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名门正派的我怎么成了魔皇

238~239.誓言,推演,魔女真容,图穷匕见无清宫(万字!)

  有谁结过这样的婚?

  红纱盖,交杯酒,拜天地,入洞房,但却相敬如宾,没有半点色欲,而只是秉烛夜谈,聊到天明...

  直到窗外的公鸡打鸣了,地平线如水润的鱼肚呈现出一抹模糊的白色。

  夏极和秦厌、徐宝宝的聊天才稍稍告一段落。

  三者在精神上已经缔结了更深的联系。

  夫妻,不过是个名。

  夏极不可能和柳媚,柳舒共赴巫山,行云布雨。

  但是,夫妻这个名,却是一个因果,将三“人”捆绑了起来。

  秦厌和徐宝宝也开始察觉这位“夫君”的异常之处。

  毕竟,就算再怎么早慧,再怎么对人生对事物有独特看法,却也终究不过是个活了二十余年的孩子。

  但她们的夫君一点都不像孩子,而是一个能够跟上她们谈话节奏的人,甚至在她们说出一句话的时候能迅速理解背后含义,并且给出更多见解。

  她们对于人性了解太多,但对于自己却了解太少。

  某种程度上,魔女都是患了天才孤独症的影后们。

  要跟上她们,必须至少能够达到她们的程度。

  要帮助她们了解自己,则是难上加难。

  可,夫君却在帮着她们去正视,去了解。

  虽然很疼,很不想回头去看...

  但有夫君的陪伴,回头去看了,却发现也许并没有那么的痛苦。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想要变坏容易。

  想要变好却也没那么困难。

  只不过,此时再变好,却发现已经背负了一身累累血债。

  可是,有夫君在,似乎这所谓的血债,这能够刺伤人性的痛苦,也没那么痛了。

  因为夫君说他会一起背负。

  她们说“即便入了轮回,若按因果报应,来世必不得入人间道”。

  夫君说“他会陪着”。

  秦厌和徐宝宝都是默然无言,心中生出莫名的感动,但也生出更多的好奇。

  夫君真的知道他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他真的知道此情此景之下,语言即因果吗?

  他背的起么?

  可是,他的话却又那么地让她们想听,并且愿意去相信。

  他...真的只是普通人么?

  还是说经历了无数事情,对每一种角色扮演都如鱼得水的她们,其实也喜欢甜言蜜语、山盟海誓?

  “夫君,没想到你酒量居然不错呀。”

  “夫君夫君,你的酒量虽然好...但肯定不如我...嘤嘤嘤...”

  既是魔女们嫁给了夏极,那么她们也暴露出了“本性”。

  醉生梦死宫的鬼,哪有不喝酒的?

  不喝酒,如何醉生梦死?

  夏极陪着她们饮酒,只管饮酒。

  直到两女这入梦的身体承受不住了,醉醺醺地晕过去了,夏极才为她们宽衣解带,抱着她们放到了床上,又盖上被子。

  推门而出...

  门外,已是夕阳一片。

  瑰红的晚霞铺满长空。

  夏极对真实世界的认知源于魔女,所以...他对魔女的认知是非常深刻的。

  魔女其实早就死了。

  正常而言,她们的死亡会造就恐怖的恶鬼。

  因为,以目前情况来看,每一个魔女很可能都是生前对世界怀着极其强烈恨意的可怜人。

  但六道山庄的插手,这些本该成为恐怖恶鬼的可怜女孩们,变成了魔女。

  她们的真实身体,其实并不在物质界面,也不在神魂界面,更不在念的街面,而是在物质、神魂和念之间的梦境里常驻。

  若在物质,则会死亡。

  若在神魂,则往轮回。

  若无念想,岂会入梦?

  便是穿越前,夏极也知道“梦”是局部大脑皮质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脑中的表象活动,换句话说,就是白天的念头还未消散,那些强烈的有着“余韵”的念头就会将人带入梦境。

  梦,岂会和念无关?

