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见客
那么,便是因为昨夜她放火烧了那院子一案了。
只是,办案需要证据,加之能请得动秦宁来此办案,萧奇明就更需要给她一个说法了,昨夜在那个院子里,她留下了什么证据呢?
而且还是请得动秦宁的证据。
苏华月暂时没想明白,但是她也不想费脑筋去想了,此事她也无需想明白,她去看看不便知道了?
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她真是留了什么证据在那院中,她也有办法完全脱身。
毕竟那院子本便见不得人,萧奇明肯定也不想继续深究下去不是吗?
只是,既然萧奇明其实不大敢深究下去,今日他为何要撺掇了大长公主来此呢?以大长公主的铁面无私,若叫大长公主知道了他的那些事,他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一旦那院子的龌龊被证实,她苏华月放火便是事出有因,便是造成了什么财产伤害,也不会重罚的?
萧奇明为什么要来此冒这个险?
还是他有把握单单拉下她而不影响他自己?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可真是太过自信了。不过也是,他不知道她是活过一世的人,手里知道的东西,要比他想得到的多得多。
不过到目前为止,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因为昨晚她放火烧院的事,萧奇明必然是急了,才会一大早便什么都不耽搁地找上门来,甚至还带上了以查案著称的、铁面无私的秦宁长公主。
也是,倘若他不是与秦宁一道来,刚出了及笄礼上那般的事,莫说是一大早了,随便什么时候他登了苏候府的门,她爹都不可能让她去见他,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搪塞了过去便是。同样的,他若一个人来,她大概率也不会去见他。
如今既然秦宁长公主也来了,且经猜测便知她是来查案的,案件又跟她有关,倘若她不出去,秦宁只怕也会自己来查案,她索性便出去也罢。
而说起来,她倒也想知道知道,昨日她纵火之后,那院子的情况究竟如何了?才能致使萧奇明才过了一夜便一大清早地赶来。
苏华月暗里冷笑一声,对秋云道:“既然是四皇子和大长公主来访,便为我梳妆去见客吧。”
秋云答:“是。”
又小声地抱怨道:“也不知一大早这四皇子便来府中找您何事?看应管事的模样,好似事情还挺紧急的样子。”
秋云这般抱怨,自然是不喜欢萧奇明一大早来府中找苏华月。
而秦宁同样是一大早来了苏候府,秋云却并未抱怨。一则秦宁并不似萧奇明般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做了混账事,二则秦宁查案的美名早已传遍京城,秋云自然也有所耳闻,同样是女子,秦宁身为大长公主却如此优秀,无论如何都令人敬佩,对于一个敬佩之人,秋云又如何说得出什么冒犯之言呢?
说话之间,秋云已经服侍苏华月穿好了衣服。苏华月坐在梳妆台前,秋云正要为她梳妆。
正这时,苏华月道:“去唤春雨来为我梳妆便是,我有一些旁的事需要你去做。”
秋云听言疑惑道:“小姐,您有什么事?”
苏华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秋云的耳边耳语几句。
既然连秦宁长公主都请来了,她自然是要好好准备,当然不会轻易给你拿捏住。
毕竟若真是鱼死网破,有了一晚上的时间准备,以萧奇明的狡猾,她的确不怎么确定能不能若她自己下水了,还能将萧奇明拉下水。
昨夜下了雷雨之后,今日的天便开始晴朗了起来,清晨的天空也比一般时候要清明。
如今虽还是早晨,但已有浅浅的阳光照射在苏华月之身,照射在苏候府。
到底来的也不过是萧奇明,也只是因为多了秦宁这么个客人,苏华月才好好地装扮了一番。
但即便她好好地装扮,也只是发髻梳得复杂了些,整个妆容也甚是简单。而苏华月之所以选择梳一个复杂的发髻,不过是为了给秋云做事争取时间罢了。
而以苏华月的天生丽质,便是妆容简单,也遮不住她的惊艳。
今日的她只是一身纯色的纹锦月华裙,发上挽着镶宝石的红珊瑚发簪,薄粉铺面的面容清冷,每走一步都是气场全开,通身的气质,莫说根本远远超过寻常的大家小姐,便是宫中的主子,与她走在一起,她也毫不逊色,但她细细看来,也不过是一名甚至身材都还未长开、才刚及笄的女子罢了。
苏候府的会客厅在正厅,此时正厅内坐着苏候、萧奇明与秦宁三人。
因秦宁的辈分与身份最高,她自然是坐在最主位,萧奇明和苏候则是分左右两侧坐着。因苏候是有军功在身的侯爷,既然封了候,也是受天家恩典,萧奇明到底算是小辈,加之这里是苏候府,所以在左右两侧的座位上,苏候坐了更为尊崇一些的右座。
在场的三人都有各自甚是强大的气场,其中以久经沙场的苏候气场最为浓烈,其次是已然在京兆府查案五年、颇有一脸正气的秦宁,气质最次的自然便是萧奇明了。虽说他是皇子,自小也是人上人,但相比其他二位而言,气质还是不能比了些。
三人就那般坐着,并未言语,好似在苏华月来之前,话语便已然说得差不多了。
但在沉默了一会后,秦宁在主座上蹙了蹙眉催促道:“苏大小姐还没来吗?”
便是还没起床,这时间也用得够久了。
今日她原本还有事情要做,是萧奇明与她说有命案需要她来帮忙办,她才一大早没有去京兆府,而是跟着萧奇明来了这里的。
对于萧奇明这个四侄子,因她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倒与他不算陌生,但因她若是要结交便必然深交、要么便保持安全距离的性子,对萧奇明这种自小便喜欢将心事放心里、且有些阴郁的人,她也不算熟络。
只是听萧奇明说要她帮忙办的是命案,她才跟着他来了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