但真的,我连一只鸡都不敢杀,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到特别愤怒,和谢民谣打了起来,把她活活掐死了。我...我真的不是想要她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呜呜呜.......”
“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你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咨询过吗?”叶重云问到。
秋雅点了点头,“我去过,我经常去,因为我也知道我脾气暴躁,所以我也一直想改,我曾多次去咨询过心理医生,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爸爸妈妈还有民谣的爸爸妈妈该多伤心啊。”秋雅越说越心酸。
管秋弦在一旁也被这股悲怆感染,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如果她脾气收敛一些,或许一切都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快意之后便是深深的悔恨。许多人把戾气当做豪气,实在是愚蠢至极。
“我看你也真心有悔改的意思,希望你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吧。”叶重云叹息道,至于秋雅的判决结果就不是他该干预的事情。
送走秋雅,叶重云和管秋弦找来了最后一位嫌疑人,也是不久前才被抓捕的李文。李文带着厚厚的眼镜,一幅老实木讷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能做出凶案的人。不过他却不像之前那两人哭哭啼啼。
“李文?你可知错?”叶重云开口问到。
李文点了点头,“我认罪,任何惩罚我都认了,但此事却是跟我女朋友没有关系,她没有煽动我去对付姚欣,是我自作主张,你们再问一万遍都是一样的。”
“倒是个痴情人。”管秋弦感慨道,又问:“你杀人可是重罪,往后恐怕难在见到她了。”
李文沉默片刻,眼眸之中满是苦痛,而后说到:“那样也好,她本来就值得更好的,离开了我,她一定能生活的更幸福。”
叶重云和管秋弦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个李文竟然卑微至此,舔狗真的无可救药。
“你为了她杀人,还愿意放手让她离开?哎,罢了,我此行不是来做 爱情顾问的,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把姚欣约到那废弃的教学楼去的?”叶重云问到。
李文直言不讳,“我就给她留了个纸条让她准时去废弃教学楼那里啊。”
“就这么简单?”叶重云不解道。
“就这么简单。”李文回答道。
“你就靠这个就能有把握她一定会来?”叶重云有些无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觉一定能成功。”李文如实说出自己心理的想法。
叶重云又为了李文一些细节,然而都跟他掌握的情报并无初入,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离开安保所后,叶重云心事沉重。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还有你一直带着这墨镜干什么?难道你的眼睛害怕阳光吗?”管秋弦再次问道。
叶重云笑了笑,“差不多吧,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这是一种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有的病。”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想见我祖爷爷,可惜就算是我也不行。我奶奶也就是他的女儿去世后,他老人家就开始闭关,什么时候出关没人知道,我可不敢打扰。”管秋弦说到,叶重云曾多次旁敲侧击的询问关于管三问的事情,管秋弦自然明白叶重云的心思。
“还是说回案子吧。废弃的教学楼乃是颜文心自焚之地,姚欣躲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因为一张陌生人的纸条就准时过去,而这个李文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也就是说在他和姚欣之间还有着一个人帮他实现了约见姚欣这件事,而这个人连李文也没意识到。他哪里来的信心一张破纸条就能将姚欣约到废弃教学楼去?破解了这个问题或许我们就离真相不远了。”叶重云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