  不死不轮回,只因为...她们都存在于梦境里。

  她们不会死,所以也无法真正的活着。

  她们无法去轮回,所以也无法真正的重新开始。

  她们原本就是深沉的执念,在被山庄“改造”后更是永固了,所以,她们能够永驻在梦境世界里,而不会消散。

  这就是一群悲伤孤独、扭曲邪恶地徘徊在梦境里的诡异存在...

  她们真实的模样,很可能都不是人类,甚至不是人形了...

  只是,她们一直在自我欺骗着。

  没有人可能接纳她们。

  但,夏极接纳了。

  他娶的不是柳舒、柳媚这一对儿绿柳山庄的姐妹花,而是...那藏在诡异地域、噩梦迷雾之中的两只有着雌性特征的怪物。

  ...

  ...

  继大喜之日,转眼已过了三天。

  裹着灰色斗篷的傀儡共工出现在了绿柳山庄。

  她来表达“夏极的诚意”。

  共工、祝融、后土、句芒都是特殊傀儡,心意和夏极相同,所以...她们就是夏极在外的意志执行者。

  大厅里。

  柳舒、柳媚看着那娇小的蓝瞳少女。

  两名魔女自然认识共工,交手过许多次了,都是熟人,只不过从前一见面必然打生打死,现在却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说着话。

  秦厌开门见山地问:“他想如何表达诚意呢?”

  共工看也不看大厅里坐着的主人,只是淡淡吐出四个字:“大道誓言。”

  “大道誓言?”

  徐宝宝没听过这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向秦厌,两女因为夫君的缘故,彼此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更进了一步,从表象的亲近到了更深一层的亲近。

  秦厌见多识广、博览群书,更曾在生前看过不少那个皇朝的隐秘。

  所以,徐宝宝不懂就看她。

  然后,她看到秦厌的脸上显出了震惊之色。

  徐宝宝心头儿的好奇被勾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姐姐,大道誓言是什么?”

  秦厌竟颇有些激动地看着共工道:“他...他可以发下大道誓言?他...他...现在究竟是什么层次?”

  说完,她看向徐宝宝,解释道:“大道誓言,顾名思义,乃是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对着大道立下誓言...”

  徐宝宝道:“那我怎么没听过?”

  秦厌道:“因为...你,我都还不够资格。能够发下大道誓言,或者动用大道誓言来规范誓约的,都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魔女们并不知道异火分为“火种”和“源炎”,也不知道“本源性力量”的存在,所以也无法解释“这个恐怖”究竟“恐怖”在什么地方。

  共工微微笑道:“主人自然可以发下大道誓言,也愿意为你们发下大道誓言。”

  徐宝宝虽然震惊,但还是没有明白“发下大道誓言”意味着什么。

  但,秦厌却是懂的。

  她压下心底的震惊,平静地继续问:“誓言内容是什么?”

  共工用余光悄悄瞥了眼坐在角落里的主人,道:“主人需要你们提供协助,作为回报,主人会将所有愿意踏入轮回台的魔女送去转世...并且保证,下一世还是人间道,甚至...天人道。”

  “人间道?!”

  “天人道?!!”

  “所有魔女?!!!”徐宝宝惊地快跳起来了,一双水灵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似乎在说“他怎么敢说的”。

  秦厌平静地问道:“他愿意付出这么多,那我们需要提供什么样的协助呢?”

  共工道:“主人说,看你们自愿,但需要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配合他。”

  “自愿嘛......”

  秦厌不仅愣了愣,眼神里又显出迷茫。

  这种誓约若是白纸黑字地写在纸上,那完全就是废话,写的天花乱坠她也不会觉得如何。

  可...

  这是大道誓言。

  对方没有理由说谎。

  而且对方不仅许诺了转世,还许诺了下一世是人间道或者天人道。

  这怎么可能?

  怎么做到?

