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王景行屁股向前一挪,抬手揭开了帐篷顶上的天窗。隐隐月光射了进来。竹猗扑了个空,悻悻收回了手搓了搓。
男人从天窗仰头望天,轻声道,“在这一方洞天欣赏夜空竟别有意境。”
竹猗却没顺着他的目光向上,而是痴痴地看着他,
“大人……那个,您读万卷书,可曾读过郎情妾意,男欢女爱的话本子?”
王景行转过头,看着她灼灼的眼神,心中一紧,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轻咳一声,撇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话本子不曾看过,诗文倒是背诵的不少。”
“诗文甚美,只是,没亲身经历过,怎能体会其中的意境”
王景行仍撇过头不看竹猗,耳朵有些热,手指有下没下戳着帐篷,扭捏道,“……那你说……要怎样?”
夏竹猗把他的手拉了过来,王景行惊讶却顺从的依了,转头看向夏竹猗挑眉眼神询问。
夏竹猗鼓起勇气道,“心之所想便是心之所向……”,说完低头看着拉在一起的四只手,等着他的回答,王景行手里的夜明珠称的她容颜唯美。
等了半晌……
“哦,原来你心中所向是我手里的夜明珠啊?从芍药第一次拿出夜明珠,我看你就兴趣浓厚,此次事情办得好,这颗就送你了。”声音里充满了揶揄,那男人眼睛都笑眯了。
“十八九岁的傻狍子,一把年纪了还不开窍,明儿我就给你找几本春宫秘籍好好修炼修炼,话不投机半句多,出去出去,本姑娘要睡了。”夏竹猗一把甩开他的手把人往外推。
王景行却顺势躺了下去,伸了个懒腰,“今晚我睡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声音仍是揶揄慵懒,。
外头,武安竖起耳朵听着帐篷里的动静,他知道当奴才的这样八卦主子很不好,可就是忍不住想听墙脚,听到这,他忽的跟着激动起来,知道要擦枪走火了,心中为主子竖了个大拇指:主子,您牛啊,直接躺那让姑娘家看着办,这大爷傲娇风真是您一贯的作风。
他赶紧退得远远的以免臊着自己,心想,夏姑娘见多识广,一定把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夏竹猗看着死皮赖脸、窥然不动的大爷,“是你让我看着办的,别后悔”
说罢,就是一阵狂风暴雨雨点般密集的秀拳砸了下去,王景行一脸懵逼,身子被打得快吐血了,他才回过神来,抓着夏竹猗的手,愠怒道:“外强中干,十分无趣,无趣无趣!”
说罢一把推出了夏竹猗,拉上帘子。
夏竹猗趴在外头啧啧嘴,“嘿,行动上打击我,言语上侮辱我……你才无趣,你不仅无趣,还无情、还缺心眼……”
武安惊奇的望过来,我这还没走出安全范围,咋滴就熄火了?
粉粉的床单被褥,鼻间充盈着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王景行脑子里蹦出好多背过的诗文,好像没一首能贴切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次日一早,舍掉马车,套上马鞍,三人翻山越岭,一路向东北,杂草丛生,硬是披荆斩棘走出一条路来,最后,马也却步了,舍掉马匹,徒步而行,竹猗就半挂在王景行身上硬着头皮前进,几次都下决心要打退堂鼓。
王景行也不嫌弃,拖拽着她一路前行,还打趣道:“昨晚没给你吃后腿,咋还这么不争气。”
就在离预估地还有五公里的样子,一片葱郁诡秘的林子横在了眼前,墨绿的杂灌草树从山脚蔓延至半山腰。左右绵延没有尽头,就像山的一条腰带,但又和四周的山色融过渡的十分自然。
竹猗止了步,“大人,这林子好诡异。”
王景行直冲冲继续向前,离林子边缘二十米开外被竹猗一把拉住,
“先不说我们是否找对了地点,就算是找对了,那背后是金沙银山,也没有我们的生命重要”,语气十分严肃认真。
“你放心,我也怕死,不会做无畏的牺牲。”,说罢,一屁股坐了下来,拍拍旁边的干草地,“坐!”,然后定定的看着林子,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在神游。
竹猗依言坐下,“回吧。”
王景行哈哈笑了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任谁看都是一个天然屏障。”
夏竹猗拉拉王景行的胳膊,“这孩子魔怔了?”
“哈哈哈,如此布局,充分利用天时地利,这个人好聪明啊,我真想见见幕后之人本人!”
“……”
“我在地图统领临西到渔阳连线,这就是预估的地下暗河走向,在这条走向两旁找你提供的矿藏地点,但遗憾的是没有一处矿藏分布在它附近。哈哈,我后来就想,矿藏分布是连续的,不是点状的,为了方便运送,就算舍多求少,也要把采矿范围圈定在暗河周围,”
夏竹猗:“所以,你在我提供的矿藏点上修正了位置和方向,一路向东北,来到这里?”
王景行:“是的,一开始,这只是一个猜测,尽管这个猜测只有六成的把握,但是,现在看见这片林子,我有十成的把握!哈哈哈。”
“这林子看着是有点怪,可里头更替自然,我也没看出有什么特点的啊?”
王景行指着林缘处一朵淡褐色的花,“你最喜研究各地特色,又熟知花草树木,你仔细看看这里的植物有什么不同?”
说到我专业领域了啊,虽不认识这具体是什么植物,但,
“花生花瓣叶片生的的肥厚宽大,叶脉稀疏舒展,典型的南方热带植物,同时,这株花多数叶子却干枯卷曲,这是典型的冻害现象。”
夏竹猗继续,“现在正是寒露时节,虽说有些寒冷,但土生土长的植物还不会发生冻害,所以,这花是人为栽植在这里的?这林子是人工林?”
“你果然懂的多!”
“欲盖弥彰!果然有问题,大人,既然这里有阴谋,我们回去带他三千雄兵荡平这里,”
“急什么,我哪有点兵的权利。你跟我来。”
二人蹲守在这株蔫不拉哒的小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