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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污蔑母族挖陷阱,触及皇恩失善心

魅邪棠寕 棠玥寕 6856 2021-12-01 10:08

  射柳发矢百中还,

  戎装起舞悦龙颜。

  百官御阶拜称贺,

  焉知兵燹起无端。

  自打那场让人触目惊心且心惊动魄的乌鸦事件后,棠寕不仅让众人亲眼目睹了她那无与伦比的骑射技能,又惊叹于棠寕机智灵敏的反应能力,不仅让后宫中的诸位妃嫔心服口服,更让前朝的棠相国乃至整个棠府都颇有颜面。

  当然,最令人难以忘却的,还是棠寕那单纯、天真的眼神,和皇上那堪称日夜相伴、朝夕相处的恩宠。

  岁月如流,稍纵即逝,转眼间棠寕的肚子越来越大,很快就要到临盆的日期了。这些日子以来,除了皇上每夜都要前往阑笙殿与棠寕共度之外,太医院祁奔祁太医也几乎隔三差五都要前来为棠寕诊脉,定期开一些调养身子的暖宫医药,并亲自煎药、亲自为棠寕送到阑笙殿。

  每次当祁奔快来到阑笙殿宫门时,他的心脏都会情不自禁地加速跳跃,这是因为......他每次来到阑笙殿都不敢与棠寕直视,这位美人实在太美,年纪轻轻的祁奔早在少年时期便与棠寕是青梅足马,现如今见到如此雍容华贵的寕贵妃,在祁奔的心中却永远是那个活泼可爱、貌若天仙的寕妹妹。

  他的心弦,早已发生了拨动,即便此时此刻棠寕已经成为寕贵妃,心脏的跳跃仍旧无法受到情感的控制。

  今日,他再次来到阑笙殿,随身携带了在太医院刚刚煎好的养胎药。

  “奔哥哥,今日来的好早呀。”刚入阑笙殿大门,耳边迅速传来了棠寕温柔俏丽的声音。

  祁奔的心头再次被挑动。

  “啊.......对啊,寕妹妹.....哦不.....贵妃娘娘,臣今日带来了未来一个月的养胎药,娘娘还有一个月就要足月临盆了,服用这味药可助你在临盆时减轻痛苦。”说着说着,祁奔又低下了头,实在是不敢仰面与棠寕直视,真的担心自己哪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奔哥哥,你看你,不必非得称我为贵妃娘娘,我们自幼便相识了,就和以往一样,如我们在相国府中那般,我记得你、小玉还有我,我们三个人经常在园子里捉迷藏呢!”棠寕丝毫没有察觉到祁奔紧张的情绪和心态,在心中仅仅把他当成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还有一个月了是吗,也就是说再有一个月,我就可以自由行动啦,还能抱着皇子一同散步游玩啦?”棠寕的口气中始终是单纯清爽的样子,确实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

  “是的娘娘,未来这一个月,臣当定期送来养胎药并亲自适用,确保娘娘膳食康健,这样一来娘娘大可放心。”祁奔还是用比较官方的语气回答了棠寕,他实在是个温润儒雅的男子。看到棠寕如此清纯可爱,感觉虽然入宫已经将近一年,但她还跟往常一样,并没有受到后宫氛围的影响,如果能终生以太医的身份围绕在棠寕身边,守护着她一生一世,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祁奔的心里想道。

  “时间真的好快啊,没想到我入宫已经快满十月了。”棠寕很快陷入了深思,漫步走在阑笙殿的园子里,望着周围花草树木已经逐渐经历了一个春夏秋冬的变化,她的内心越发深沉。

  因为入宫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棠寕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的靖天,尽管现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皇帝,但这纯粹是因为皇帝和靖天长得一般无二,不过再相似的人也终究难以取得她心目中的靖天。

  “靖天现在怎么样了呢,他在现代是不是也经历了十个月的时光呢?这十个月里他有没有在寻找我的踪影呢?还是说,这十个月,他已经有了新的心上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我忘记了呢?”想到这里,棠寕的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的湿润。

  “寕妹妹?寕妹妹?”看到棠寕的忽然间变得沉闷不语,毫无所知的祁奔顿时有些慌张,他担心棠寕有何不适了?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于是赶紧询问。

  “啊,没事,奔哥哥,我没事的,只是.....只是.....只是有些想家了。”棠寕很快转过身来又恢复了笑容,她深知或许身为精灵,这样的劫难是少不了的,只要全力以赴度过今生今世,她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回到现代重遇靖天,然后永远跟靖天在一起。

