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女帝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夏之初大汗:“你就不怕他醒来要你命啊?”目光在凉烟已经松开的胸前巡视,真大!她又忍不住跟自己比较了一番,心道可惜!
“啊?”凉烟后知后觉地反应看过来,迟钝地说,“也不全是我的过错啊,我跟他解释一下,他会原谅我的……罢?”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心虚起来了。
虽然他确实没有主动伤害沈阶,但人是他亲自引过来的,并且,他刚刚好像也没有保护好沈阶,任由他受到伤害,依照沈阶的性子,肯定不能轻易饶恕他的,尤其,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
凉烟忽地就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这时为首的那个女人才终于走了过来,将凉烟给扶起,对他说道:“你是不是看上这狗男人了?”
一句话,就让凉烟霎时羞红了脸,忙得垂下脑袋去,想了一会儿,又低低地说:“但我觉得他现在可能不大会喜欢我了。”
“大姐姐,我觉得他现在好像变得喜欢女人了。”凉烟转眼看了看夏之初,眼神里满是复杂,便轻咬着下唇道,“我不是不想给众姐妹出口恶气的,但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他以前作恶,不代表现在还是个坏人啊。”
在窗外偷听的沈浓忍不住想给凉烟一个大大的赞。
虽然她好像越听越迷糊,不明白到底这沈阶的情仇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看起来,那满屋子里的女人都不尽然是很好看的,很多也都不是沈阶的口味,有些甚至年纪大到可以让沈浓喊一声阿姨。
不过转念一想,老大的心,海底的针,究竟也不会是她这种正常人能够猜测得到的,沈浓于是就释怀了,专心致志地和符小楼一同窃听墙角。
只是她怎么总觉得符小楼的反应怪怪的?说不上来,就是看起来高深莫测,像极了那种故弄玄虚在街上逮着人就道“贫道观阁下印堂发黑”的神棍。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打算用这桩皇家秘闻来干坏事?沈浓心中暗暗地想,手上拧着符小楼的后背,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符小楼忍着痛,无辜地转头看她。
沈浓便恶狠狠地压低了声音道:“知不知羞啊?男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有点儿羞耻心?一群大老娘们在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避点儿嫌吗?”
她几乎是贴着符小楼的耳朵说的,热乎乎的气息直往他耳朵里窜,惹得他耳朵里发痒,忍了又忍,终于忍受不住,才委曲巴巴地冲沈浓道:“公主能不能给揉揉耳朵啊?看在小楼也背了公主一路的份上。”
里面的灯光委实不算明亮,沈浓只听得他似乎是哭又似乎是笑的语气,又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但他所说的是真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纠结了一会儿,沈浓方哽着脖子道:“得寸进尺!”
小手给符小楼揉着耳朵,一面静听着里头的动静,又提醒符小楼:“不准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要不然本公主打洗你!”
恶狠狠的话语,却说得奶声奶气的,没有丝毫气势。沈浓自然也听得出来,于是便身体力行用手扯着符小楼的耳朵威胁。
“小楼今晚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没听见,公主在说的什么?”符小楼连连告饶,沈浓这才松开了手,让他噤声,免得打扰到了屋子里的人。
此际屋子里的所有女人都看着夏之初,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烟烟,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狗男人喜欢她吗?”有人忍不住质疑道。
凉烟点头。
这下好了,不光是那群女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夏之初也险险没喘过气儿来,把自己给呛着了。
凉烟便解释道:“他从前一定是喜欢男子的,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实,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将我给收到身边,不至于对姐姐们恶意如此之大。但自从夏姑娘出现之后,他竟肯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又不十分抗拒其接近自己,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但是他也给我穿小鞋啊。”夏之初实话实说,并将沈阶对她说过的话都给一一说了出来。
外貌羞辱已经很是令人难以忍受,沈阶嘴上不饶人,又毒又狠,给夏之初的待遇也不见得很好。
直让在外面偷听的沈浓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这老大,未免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够这样羞辱她的初初?!看她不给他好看!
夏之初最后说道:“如果这算是殿下看上了我,那只能说他口味独特!”
凉烟不可否认地点了下头:“你不知道,他确实口味独特……嗯,还有些奇怪癖好。”
夏之初彻底陷入困惑之中。
凉烟给她解释下去,指着人群中一位略微丰腴有些老态的妇人出来,道:“殿下当初可是主动接近于嫂嫂的,不说于嫂嫂容貌,就只说于嫂嫂已是他人妇,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殿下都能下手,你说他是不是口味独特?”
夏之初:“……”禽兽啊!
凉烟又陆陆续续介绍了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已经生育过至少一胎的妇人,有的甚至现在还在怀着孕,都是沈阶当初接近,然后得知她们有打算继续多生几个孩子之后,便对她们言语羞辱,想方设法讨了她们的错处让她们受罚。
这还算是轻的,重的,沈阶甚至将她们的孩子都给抢了去。
她们之所以会让凉烟去接近沈阶,除却要为自己出一口恶气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在于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里,不光是夏之初怒了,沈浓都忍不住叹息:“我原以为老大只是喜欢男孩子,至多心理畸形恶趣味儿奇葩些的,没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至此!”
说着说着,金豆子都忍不住啪嗒啪嗒往符小楼背上掉落。
子不教母之过,都是她教育不周,才让老大这么过分偏激的。
许是怕她哭声引起屋子众人的注意,符小楼将她给放了下来,抱在怀里,一手给她抹着眼泪,一面轻声与她说道:“这事与公主没甚么干系的,都是大皇子自己犯下的错,公主即便是与大皇子交好,也不至于为此伤了玉体才是。”
沈浓哭到深处自然懵,早已经忘了自己现在是何种处境与身份,张嘴就道:“你懂甚么?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老大变成这个样子,那我女帝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声音之大,非但令符小楼惊了惊,更甚惊动了屋内的人,就只听她们问道:“是何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