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蹬!”
轻叩响的门在寂静的夜里有些突兀,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王腾惊醒。
打开门是楚纹站在门边。
王腾一精,这半夜三更的来敲我的门莫非是有什么想法?
抬起头注意到自己与楚纹的身高差打消了念头。
才想起自己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屁孩。
难道看到自己可爱俊秀,楚纹母爱泛滥了?
“这是给你的升气丹,明天比试的时候你可能会用到。”
楚纹看着面前这个小屁孩儿,似怜惜又似嘲讽道:“或许命该这般。”
王腾懵逼,这是啥意思?
出了部落,王腾感觉自己有些放飞自我,细细想想,或许是替换了原本的王腾对王进夫妇始终有些愧疚,平日里言听计从,文文静静,从未有调皮捣蛋惹得他们头疼过。
包括在整个蛮荒部都一样,他从来是省心的小孩子,谁见着他都要拿来跟自己家孩子比比。然后狠狠收拾自家孩子一顿。
所以出了蛮荒部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胡思乱想之下王腾不知不觉又进入梦乡。
第二天楚纹亲自来接的他,带着他坐上一辆火红色的独角马马车,车子轻轻颤颤的向未知处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王腾连敬称都没有用,睁着明净的大眼睛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今天的楚纹依旧冰冷。
王腾还想再皮几句,想想还是忍住了。
“今日你要拿出十分的力气来,一定要赢得这场比赛。”
楚纹又加了一句话。
“你若是输了,可能会死。”
王腾愣住。
不过是挑选仆从而已,他又没有真的想翻身做所谓的贵女的正配。这么严重吗?
“不过是一场挑选仆从的争斗而已,为何上升到生死程度。”
王腾没忍住问了出来。
“你带好我昨天给你的升气丹,紧要关头可以直接吞服。”
楚纹破天荒的摸了摸王腾柔顺的头发,柔声说道。
王腾被带进场中。
脑海里还在回想入场处那明晃晃的三个大字。
“斗兽场!”
强烈的耻辱感让王腾几乎抬不起头来。
场中站着足足三四十位少年,大家一同被场边围城阶梯状的人群观望,传来一阵阵的呼喊声。
王腾看着自己腰上挂着的小牌,楚家。
同样是烫金色书写的。可笑的是上边只有楚家俩个字而已,他们连自己的姓名都不配拥有。
这是完完全全奴隶的待遇!
他环顾四周,怒气横发,他看到二层楼阁上有着一处处密封的隔间。
这就是冰之彼端吗?
这就是贵族吗?
这就是所谓的前程似锦吗?
场中有人上来将他们每个人分散在场边,上有悬挂金笼直接倒扣下来,分别把他们圈在里边。
外场的人群呼喊声更加大,如潮水一般一浪一浪。
本想着重活一世能够努力向上,站到巅峰一览风景,本想着在蛮荒部落自己吃苦头,努力打好基础,等到出山之时能够一遇风云便化龙,现在看来这样的开局似乎又是普通玩家。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有一座铁笼打开。
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缓缓走出,他身材高大,目光凶狠,双拳紧握,腰间的随时会被撕扯下来的衣衫上挂着一个小牌,“莫家”。
又一座笼子打开,一位瘦弱少年走出来,神情坚毅,嘴角在轻声念着什么。
莫家奴隶仿佛发现了什么,立刻闪身欺进,硕大的拳头砸向对方脑门。
只是他发觉自己的拳头距离那少年不过一指之距,却再也进不了身。
他的身上已经被一些细小的藤曼缠上。
王腾看的真切,那藤曼缓缓长出地面,只是刚露了一个尖,斜方有莫家奴隶的身影刚刚闪过,那藤曼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瞬间收紧。
瘦弱少年吟唱念咒之声并没有停下,藤曼越收越紧。
莫家奴隶已经被拖到地上,他惨叫嘶哑,令人揪心。
观众的呼声浪潮又一次高涨。
甚至有不少人直呼杀人。
王腾眼睛神冰寒。
莫家奴隶双腿已经以另一个角度弯曲,那些藤蔓顺着他的身体攀爬似乎还有些愉悦。
绕住脖颈的时候,瘦弱少年最终还是犹豫了,他放弃取人性命。
场边有人大喊懦夫。
有垃圾丢到场上。
莫家奴隶被人拉走,不知去向。
第三个笼子打开。
一道残影扑出来,有一抹亮光闪过!
那人竟然携带了一把短匕,耀眼的银光闪过,还在念咒的瘦弱少年眼神呆滞。
他脚下细长藤曼生长半截,在缓缓扭动,有一滴俩滴猩红的液体滴落在藤曼。
瘦弱少年喉咙中间插着一把匕首。
厂间安静片刻,忽而发出巨大声浪。
霎时间,所有金笼同时打开!
这场中所有人均为恶魔!
套住王腾的笼子没有升起来。
他瘦弱的胳膊牢牢抓着笼子,发力,将金笼自上方扭断。
加入这场取悦贵族们的戏场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的话,那一定是他王腾。
小小的个头,清秀的面孔,站在场边,倘若不是手上提着那个巨大金笼的话,谁都会以为一个小孩子一不小心闯进来的。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提着金笼的王腾全身在细微颤抖,他幼小的脸庞有些发红。
他很兴奋。
他感觉身体有股气流在慢慢流转,是符文的力量!
王腾进场了!
不管是谁,只要在他金笼范围内,全部被拍飞,他力量大的吓人,体内热气腾腾,他的骨头发痒,用力挥击金笼能让他缓解。
场中的呼声一次比一次高。
他腰间楚家的小牌在莹莹发光。
没有人小觑他,他脚下有寒冰展现,冻住他的脚踝,被他一脚踢开。
念咒的法师被他拍在地上,骨断筋折。
趁他挥击金笼空隙有人扑向他后背,被他一肘砸进地面,不断咳血。
场中只有不断闪过的巨大金笼,以及四溅的血液最为夺目。
最后,整个场间只有他一人立在中间,手上的金笼闪闪发亮。
这是一场浴血的搏斗!
场间血迹斑斑,有些人咳血不止,有些人筋骨反折,有些人躺着毫无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未成觉醒者的法师只能修习一些控制之术,于他的巨力而言,如同无物。
王腾心中不好受,对躺在场中的人有万分的歉意。然而,他也别无选择。
场中欢呼声没有间断,中间的小小少年是所有人的焦点。
这很悲哀。
于王腾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