  “娘娘!娘娘!”棠寕和祁奔本想继续闲谈,不料忽然间传来了小玉的尖叫声。只见小玉跌跌撞撞跑进阑笙殿的大门,还在门槛处险些绊倒。

  “小玉怎么了?怎会如此惊慌失措?不可惊到贵妃娘娘!”看到小玉脸色煞白的样子,祁奔赶紧询问他的妹妹。

  “哎呀哥哥,大事不好了,我必须要告诉娘娘啊!”小玉根本顾不得太多了,只想赶紧把消息告诉棠寕。

  “没事小玉,你大可直说无妨,究竟发生何事!”看到小玉惊慌失措的样子,棠寕的内心也开始紧凑起来。

  “娘娘,奴婢适才去打水,忽然听到皇后娘娘婢女说今日在前朝,吏部侍郎薛剑薛大人禀告皇上,说.....说.....说咱们棠相国府正在谋划造反,想要一揽朝政,正因为想打通皇宫的脉搏,所以才....才让娘娘您入宫魅惑皇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谋取朝政大权呢!”小玉语无伦次地赶紧说出了自己刚刚听到的坏消息!

  “什么!棠府策划谋反?还诬陷本宫入宫是为了打通整个后宫?”听到这个消息后棠寕身体一软,险些晕倒。

  “寕妹妹!”见状不妙,祁奔第一时间来到棠寕身边,双手护住了棠寕的身体。

  “那.....那皇上是如何批奏的?”棠寕此时此刻根本顾不得太多,赶紧继续追问小玉。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并没有轻信吏部侍郎的话,也没有下令要对棠相国革职查办,但是....但是....但是皇上已经下密诏令兵部侍郎调兵前往相国府了,说是要对相国府未来接见的人、做过的事进行秘密监测调查呢!”小玉眼含着泪道出了实情。

  “什么!皇上......皇上已经下密诏要调查我们棠相国府了?”棠寕的身体还是没有撑住,最终还是昏迷在了祁奔的怀里。

  “寕妹妹,寕妹妹!快,小玉,你前行快打开寝殿大门。”说着,祁奔一把公主抱起了棠寕,快步走向了阑笙殿的大门,看到棠寕晕倒,祁奔心感不妙,因为他深知但凡女子在临盆前期经历精神刺激,有可能是要早产的,而且....恐怕会面临难产。

  “哎呀,娘娘流血啦!”突然间,小玉看到了从棠寕琉璃裙上鲜红鲜红的颜色,吓得她尖叫不止。

  “小玉,快去太医院找稳婆!快速,快速!”见到棠寕已经开始破血,祁奔深知这次棠寕肯定要早产了,早产可千万不能耽搁,不然可能会危及皇子的降生,甚至....甚至还有可能会危及棠寕的生命。

  就这样,棠寕要早产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后宫,皇上在听到消息后急忙赶到了阑笙殿,在很远的地方他就听到阑笙殿内传来的棠寕痛苦的喊叫声,看到宫内外正在围绕着一群太医和稳婆,皇上深知不妙。

  “怎么样,祁太医,贵妃怎么样了!”一眼见到了忙前忙后的祁奔,皇上赶紧叫住了他。

  “皇上!贵妃娘娘早产,且.....胎位有些不正,此次临盆必将痛苦万分哪。”祁奔在回话时,眼中早已不知不觉含满了泪水,因为他见到了棠寕痛苦生产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焦灼不宁。

  “早产!怎会早产呢,她一直以来不是调养的很好吗,怎会偏偏在今日就早产呢!”皇上简直难以相信。忽然间,一道闪光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该不会,该不会棠寕耳闻到了棠相国府遭到跟踪调查的事了吧。”此时此刻皇上深感自责。

  “哎,真是,朕真不该在这个时候对棠相国府进行调查跟踪,当时恐怕是神经过度紧张了,都忘了寕儿现在即将要临盆呢,想不到这么匆忙的事情竟然影响到了她的情绪,哎.....”很快,皇上也陷入了沉思,在阑笙殿外来回踱步、分外焦灼。

  “皇上!皇上!参见皇上!”此时,皇后娘娘以及后宫的诸多妃嫔也纷纷来到了阑笙殿,听闻皇上正在为寕贵妃的事情焦灼不安,皇后、燕妃、贤妃、德妃便纷纷赶到了皇上跟前。

  “你们来了。”此时皇上实在没有心情跟这几位皇妃言谈,依旧面露紧张情绪,语气僵硬。

  “皇上,听闻寕贵妃早产且难产,臣妾也是万分担心便赶来探望,并想方设法为皇上、为寕贵妃出力。”皇后心直口快,直接应答了皇上。

  “哎,都已快四个时辰了,寕儿还未生产,朕实在是太担忧了。”接着,皇上便双手抱住了头,缓缓坐在了座椅上,面前的茶水早已冰凉,可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想要饮茶的欲望。

