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语言与信念
奥兹家
亚里斯眯着眼睛看着面前两人,思索着该怎么把自己热心青年佣兵的形象保持住,留给奥兹家简的父母一个好印象。
而坐在对面的茉莉也是面露苦色,本来她都和奥兹大叔和大婶打好招呼就要离开了,但在看见亚里斯过来之后,她因为担心又不得不拉着妹妹回来,这种行为在某些层面上还是挺让人尴尬的。
艾珥倒是和她姐姐不一样,瞪着一双苍绿色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她没见过的人。
少顷,似乎是想起了父母平时教导见人要叫人的话语,她在估计了一下亚里斯的年龄之后,怯生生的说了句:“大哥哥好……”
茉莉听到艾珥的话之后惊了一身冷汗,她面色紧张的看着亚里斯,生怕他因为自己妹妹的话语而大开杀戒。
殊不知,亚里斯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摸了摸艾珥的头,“小妹妹你好啊,你叫艾珥是吧?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目光诚恳,微笑真诚,话语平常而带着关爱,一个看起来温和的邻家大哥哥形象很快就在艾珥的脑中形成,殊不知此时她姐姐的内心却是五味陈杂。
“这位小姐,好久不见,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看得清你的戒备,你应该是后来看到了那一幕吧……”
没有具体说明,亚里斯看着茉莉,话语中只有着坦荡。
看着这样的亚里斯,茉莉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迟疑了起来……
虽然茉莉没有回话,但她那躲闪的眼神让亚里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亚里斯一边敲着桌子,一边给茉莉说起了自己的分析。
“茉莉小姐,你觉得那些空贼……不应该被杀吗?”
茉莉看着亚里斯,默默点了点头。
“为什么?哦,先别说,让我猜猜,是因为他们放过了你的身体,你觉得他们还有点人性。还是你觉得他们必须交给法律程序来审判。
亦或者……”一边说着,亚里斯的身体缓缓前倾“你觉得他们只谋财不害命,罪不至死?”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亚里斯发现茉莉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既然如此,我给你分析一下吧,第一,他们为什么放过了你的身体吧,假设如果以10分作为女孩魅力值的得分,你觉得你能够得到多少分?我以一个男性的视角来看,差不多6到7分吧,那请你再想一下,如果用享受你身体的那些时间抢到几百金币的话,在红灯区找一个高级婊子的魅力值有多少?”
若是平时,这些污言秽语茉莉绝对听不进去,但现在,她却不由的跟着亚里斯的思路思考起来,毫无疑问,绝对是用时间去掠夺更多的金币更有价值。
看着茉莉渐渐动摇的身影,亚里斯继续加了一把火“下一个问题,你觉得世界上的犯罪者有几许?应该不少吧,只要他愿意放纵自己,就能够踏出那条线。那么你觉得世界上愿意维护安定的保护者有多少呢?应该不多吧,而且其中能够制服犯罪者而自己不受到伤害的就更少了。
犯罪者可以倾尽全力,保护者却要保证犯罪者生存从而让他们得到法律的制裁,你不觉得,你这个思想非常偏颇吗?法律是保护弱者和正义的武器,而不是保护犯罪者在接受审判前必须存活的保护伞。”
亚里斯的语句如同铁锤一般,一点一点的敲碎着茉莉曾经的信念。
眼看着茉莉曾经的信念差不多被摧毁,亚里斯正要加上最后一段分析时,一个声音插入的两人的交谈中,“呵呵,亚里斯,茉莉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兴致这么高?来,先喝茶和吃点心,你们刚刚聊的事情能不能让大婶也讨论讨论?”
听到这句话,茉莉立刻收紧了心神,用防贼一般的眼光瞪着亚里斯,自己刚刚居然要被他误导了,真是危险而粗俗的家伙,回想起刚刚谈话中的字眼,茉莉的眼中充满了嫌弃……
亚里斯则是在稍稍可惜后让自己脸上立刻挂回真诚的笑容,他转头对着走过来的老妇道:“玛利亚大婶,麻烦您了,其实我就一个过来送些东西而已,不用那么麻烦的……”随之接过点心和茶,摆在桌子上。
“哈哈,简还是第一次托人把信送回来呢,以前都是让信使把信送到附近的城市的,还是我让博肯每次去驾车过去那边都顺便去邮局问问才拿回来的,小伙子,你和我们家的简是什么关系啊?”
“……”碰到这样的话题,亚里斯无言以对,只能无奈道:“只是普通的委托人和被委托人的关系,简小姐可是有不少的追求者呢,玛利亚大婶,您就别调侃我了……”
一边说着,亚里斯将简的信函交给了玛利亚大婶,然后把空间戒指从手中脱了下来放在了玛利亚大婶的面前。
“这……小伙子,你把戒指放在我面前成何体统?”也许是没见过空间戒指的原因,玛利亚明显误会了这个戒指的定义,随即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亚里斯。
“等等,玛利亚,外面的世界咱们没去过,也许是什么新的习俗也说不定呢,不要误会人家了……”说话间,一个胡茬已经半白,走路有些跛脚的大叔走进了这里,看样子是个明事理的人。
“这是,空间戒指?”作为去过大城市的人,茉莉提出了这个疑问,虽然她很不喜欢亚里斯,明面上也不好表达出来,但她不会故意隐瞒自己的思想,更何况这是齐迦大叔和玛利亚大婶女儿带来的东西,于情于理都一定很重要。
“是我唐突了,没有介绍全,和茉莉小姐所说的一样,这是空间戒指,可以储存东西,是很受欢迎的储存工具哦!
只要用手往上面一抹,就能够出现一个只有戒指佩戴者能看见的空间,然后从里面拿出或者放入物品了……”
正说着,亚里斯又将戒指戴上,然后用手指往上一抹,从中掏出了一个带着漏斗和水箱的奇怪装置。
“这是什么?”这东西就连茉莉也没见过,只好把目光转向亚里斯。
也难怪,她并没有接触过这类高端的物品,这些炼金学装置只有在富人的宅邸中才会见到。
当然,空间戒指也一样,这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东西,虽然以魔法制造,但操作起来却不需要魔法,只需要特定的指纹就行,就连亚里斯也用不起这东西,看样子,简成为“绣刃”的研究人员赚了不少钱啊……
但看着茉莉迫切想知道的模样,亚里斯卖了个关子:“这个嘛,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