  秦厌很迷惑,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徐宝宝也很迷惑,同样把漂亮的大眼睛瞅了过来,看着共工。

  共工又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坐在角落喝茶的主人,淡淡道:“主人说,很久之前,他和你们之间可能存在误解,也爆发了许多次的战争。

  但后来,他对魔女了解的越来越多,随着了解...他觉得其实他和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他愿意帮助你们,也希望被你们帮助。”

  秦厌大概明白了:“是庄鱼吧?”

  徐宝宝在一旁嘻嘻笑了起来,“可是,他连庄鱼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还这么信任,就不怕被魔女给骗了吗?我们魔女呀,可是最会骗人了。”

  共工没理徐宝宝,而回答了秦厌的问题:“不止是庄鱼,还有你们。”

  “我们?”秦厌愣了愣,然后侧头看向坐在角落喝茶的夫君。

  她旋即恍然。

  想来是那一位从人类夫君身上,看到了她们身上犹然存在的人性,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毕竟,这也怪夫君。

  夫君这体质是“吸引魔女类”的。

  她和徐宝宝,都难得的对夫君表露出了善意。

  否则换个人来,绝对被她们玩到死。

  这也算是巧了吧?

  夫君...或许是她在这无限岁月里获得的最好馈赠了,和夫君相处的时光也是极其少数值得开心的回忆。

  秦厌收回视线,道:“他给的条件很优越,我没有理由拒绝...只不过,我无法代表所有魔女...而我若是去和其他魔女沟通,也是一件蠢事。

  即便同在醉生梦死宫,我却也无法知晓她人在想些什么。”

  共工道:“没关系,主人说了...这是作为回报。”

  秦厌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没问题了。”

  “只不过...盗取‘紫薇讳魙印’之事,我出手就可以了,不需要让他来。”

  说着,她敛去笑容,远远指向夏极。

  共工看了一眼主人,心情是复杂的。

  她还没给回复,夏极却已经起身,走到了秦厌身侧道:“不行。”

  秦厌道:“我不会让你去送死。”

  夏极道:“我也不会。”

  秦厌:...

  夏极道:“我能从天人陵墓那样的绝境活着出来,并不像你和宝宝想的那么脆弱...你们提供信息,盗取的事,我来做。”

  秦厌道:“不行!”

  在无尽的黑暗里,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束光。

  她怎么可能让这束光熄灭?

  徐宝宝也在旁边道:“肯定不行,绝对不行,一定不行!”

  正在三人“争吵”的时候,

  共工轻轻咳嗽了下,然后待到三人稍稍安静了,才道:“放心吧,他不会死的...因为,他是主人链接你们的纽带。

  到时候,主人会派出不少存在和他一起行动。

  即便遭遇了危险,主人也可以帮他化险为夷。

  这一点,主人也会发在大道誓言里。

  这个名为庄盘的少年,他...绝不会死。”

  两名魔女顿时不吵不闹了。

  这也算是变相地为夫君挣了好处呀。

  能够得到那一位的承诺,虽然依然凶险,但至少有了一个可信的保证,尤其是这个保证还是用大道誓言发下的。

  可是,

  两名魔女又很疑惑。

  那一位凭什么觉得自家夫君肯定不会死?

  他怎么敢发出这样的大道誓言的?

  秦厌问:“真的?”

  共工道:“千真万确。”

  徐宝宝叽叽喳喳道:“我家夫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一位如此看重他?”

  要不是知道夫君不可能是神佛转世,她估计都直接猜夫君前世是个背景深厚的大天神了。

  共工又默默看了主人一眼,心情越发复杂。

  她道:“你们的夫君并不是一般人。”

  说罢,就不再说了。

  徐宝宝脸上露出喜色。

  秦厌也有些开心。

  她们无法知晓夫君是谁,但那一位却应该可以。

  那可是坐镇人间的龙,是手执先天八卦镜,能洞悉未来,甚至还可以发现大道誓言的存在啊。

  共工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秦厌摇头道:“没有了,请那一位放心,我和宝宝既然决定做了,那么一定会好好协助他...就算不为我们自己,也会为了夫君。”

  共工再度默默瞥了一眼主人,心情极度复杂。

  她点点头道:“那么...开始吧。主人是可以通过我来立下大道誓言的。而立下的那一刻,你们...都会知晓。”

  ...

