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威胁
“你说的这话,也有些道理。”
杜母听了丫鬟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祝凝华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只要她还是杜府的儿媳妇,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出于孝道,她说的话,做的事,祝凝华都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反抗。
只不过,祝凝华这一边好说,但是祝凝华的父母,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这要是万一不让人回来的话......
杜母想了想要是不能将人叫回来的话,那她岂不是没有办法让祝凝华帮忙置办一下儿子的丧事?
都说衣冠冢是边关才有的丧事,具体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
原本想着直接用婆婆的架子让祝凝华自己乖乖回来,到时候儿子的丧事,祝凝华自然是需要将它办得妥妥当当的。
但是现在听丫鬟这么一说,杜母才意识到,自己要是态度过于强势的话,祝府的人可不想祝凝华那么的好糊弄,到时候弄巧成拙,倒霉的可是她的儿子。
杜母越想越是觉得不妥,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在自己的面子和儿子的丧事之间,选择了儿子。
“罢了罢了,你就让人送口信给祝凝华,就说上一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给她道歉,就算不看在我作为婆婆的面子上,将这件事轻轻放下,但是也得看到兴怀的面子上不是?”
“兴怀对她那么的好,难不成,她还舍得兴怀刚刚没了,她就不要这个婆家了吗?”
杜母嘴上说着松口,但是话里话外,还是给了祝凝华嘶哑。
她虽然是退不了,说了几句软话,但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怎么说都是一个做婆婆的人,是祝凝华的长辈。
就算是生气,她作为长辈,祝凝华也该多多忍耐,就算不按照孝道对她多加容忍,至少也要看在杜兴怀的面子上。
杜兴怀可是祝凝华的夫君,杜兴怀在的时候,对祝凝华的好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杜兴怀的尸骨都还没有找到,生死尚且不知,祝凝华难不成就因为这个想要舍弃了杜家?
她要是敢这么做的话,难不成就不怕到时候事情传出去了,让人戳脊梁骨?
要是祝凝华不愿意回来,像她这样的,丈夫尸骨未寒,连为他守寡照顾家中的老母都不愿意的话,这种只能够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的人,传扬出去,必定会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夫人,就这么说吗?”
丫鬟读书少,是穷苦人家出身,家里实在是穷,养不起那么多的孩子,就将她给卖了。
她运气好,卖进了祝府,日子还算过得去,普通的交流尚且不成问题,但是要是这种咬文爵字,勾心斗角,一句话都能十拐八弯的说道其他的地方去,丫鬟她可听不懂。
但是不懂归不懂,当她还是有基本的直觉的,总觉得杜母说的话那里乖乖地,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好,只能试探性的问一问,确定一下,是不是就这么说了。
“就怎么说。”
杜母觉得自己说软话已经是给了祝凝华天大的面子,祝凝华她要是要脸,知进退,到时候就应该乖乖的回来了。
而且,她说的软话,主要还是要让祝凝华的父母听得,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一次她已经是放低态度了,要是不想到了最后鱼死网破的话,就别给她摆架子了。
“是,夫人。”
丫鬟确定了杜母就是要这么说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服侍杜母起身换衣服吃完早膳之后,就急匆匆的去安排杜母说的事情了。
无论是杜母还是丫鬟,都没有注意到杜母的床头前多了一个不输于这个房间的小香炉。
而且小香炉早上还在,到了下午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没有人注意到,所以小香炉的失踪,也不会有人知道。
祝康泰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杜母让人来找凝华回去,不过就是迟早的问题。
杜兴怀已经不在了,杜母就是一个乡下的普通妇女而已,没有了杜兴怀,在这个京城里,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现在杜兴怀刚刚出事,不管大伙心里是什么想法,都只能是暂时压制住不能表现,免得让人觉得他们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等到到时候所有的事情落定尘埃之后,到那个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劫难开始。
没有了杜兴怀,要是还没有了凝华,就杜母那样的人,绝对在京城生活不到半个月就坚持不住。
加上他昨天特意吩咐人去做的事情,加上云清芷给的香料,那么杜母讨扰的时间就会更短。
但是,即便他想到了,杜母会主动投降,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的快。
不过是仅仅一天的时间,居然就派人上门来。
祝康泰想知道杜母到底是送了什么样的口信过来,就特意去了凝华的房间问一下,结果听到杜母让人传来的口信之后,当即就气坏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祝康泰气的砸了眼前的茶盏,怒气冲冲的在祝凝华的房间来回走动,心中的怒火是越来越旺,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本来他还想着,既然杜兴怀这个主谋不在了,杜母也就是一个女人家,没有了儿子,没有了后半生的依靠,就算他不做什么,那以后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才没有打算动什么手脚。
但是他现在反悔了!!!
能够养出杜兴怀这样卑鄙阴险的小人,杜母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做了这么多厚颜无耻的事情,居然还敢来威胁他的凝华,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好得很啊!!!
既然杜母打算撕破脸皮,他也无需顾忌着杜母是个女人家,对杜兴怀做的事情仅仅是报复杜兴怀一人,放过了杜母。
养而不教,枉为人母!!!
杜兴怀变成这种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抛妻骗婚,杜母在这其中,必然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