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都城内,也绝不安宁。
”什么?!纵横那边竟然动用了啸天魔导炮?!”
临时统帅部内,此时已经是一片哗然。
“是的,首相大人。”刚刚从第二防线撤回来的副指挥官低头苦涩道,“两万战士,当场玉髓殉国,还有两万人当场身受重伤。第二防线还保有战斗力的,仅仅不足八千!”
“藤田将军,也......”羽田东渡颤抖着嘴唇,问道。
被羽田东渡称为藤田将军的,正是第二防线的防御总长藤田川,那个在战场上当场被炸死的一级少将。
“是的,在第一轮炮击中,一发能量弹当场命中战地指挥所的顶上,近一半指挥人员被炸死!其中就包括藤田将军!卑职当时正好在外面巡视,才勉强逃过一劫!”副指挥官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和藤田川共事多年,也算是结下了深厚的兄弟友谊。藤田川阵亡,他无疑是最难受的。
许久不曾开口的望月团方面最强者孟岩忽然抬起了头,低声问道:“望月团的孩子们都怎么样了?”
面对这个顶级强者的骤然发问,这个幸存下来的战地指挥官忽然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掉到了冰窟窿里面似的。一种亲所未有的恐惧和压迫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问你话呢,望月团的人,怎么样了?”将战地指挥官没有立刻回答,孟岩眉头一皱,继续问道。
“他们......”战地指挥官看了一眼羽田东渡,又看了一眼孟岩,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他们......也......”
“全部?”孟岩立刻明白了指挥官的意思,他的眉头拧地更紧了。
“是的,全......全部......”战地指挥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纵横方面,难道是出动了修者部队?!”孟岩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做为望月方面望月团的最强者,也作为唯一一支钻石级别望月团的团长,开战以来,他就一直和三支白金级别望月团镇守东都城呢的。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一直关注着第二防线的作战情况。很显然,他并没有在之前感觉到修者的气息。
“不......”战地指挥官抹了抹冷汗,紧接着,就将第二防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也就是说,纵横那边,动用了两万骑兵的诱饵,来诱导望月团的出击?!”孟岩忽然一声冷笑。
“是......是的!”
“你是亲眼看到。那些重装骑兵,穿的是纵横的军服么?”孟岩的语气,已经跌到了零度以下。
战地指挥官想了想,摇了摇头。与此同时,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也在他的心中升起。
“你真是糊涂啊!”羽田东渡早就看出了端倪,“纵横部队是沿海登陆作战,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们怎么可能能够运来足以支撑两万重装骑兵的装备啊!”
“那......首相大人的意思是......”
“我估计不错的话,那些骑兵,应该就是我们在大野或者是千叶那边的俘虏啊!”羽田东渡狠狠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卑职罪该万死!”
战地指挥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明白了,全明白了!难怪在之前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原来如此!
是啊!做为沿海登陆作战的纵横大军来说,能够运来海军陆战队和各种必要的辎重,几乎就是他们的极限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组成一支重装骑兵部队啊!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拿投降的升阳人当做诱饵,来诱导望月团的人出战,然后再一举将他们歼灭啊!
也就是说,纵横大军,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第二防线给吃了下去啊!
“现在是东都的危急存亡之际,你就戴罪立功吧。”羽田东渡背着手苦涩道,“这样,你先去第三防线吧。第三防线已经是纵深防御圈的核心防线了。如果我们连第三防线都丢了,那么东都的外围防御圈将不复存在,炎龙和望月可能到来的援军也势必会被纵横部队给堵到外面!你先去吧!”
“是!”战地指挥官再次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就想往门外走去。
“等等!”孟岩再次叫道。
指挥官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问道:“孟岩大人,还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孟岩的情绪,明显憔悴了不少,“你确定,我望月团的孩子们,全都阵亡了么......”
指挥官一愣。由于撤走的匆忙,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去清点战场。所以,面对孟岩的这个回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不语。
“连恋风那个小丫头也......”孟岩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旋即,他也是摇头自嘲地苦笑一声:“算了,也算是我想多了,被那么多的啸天魔导炮的炮弹同时集中,就连我,几乎也是凶多吉少,更何况那个刚刚晋入天境不久的小姑娘呢......”