  ...

  夏极通过“暴食”学习了如何发下大道誓言,之后又参考了夏尸的实际操作,如今即便通过傀儡共工,也很是纯熟。

  发完誓言后,一种隐隐的约束在他心底浮出。

  但这约束只针对他,是一种“有着前提性”的约束。

  这前提即魔女真心地为他提供了帮助。

  换句话说,魔女如果叛变了他,他也没办法。

  大道誓言并不是大道契约。

  通过“暴食”,夏极隐隐知道这个宇宙里存在规范双方行为的“大道契约”,但是...这种契约的程序极其复杂,且双方都必须是拥有着本源性力量的存在,在极其遥远的古代,似乎仙佛之间的无上存在们缔结过这样的契约,后来便很是少见了。

  可是,哪个魔女不想入轮回?尤其是入天人道,人间道。

  从利的角度,魔女不会背叛。

  而从感情的角度,夏极也相信至少...庄鱼、秦厌、徐宝宝不会背叛他。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奇怪到了极点。

  因为,“感情”“信任”这两个词,幼稚的就如同未曾经历过人世险恶的小孩子才会说出的话。

  夏极经过了这么多事,在卦算世界变相的活了数千年,又死了许多次,他早就不该去信任任何人啊。

  他怎么不怕背叛的?

  这不是傻吗?

  任何一个智商稍稍正常,稍稍有一丁点儿阅历的正常人都不会去信任。

  但是...他却依然如此。

  因为,比起被背叛,他更害怕自己失去“人性”,失去...再去信任的力量。

  随着誓言的确立,

  秦厌,徐宝宝也感受到这被玄奇而近乎于伟力束缚住的誓言...

  两女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这是单向的。

  没想到,那一位居然如此信任她们。

  共工问:“什么时候动手?”

  秦厌道:“等我消息吧...我会在恰当的时机让夫君先去到皇都。”

  ...

  ...

  深冬大雪,再次覆笼了皇都。

  皇都之中,弥散着一股冷而呛鼻的血腥味儿。

  菜市口的处刑台砖瓦缝儿里,塞满了暗红的血渍,不知是多少人混合而成的。

  郊外的乱葬岗上,红了眼的野狗们正在刨食那些被浅葬的尸体。

  这曾经经历过诸多繁华,又在新朝旧朝更迭中重归和平的古城,如今仿是变成了一架阴暗而无形的绞肉机,在不停收割着生命。

  入夜之后,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甚至把木桌木箱之类的物品推到门前,以让大门被堵的更加严实,然后急匆匆地熄了烛火。

  皇都的夜晚,走在外面的人,都要做好随时死去的觉悟。

  因为,黑暗已经成了吕氏和刘家的战场。

  而无论吕氏,还是刘家,都极其默契地没有去滥杀无辜。

  因为这个世界,还需要这些普通人去维持。

  只要你躲在屋子里,就不会有人突然破门而入。

  一道道人影,在巷子里窜动。

  一声声刺耳的金属鸣响,沉闷的哀嚎,不时撕破夜色的死寂,却又被风雪声更快的淹没。

  作为普通人的一家三口们,蒙头躲在被子里,小孩子吓得想要叫出声,却会被父亲或母亲急忙捂住嘴...

  客栈自也早早打烊了,来往的客人在厢房里也早早灭了烛火,倾听着外面风雪里那彻夜不停的厮杀声。

  白天的皇都,一切正常。

  入夜之后,就是...修罗场啊。

  次日。

  雪霁。

  冷冷的阳光,重新照亮了这座古城。

  巡逻的士兵们默默把街头巷尾的尸体清理干净,让整个城市看起来正正常常。

  而随着“叮当叮当”的商队车辆入城的时候,一辆辆载满了麻袋的牛车也在往城外而去。

  御车的全部是穿着便服的官府中人,而麻袋里装着的都是尸体...