  “哼.....这位寕贵妃不是很出色吗,怎么,到了生产的时候就不出色了?这不跟常人一般无二嘛,宫内外还到处宣扬什么天女下凡、貌若天仙、才貌双全,我看,棠府一族谋反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个棠寕不过就是一个貌似常人的女子罢了,哪有什么无与伦比之处!”望着眼前的一切,燕妃倒是内心非常淡定地想道。

  此时此刻,燕妃的注意力并不在产房内,而是环顾四周,想看看棠寕所居住的阑笙殿到底有什么和自己的宫殿不一样的地方,忽然间她瞟过书斋,貌似看到了卷起来收藏的一份藏品。

  怀揣着好奇与疑问,燕妃走近了书斋,伸手打开了那份藏品。

  “呀!你们快来看呀快来看呀!”就在燕妃打开藏品的那一瞬间,尖叫声弥漫了整个阑笙殿。仿佛她忽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物品一样,声音中满是惊讶和惶恐。

  “安静!”此时的皇上心中都是对棠寕的挂牵,根本顾不上也不想听到其他人的声音,赶紧勒令燕妃停止尖叫。

  “天呐!皇上,臣妾万分惶恐,皇上快来看啊!”没想到伴随着燕妃的尖叫声,淑妃、德妃也开始大喊起来,因为她们尾随者燕妃,也看到了那副藏品的内容。

  “好啦,你们有完没完了!”皇上光聆听棠寕的痛苦呻吟声已经焦灼不已,实在无法在听妃子们尖叫,连忙走近了她们,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些人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失了分寸。

  然而,有时候一瞬间就能预示一辈子。

  “天哪,这是......这是何物......此人.....此人是谁?”

  一幅让皇帝大吃一惊的画像直接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因为这副画像,确实不可思议!

  这是一幅现代版的画像,上面是一位英俊帅气的男子,他身穿西装,脚踏皮鞋,黑色衬衣英气逼人光彩夺目,更吸引人的便是男子的眼睛,清澈灵动的双目正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不是别人,正是新时代时期,第一次和棠寕相遇时,靖天的穿着、打扮和迷人的眼神!

  这是昔日里,当皇上在前朝忙于国家大事难以及时回到阑笙殿时,棠寕在闲暇时间抽空作画的,棠寕不仅拥有高超的琴技、骑射技巧,更在绘画方面有天分。正是由于昔日里太过思念靖天,棠寕才会回忆第一次和靖天见面时靖天的样子,并用国画的方式将自己心中铭刻的靖天一笔一墨描绘了出来。这副画作如果拿在当代,用当代国画大师的眼光来鉴赏的话,的确是一幅堪比现代油画般活灵活现的精品。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是在盛唐时期,并非现代。

  “这!这是怎么回事!朕.....朕怎会丝毫看不懂呢?!”望着这副画作,皇上的眼中可谓一片茫然。

  众所周知,西装革履是自从新时代以来才上市的服装,这样的衣装打扮,别说是盛唐时期,就连上世纪民国时期也未曾见过,所以这幅画在皇上的眼中简直诘屈聱牙,茫然不懂的样子。

  不过,尽管看不懂画作上此人的衣装,但画中男子的五官还是深深吸引了皇上注意力。

  “这是一个男子!可这个男子是谁呢?这幅画又是打哪儿来的?画中的男子和绘画之人是否同一人?还是说这是两个拥有不同种关联的人?”一连串的问号瞬间萦绕了皇上的脑海。

  “皇上,臣妾听闻,这幅画是寕贵妃所作!”就在此时,燕妃直接喊出了这句话。

  “是啊皇上,皇上早已称赞寕贵妃技艺高超,这样逼真的画作恐怕画师也难以画作,那必然是寕贵妃所做啊。”皇后、德妃也纷纷回答道。

  “不对,此事很是蹊跷哎!”突然间,燕妃又故作谨慎站了起来,低头深思着什么。

  “何出此言,说来听听!”皇上赶紧命令燕妃回答。

  “你说什么!此话怎讲!”皇上迫不及待。

  “皇上容禀!”说着,燕妃赶紧叩拜了皇上行大礼,接着又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皇上,臣妾斗胆,深觉今日皇子并非皇上亲生。首先,寕贵妃入宫不足十月便生产,尽管祁太医言道早产,但仍颇有嫌疑,此乃其一;进而,寕贵妃所画作的男子,衣装罕见但却英气逼人,且是在宫中偷偷被发现的,说明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乃其二;最后,臣妾也听闻棠相国府心怀叵测,想要谋反朝政,但偏偏在此时,寕贵妃直接入宫为妃,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临盆生下足月的皇子,此乃其三!”燕妃的语气越来越重,表明对自己的一番话深信不疑。