“孟岩大人,对于这件事情我感到很遗憾,我会给贵国一个交代的......”羽田东渡低声道。
“交代?哼!算了,也罢!如果交代能够让我望月的孩子们活过来的话,也就好了。现在,这些孩子们不明不白地就死在了异乡,我......”说着,孟岩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了。
做为资格最老的望月团成员,他早就把这些新晋的白银黄金的望月团员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也罢,也罢,毕竟,这也不能全怪他。战死沙场,就是我们望月团员的宿命,我们每一个人,早就做好准备了......”孟岩说着,拍了拍羽田东渡的肩膀,走出了门外。他的几个老伙计,同样跟着他,只留下了几个苍老的背影。
“哎......”
羽田东渡和那位战地指挥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能够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无奈。
“这下,你让我怎么和望月的皇帝交代呢......”
炎龙,龙京。
国师府内,风遗墨和炎广陵并排而坐,宛如一对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
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个座位。椅子上面,是一个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身影。
叶烈阳!
升阳的惨烈战局,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三个天帝强者的雅兴。他们身前是一个精致的茶几,上面,放着三杯上好的炎龙龙井茶。
“刚刚得到的消息,望月那边派去的望月团,似乎是全军覆没了啊。”
炎广陵抿了一口茶水,茶香四溢。
“不,不算是。还剩下一支钻石和三个白金,这就算是还保有着至少九成以上的战力。”风遗墨不慌不忙,也跟着喝了一口茶水,“恩,好茶。”
“易怒涛算是回不了头了。接下来,咱们天帝宫准备有什么动作吗?”炎广陵接着问道。
“动作?”风遗墨依旧气定神闲,“天帝宫存在的意义,无非就是让整个大陆的天帝们团结起来,应对不久之后的那场危机罢了。但奈何易怒涛根本就没有明白以后会发生些什么——呵呵,我能有什么动作呢?”
“那——依风老的意思?”
叶烈阳开口了。和十年前相比,他的修为似乎已经精进了不少,但是身上也多了不少伤痕,声音也变得异常沙哑起来,似乎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我的意思嘛——”风遗墨无奈地笑笑,“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结束这场大陆战争啊。”
“恐怕没那么容易!”炎广陵依旧苦笑,“现在,放眼整个大陆,谁能奈何易怒涛那个老匹夫?估计,现在纵横那边,老秦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风遗墨知道,炎广陵口中的老秦,指的自然是纵横的另一名天帝秦暴雪了。他想了想,道:”对了,烈阳。现在,你的那个反抗组织,发展地怎么样了?”
“还行。”叶烈阳点点头,“应该还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呢。”
“那就好。天帝宫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还得靠你了。”风遗墨揉了揉太阳穴。同时,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要是让落羽这个小崽子知道,他和神格之引要融合整整一个月之久,你说,他会不会恨上我......”
“不会的。风落羽这个孩子懂事,应该能够理解风老的一片良苦用心。”叶烈阳道。
“但愿吧!不知道,这个东都,能不能撑到落羽归来的那一天......”
三人正说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堂外走来。
“父亲!”
来人一身白色披风,长发扎成一条马尾直垂脑后。坚毅的面庞和风遗墨倒是有六七成的相似,正是风遗墨的大儿子,同时也是风落羽的大伯风啸。
风遗墨定睛一看,点点头:“哦,风啸。不去照看着你那侄子,来这里干嘛?”
“恩,那里我托老二看着了。他也是天帝,出不了问题的。”风啸没有客气,直接坐到了叶烈阳的身边,“哦,烈阳兄弟也在?没想到,这小小的炎龙,也能有这么多的天帝聚集啊,哈哈!”
“要不然还能去望月啊......”叶烈阳的脸上很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那里,先不说那两个老匹夫,就算是冷天山那个老匹夫,也不见得答应一个紫罗兰遗族登上望月的土地吧......”
“哈哈,不提这些啦!”风啸靠在了椅子上,道:“恩父亲大人,找您有点事儿,能否出来说一下?”
“恩——”风遗墨微微一笑,他知道,风啸八成得给自己一个惊喜了。“诸位,我先失陪一下。”
来到了厅外,随手布置了一个结界,将两人所有的信息都屏蔽在内。
“什么事,看把你给乐的。”风遗墨问道。
“父亲,落羽那个小子,简直碉堡了!”
“注意你的形象,好歹在这里也是个天帝呢!”
“咳咳——”风啸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师太,定了定神,道:“你说过,神格之引这个东西,只能稳固修为和契合神格,并不能提升修为,是吧?”
“是的,你想说什么?”
“但是,还有个意外,您记得吗?”
“意外?呦!”风遗墨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真的假的?!”
“没错!现在落羽这小子,直接提升到了天师巅峰的水平,而且似乎还在缓慢地提升!这就是说,这块神格,跟落羽的契合度,完全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