  那些尸体,可谓惨不忍睹,不成人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在一处,就如菜市场屠夫身后的搅在一起贱卖的肉碎儿肉团儿。

  任何正常的人,都绝对不想打开麻袋,去多看一眼。

  此时...

  一辆商队的马车和这载尸牛车错身而过。

  马车上,黑发少年稍稍掀开帘子,看了看那些渗着血迹的麻袋,又放下帘子,抱胸而微微后仰。

  他身侧有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正如说单口相声般对着少年说着“商会的进货安排,以及一些风险注意点”。

  她“哗啦哗啦”地翻着账本,一双嘴皮子翻个不停,但也许是年轻漂亮的缘故,她的啰嗦并不让人厌烦,反倒是如同听着百灵鸟儿婉转饶滑的歌声。

  小姑娘叫乌雨萱,是商会的千金,在皇都许多人都熟悉她。

  而躺着的黑发少年,自然是夏极。

  夏极抱着剑,用闭目养神的方式,打发这漫长的旅途。

  忽地,乌雨萱凑到他身侧,贴着他在他耳边道:“夫君,有心动吗?你娶了我和姐姐,就等于娶了全天下的女人...

  你要是反悔了,我和姐姐就陪着你反悔...

  反正那一位的誓言又约束不到我们。”

  “嘻嘻嘻...想试试天下美女的千娇百媚嘛?”

  “我擅长古灵精怪的小可爱,姐姐擅长知性类的病美人儿...”

  “不过,你若是不喜欢这一款,尽可以掀开窗帘往外看,你指哪个,我就变成哪个,然后来侍候你呀,夫君~~~”

  “而且而且,我还能同时变成两个,三个,四个...嘻嘻嘻...怎么样?心动了吗?你的夫人厉不厉害?”

  徐宝宝口吐着虎狼之词。

  她似乎对自己居然有一天能结婚而充满了兴趣和热情。

  所以,总想着用自己的方法去对夫君好。

  夏极无语地感受着这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轻声道:“秦玄天...”

  这三个字立刻卡住了徐宝宝那翻个不停的小嘴。

  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软倒在夏极身边。

  夏极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别怕。”

  徐宝宝炸毛道:“我才没怕呢,谁...谁谁谁...谁怕他呀~”

  夏极笑了笑,他知道徐宝宝根本没有想反悔的意思,只是事到临头有些打退堂鼓了,毕竟...有些人的怂是刻在骨子里的,别看徐宝宝平时变态冷血,但真的怂。

  徐宝宝看到他的笑容,只觉自己的隐藏属性被看穿了,顿时恼羞成怒,靠近夏极,捏了一把他,挑逗道:“夫君,你究竟是不是男人?我和姐姐都与你结婚这么久了,你都不碰我们呀?”

  夏极问:“你有这方面需要吗?”

  徐宝宝愣了下,摇摇头。

  开玩笑,魔女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夏极道:“那不就得了,感情是双方的,我不可能让你委屈自己,去用第三人的身体来取悦我...”

  徐宝宝俏皮地提醒道:“不是第三人哦,而是第三第四第五六七八九十...许多人的身体取悦。你看上谁,那个谁今晚就可以变成你的新娘,夫君就不心动吗?”

  夏极道:“那样的我,就没有资格去做你的夫君了。”

  徐宝宝“哦”了一声,也大概明白夫君的想法了,她有些沮丧道:“那夫君和我今生怕是没办法见面了...”

  夏极道:“世事无常,谁说得准?”

  徐宝宝垂下头,她没把自己的本体根本不在人间、以及自己的本体甚至不是人的事实告诉夫君...

  古代传说之中,牛郎织女还能一年相见一次。

  她和夫君,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见上面。

  这也是好事。

  因为,若是真见上面,夫君估计会吓得拔剑相向,直接斩断夫妻缘分吧?

  ...

  ...

  夏极在姑获山城下属的商会势力掩护下,静住在皇都之中。

  各方情报纷至沓来。

  但“盗取紫薇讳魙印”之事极其重大,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除了夏极,秦厌,徐宝宝,剩下的就都是夏极的直属势力了,诸如共工祝融,树妖之类...