  “请皇上仔细揣测这三方面原因,臣妾深觉这位贵妃娘娘与画中男子有染,且腹中尚未生产的并非皇子而是和画中人的孽种,且由此断定,棠府欲谋反朝政必与这件事有所关联!请皇上三思!”就这样,燕妃再次行大礼,恳请皇上速下决策!

  “岂有此理.....你说.....什么!”这幅画、这件事、这些话,真真让皇上全然失去了方向,也完全沦入了不明之路。

  尽管听起来实实在在不可思议,但这些事情确实仍然心跳加速、大动肝火啊,因此不仅是皇上,阑笙殿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慌的闲言碎语中。

  “是啊!皇上!臣妾也深感定有原因!”说着,德妃、淑妃也纷纷跪拜皇上。

  “寕儿现在怎么样了,生了吗?”皇上此时已经听不得任何话,只是赶紧想再问问棠寕的现状。

  “皇上,贵妃娘娘仍处于难产状态中,痛苦万分尚未生产,请皇上三思啊!”听到这些妃嫔们的言谈,祁奔直接跪倒在皇上身边,涕泗横流恳请皇上务必三思。

  “棠寕!”忽然间,皇上提高了嗓门,冲着寝殿大声喊道,而且他也是首次直接全呼了棠寕的名字。

  “皇上..啊~啊~啊~....”此时此刻的棠寕越发痛苦,不仅是因为难产身体疼痛不已,更有内心中的焦灼与苦难,尽管她并没有走到殿外,但随着宫女们的口耳相传,她已经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情。那幅画,正是自己画的靖天啊!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靖天才画的,而且靖天也是皇上千年后的自己啊,只是衣装不同、发饰不同而已,皇上这是没看出来自己和画中的人一般无二吗!

  “棠寕,你快说,画中的男子是怎么回事!”皇上猛然间来到了寝殿内,诸位皇妃也尾随着皇上走了进来。

  “皇上!”棠寕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还是无法顺利产子,正处于痛苦万分的状态中,双眸中的眼泪已经如同溪流一般汩汩流出来。

  “皇上,臣妾承认,那幅画作确实是臣妾所画的,可是,臣妾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啊,皇上!只是这衣着有别,但确实就是你啊!而且,臣妾母族从未有过谋反之意,必是被某些乱党陷害了!臣妾从未做过任何有愧于皇上的事情,臣妾腹中的孩儿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皇子啊!孩子现在还未出生见到父皇呢,请皇上三思啊!”棠寕还是挣扎着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你画的这名男子是朕?朕实在是无法相信,而且也根本没有可能性相信,就仿佛你让朕以为你真的是从天空中降落到人间的仙女,这都是幻想、幻觉,不可能是真啊!”说着,皇上缓缓低下了头,他实在是根本没有办法相信画中奇装异服的男子就是自己。

  “报!皇上!兵部侍郎送来密信,请皇上审阅!”猛然间,兵部侍郎就在此时此刻来到了阑笙殿并为皇上送来了一封密信,皇上赶紧拆开密信仔细审阅起来。

  果不其然,这封密信上写的全是棠相国携同西域旺族的谋反计划,上面布满了种种阴谋论!

  “你!啊!.....”就这样,皇上怒目圆睁,竟然在皇子未降生之前便起身离开了阑笙殿。

  种种证据表明,棠相国府的确在策划谋逆之事!

  种种闲言碎语,的确让皇上日益坚信皇子非皇子!

  就这样,在皇子即将降生的那天,在棠寕最痛苦的那一刻,皇上心如死灰,直接下令赐死棠寕及其母族,还有在棠寕腹中尚未出世的、在皇上眼中的孽子。

  “皇上是您,靖天也是您啊皇上!呵......呵......呵.......这便是皇宫?这便是昔日备受恩宠的寕贵妃?这便是我棠寕入宫一年来,最终的结局?”望着那一杯毒酒,棠寕此时已然失去了信心与欲念。完全体会不到任何临盆之痛,只有那锥心之痛让自己全然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念·······

  猛然间,棠寕愤愤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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