  这段时间,秦厌在寻找盗取的机会。

  夏极则是在复核。

  他在复核此时的“各种变量”是否和卦算世界里相同。

  因为,他已经有意无意之间,将自身所有的行为和成功卦算的那一次贴合了起来。

  截止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天,秦厌会来告知消息,而七天后,就是他出手的时机。

  那一天,是新年。

  在这新年的第一天里,“摄政王”吕产会去无清宫祭拜。

  这很正常。

  吕产身为吕雉的亲戚,自也秉持了吕雉“亲近道教”的心思。

  无清宫是吕雉所建,他于情于理都会去。

  而古怪的是...

  吕产会在空无一人的无清宫大殿里,将“紫薇讳魙印”盛放在神龛上,然后退后叩拜,持续一炷香时间后,才会取回。

  夏极从不认为无清宫里供奉的“无清圣人”是什么正常的神仙,吕产的这个动作必定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但他不管这有什么意义,因为平日里吕产都藏着“紫薇讳魙印”,没人知道他放哪儿...而他取出这印的时候,这就是出手的时机。

  那么,如果想要盗走这神龛上的紫薇讳魙印,首先要做的就是进入悄无声息地进入无清宫。

  但有魔和魔女在,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一个地方,真的是极难。

  后土虽然因为“制造材料”里有“龙火岩浆气泡地狱的怨灵们”,所以可以“蒙蔽他人的五感”...但这种力量无法大规模施展。

  换句话说,后土如果要带人逃出魔女的追踪,那么在人少的地方是可以的。

  但后土如果想要潜入魔女监控的地点,这就不现实了。

  更何况,还有藏在暗中的魔,以及显露在明面假扮成侍卫的魔徒、龙气改造武者,以及...夏极在卦算世界里所见到的魔龙侍。

  吕产身边是戒备森严。

  而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会立刻查探情况,如果不妙的话,他就会立刻收起紫薇讳魙印,然后离开无清宫。

  但是,这样无解的局,因为有了秦厌和徐宝宝,而变得不同了。

  然而,秦厌和徐宝宝也不是全能,她们也无法彻底调走那么多隐藏的力量...尤其是和她们搭档的魔,她们就很难糊弄过去。

  徐宝宝的搭档名为李刑。

  李刑是魔。

  而且是魔之中实力排前三的存在,也是之前吕雉在蓝海洋城接见外朝使节时,大规模让众人失忆的那一位,由此可见他实力的可怕。

  正因为他能让人“失忆”的特点,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除了徐宝宝和吕产,以及之前的魔吕雉。

  如果说李刑神秘而可怕,那么...

  秦厌的搭档可谓是恐怖了。

  秦厌的搭档名为白衣侯。

  这可以说是魔里唯一一个用着这么古风、似乎是某个爵位称号的魔。

  李刑的实力在魔之中排前三,之所以说前三,是因为他常常在第二或者第三之间摇摆不定。

  第一,却永远是他无法染指的。

  因为,不朽宫甚至天地不容之中,公认的第一,就是白衣侯。

  而无论白衣侯,还是李刑,都似是和魔龙之子绑定的,是作为秘密武器使用的,所以...之前的种种事件都没有参与。

  白衣侯身为最强的魔,秦厌身为最强的魔女,这两人成为搭档,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然而,秦厌与白衣侯身为搭档,自然也是有着情谊的,她似乎不太想把白衣侯的一切全部抛出来...所以,她保证在夏极盗取“紫薇讳魙印”的时候,白衣侯绝对绝对不会在现场。

  徐宝宝也保证了。

  李刑肯定会被提前支开。

  这般的两个魔还没入场,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不过,这两魔也不可能想到搭档会背叛它们。

  除了两魔,还有其他极多的魔徒等等...

  而这些,就需要青龙侍们来吸引了。

  吕产外出,刘家势力刺杀,这事儿实在正常极了。

  即便刘家安排许多的力量出手,吕产也会因为适应了,而不会撤离无清宫。

  不过,许多魔徒,龙气改造武者却会被这些力量引走,从而带来防御空洞。

  而因为句芒的存在,这些被吸引走的魔徒,龙气改造武者会相当多。

  然后,这就是夏极出手的时机了。

  根据卦算世界里几次测算下来的结果,最好的方式就是后土悄悄蒙蔽吕产的五感。

  树妖缠绕着共工,直接从地下出现,抢走神龛上的“紫薇讳魙印”。

  曾经,夏极以为这就结束了...

  结果并不是。

  当吕产被蒙蔽五感,静立在无清宫大殿,而从地下钻出的共工正甩着蔓藤大妖去缠绕“紫薇讳魙印”的时候,会发生意外。

  整个无清宫,会如变成异域一样,呈现出极其诡异的一幕。

  原本只有“无清圣人”一座神像的大殿会瞬间变化,两侧空荡荡的场地上会两排神像,这些神像或虚或实,形貌威严,姿仪镇邪,让人生出一种这就是神灵的感觉,而忍不住膜拜。

  可是...

  这种威严光明的表现会瞬间消失,然后神像会变得尽皆不可言,充斥着一种黑暗扭曲的森然感,一根根巨大的触手,一颗颗窥视的瞳孔会从神像上生出,一张张布满了奇异山纹的咒怨脸庞亦会流淌。

  然后,其中有几座神像会直接破碎,而显出之前曾经在魔女的“神佛图册”上被点亮的“四大天魔”,以及额外三位诡异神灵。

  当大殿幻变的刹那,整个大殿就会被“冻结”起来。

  吕产会瞬间清醒。

  树妖被瞬间卡在地下,而无法带走共工。

  结局自是失败。

  夏极尝试了许多次...才寻到了破解这局面的方法。

  那就是,斩断吕产和魔龙的因果。

  哪怕只有一刹那,那也是成功了。

  他不知道魔龙是什么,总归不会是傻乎乎的长了两只翅膀、有血有肉的东西就是了。

  在寻找到了正确的攻略后,他又努力复核了几遍,这才开始执行。

  因为,“紫薇讳魙印”必须被取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紫薇讳魙印”这东西,被魔龙以某种未知的方式改造后,竟然成了一个至宝。

  虽说被改造后才成为的至宝,虽说有着很大的使用限制,但没有谁比夏极更清楚至宝的厉害了。

  诸多事情在他脑海中闪过。

  夏极长舒一口气,商会住宅的小庭院里正飘下纷纷扬扬的雪。

  徐宝宝在堆雪人。

  她堆了两个,一个像他,一个...则是像早已死去的徐小福。

  夏极心底暗暗赞叹了下魔女果然是全职大师,然后问:“夫人,为什么不堆出真正的你呢?”

  徐宝宝拍了拍雪尘,可爱的小脸红扑扑的,双眸垂着道:“你不会想见到的...我...我不想吓到你。”

  夏极奇道:“是又老又丑?”

  徐宝宝愣了愣,然后摇摇头,不再说了。

  梦境世界介于物质、神魂、念之间。

  而其中又最靠近“念”。

  金蝉子说过,念的最深处就是彼岸。

  想要去彼岸,就需渡过苦海。

  而苦海是一切欲念的结合,在那里,所有欲念都会生长出新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万物都因心灵而被重新塑造。

  她作为梦境世界的常住民,形体自然早不知是什么模样了,诡异,森然,令人恐怖...

  夏极真诚道:“无论你是否又老又丑,无论你是否是怪物,你是我的夫人,我见到真正的你,会拥抱你。”

  说着,他走上前,双手揉捏着雪人...

  慢慢地,他把他那一个男雪人做成了男怪物的模样。

  徐宝宝瞠目结舌。

  夏极趁着她发愣的功夫,又把那个像徐小福的女雪人做成了女怪物的模样。

  他速度很快,做完就拍拍手让开了。

  徐宝宝道:“该死,这是相亲相爱的怪物一家人吗?可是...我才不是长你塑造的那个模样呢...”

  夏极笑道:“那你来。”

  徐宝宝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上前,慢慢地重塑着雪人...

  不多久,她让开了。

  女雪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雕塑的模样。

  那个雕塑没有手没有脚,却高大无比,在最顶端露出三张面具。

  一张阴冷,如满怀怨毒的恶鬼。

  一张哭泣,如可怜兮兮的孩子。

  一张微笑,却满怀着极致煞气。

  徐宝宝看着这个巨大三面雕塑,又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家夫君。

  然后...

  她看到夫君跑过去拥抱了那个雕塑,甚至蹭着那个雪人雕塑。

  徐宝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他道:“你这也抱得下?”

  夏极道:“既然是夫人,为什么不能抱?”

  徐宝宝双手别在身后,说谎道:“骗你的,我才不是长这个样子呢~~~真正的我,可是在人间的某一处,是个可爱到世界都容不下的小美女呢。”

  ...

  ...

  次日。

  秦厌出现了。

  带来了情报:吕产新年之时,会去无清宫,届时他会取出“紫薇讳魙印”,那是唯一出手的机会。

  这个情报不出夏极所料。

  于是,他操纵共工把他的战略意图全部说了出来,只不过斩断吕产和魔龙因果的事儿却瞒下了没说。

  秦厌和徐宝宝一起听着。

  两女知道,新年之后,她们就等同于彻底背叛了魔龙一方,只能带着夫君去往姑获山城居住了。

  不过这个结果也在原本的预料中,并不太意外。

  ...

  ...

  除夕。

  夏极三人于月夜之下,吃了一顿团圆饭。

  然后又通过共工再落实了一下明天的各处细节。

  这才休息。

  很快,

  午夜至...

  夏极通过免签而再次获得了系统提供的又一个【替死小鬼】。

  如此,他共有三个了。

  这么多的替死小鬼,让他心底生出些莫名的不安。

  但此事势在必行,更何况他也还有不少底牌。

  这些底牌虽说没有二十秘宝那样,能呈现出至宝之威,但也很强了。

  这些次一等的底牌,都是他后来签到所得,平日里也避免取出使用...为的就是防止意外。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

  三个人,都默默祈祷着。

  ...

  ...

  新年。

  白昼时分,皇都热闹非凡。

  凡人们似乎想用这喜气来冲淡过去一年的惨淡愁云,而迎来新一年的美好。

  鞭炮炸响,烟花在天空绽放,喜庆的硝烟味儿里,人们喜气洋洋地互相窜门,孩子们则穿着新褂子在街头追逐搞打。

  而此时的无清宫却和皇都截然不同。

  这里本该也是人山人海,毕竟,谁不想祈福?谁不想在新年第一天去烧几炷香?

  但是,此时,无清宫却意外的空空荡荡,同时呈现出一种戒备森然的意味。

  “摄政王”吕产一身蟒袍,气度不凡,踏步之间,虎步龙行,呈现出气象万千之感。

  他双手推在无清宫的红门前,直接推开,然后独自一人走入。

  道观里看似只有一个个垂首相迎的道士,但在看不到的阴影里却藏了不少魔徒。

  吕产昂首继续走着,他看到一个老道士匆匆踏步走了过来。

  那老道士自然是此方观主...

  这观主显然是要陪同他进入无清宫最核心的大殿,去祭拜“无清圣人”。

  哒...

  哒哒...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想起。

  吕产和观主同时停下脚步。

  但,吕产并没有上前,而是侧过头,着看向观主,微笑道:“秦厌,这么多年了,还恨朕吧?”

  秦厌躯体颤抖起来。

  她没想到吕产居然认出了她。

  紧接着,她耳中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再看时,吕产已经取出了“紫薇讳魙印”,恭敬地奉到了神龛上,然后取出三柱清香点燃后,插入铜炉中,继而后退,跪于蒲团之间。

  秦厌压下心底的恐惧和憎恶,默默后退,离开大殿,然后反手关上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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