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哈吉姆说完,就有不少人冲进了岛中,也有人潜入海底沿着岸边寻找遗失的宝箱。
待众人都离开差不多了,哈吉姆旁边用枪击杀选手的海盗走了出来,他嘲讽地看着身后的宝岛,啐了一口说:“‘海盗的宝藏’,也不知是谁取的好名字!”
“福克,要知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哈吉姆指挥着船员,将掩在沙土和丛林草叶的船只清理出来,在太阳下山前,他们必须完成这个任务,离开小岛。
至于那些选手的生死?这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陈惍一行人走在岛上,似乎并没有瞧着什么藏宝的地点或者提示。
“喂!我说!这里真的有什么海盗的宝藏吗?”芙斯卡扇开一只蚊子,脚踩在泥泞的土壤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昨个她酒喝的太多,现在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这样虎头瞎眼的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宝藏啊!”
“要不我们去那边的山脚看看?”陈惍提议道,这样没有目标的走,也只是浪费时间,不如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山洞,那地方更适合藏宝。
一行人说走就走,朝着眼前可以看见的山崖迈进。
到达山脚的时候,确实出现了一个山洞。洞顶滴答挂着几滴水,洞内潮湿又阴冷。里面摆着几个木箱,打开一看,只是稀疏的几个火把和弹药,只不过木箱早就给打湿,这火把和弹药也没啥用处。
“都是些赔钱货。”银瞧了一眼箱子,撇撇嘴巴,踹了一脚。
‘嘭噔’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箱子后面掉了出来,仔细一看,是一本日志。
陈惍将湿透的日志拾起,翻开一看,泛黄的页面,文字早就模糊不清。不知道这人是谁,更不知道他记了些什么。
陈惍小心的翻着湿透了的纸,希望能从中找到点线索。当书翻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页面上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线条。虽然泛水泛的厉害,但陈惍还是认出了这是一张简易的藏宝图。
“银,芙斯卡,阿木,你们看!”陈惍把日志摊开,招呼大家一起来看。
图上画的简略却清晰,是这座山的地形图。从山脚到山顶画了一条路线,路旁似乎做了什么标记却因水泛的看不清。在路线的终点标了一个大大的叉,这里应该是宝藏的所在地。
“宝藏。”项木指指山顶,意示宝藏的所在之地。
“我们出发吧!”众人沿着崎岖的山崖,爬了山顶上。这山奇怪都很,崖壁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不过也得亏这些窟窿,众人才终于爬上了山顶。
在顶峰,他们发现了一颗粗木榕树,那榕树高大粗壮,比山脚下的树木还要粗上三圈。
那榕树的后面有一个脸大的树洞。伸手进去一掏,果然拿出了一个箱子。
“快打开看看!”银催促着陈惍,能把东西放在这种地方,一定是个好宝贝!
果然不出所料,那不过八音盒大的箱子里竟然放着一颗巴掌大的钻石!
‘这!这得是多少钱啊!’陈惍被钻石的光辉晃了眼,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倒是项木毫不在意,似乎这么大钻石对他来说跟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但在一旁的石头上,项木发现了异样:“海蜗牛?”
那是海蜗牛的螺壳,扁长的蓝色硬壳,壳里面的生物早就化了个干净。‘这里是山顶,怎么会有海蜗牛的壳?’项木疑惑不解,他将螺壳递给了陈惍,表示这东西来的蹊跷:“你看看。”
陈惍看到螺壳的一瞬,心里似乎涌上了一股异样:“阿木,你在哪里捡的?”
项木指指边上的石头,面色沉重。
银附眼一看,心下也涌上一股凉意:“看看日志后面说了什么?”
那文字泛的看不清,只是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了一个单词,却让人循着轮廓猜到,这写的,是‘救命’二字。
此时太阳即将西沉,海滩边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选手,他们身上狭着不少泥泞,手里抱着财宝,排队在办理入房手续。
“不好!我们要赶紧回去!”陈惍立马将钻石放入背包。催促着大家往回赶。
芙斯卡跟在疾行的三人身后,有些吃力:“怎么突然快了起来?”
“在不快点,我们就要和钻石一起在这里永眠了!”陈惍扯了扯落后的芙斯卡,意示她赶紧跟上。
“哈、哈、”芙斯卡喘喘气,问到:“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
此时天空中突然刮起阵阵巨风,攀爬到半路的四人,趴在岩壁上不敢轻举妄动,四人小心的踩着脚下的岩洞。空气里慢慢涌上一股腥咸。
“猪头!你看!”
大家随着银的目光望向海平面,一股城墙般的巨浪正呼啸着,扑向小岛!
“海啸要来了!”
“加快速度!”四人不敢停歇,赶紧下了山崖,在丛林里一路狂奔。
此时,海岸上旅馆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搜巨大的海盗船,而哈姆吉早就架好了船帆,随时准备迎浪而行。
“这黎明之岛,总是在飓风的侵袭下,反复被巨浪吞噬。所以才说它行踪不定,忽隐忽现。”福克冷眼看着那些手里拿着宝藏的人,嘴里又念叨起船长哈吉姆的话:“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黎明之岛在那贪图财宝的人眼里是‘海盗的宝藏’,但在他眼中,这里叫‘海盗的墓葬’才更加贴切。
福克转身走回船舱,不再理会船外的尖声惨叫。
海浪正以飞一样的速度向海岛侵袭。
陈惍四人跑到岸头时,还有不少和他们一样急着上船的选手。可是浪头已近在咫尺。那高耸的浪壁,投下一片黑影。不等项木翻身而上,那海啸的余威就似巨人的手掌,将船下众人拍个粉碎。
在海水的冲击下,不少选手都直接丧了命。陈惍死命抓住船身上一根手臂大小粗的麻绳,努力让自己不被浪头冲走。
只是,水潮源源不断,海水倒灌进他的口舌、鼻腔,那股腥咸味直冲脑门,身体的温度被海浪卷走,海水拍打着肌肉,呼吸渐渐淹没在浪涛之中:‘我就要、死了吗?……奶奶……’
陈惍的手臂渐渐失了知觉,不知不觉中松开了麻绳。不一会儿陷入了昏迷。
再度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蔚蓝的星空。那繁星璀璨,汇成一条条星星的河流。月亮皎皎,浮在夜幕之上。周围的一切,平静而祥和。
‘这里是天国吗?’陈惍心想。
“猪头,你醒啦。”
‘对对!天国里还有这声熟悉的猪……’陈惍扭头一看,银正坐在甲板上钓鱼。
“睡那么久,真不愧是你!”拉拉杆子,好像钓上一个大家伙,他双手一翻,使劲一拉,一条剑鱼就从海平面腾跃而起。
陈惍这才意识到,自己没上天国,还活在现实当中,天国是不会有这么欠扁的人的:“我记得我那时沉在浪头下,就快死了……”
“是银救了你哦!”芙斯卡端来一杯热好的清酒,把烘暖的毛毯盖在陈惍身上:“那家伙在船上看到你就要沉下去,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找你了。”
“别看他这样,他可是很担心你的。”芙斯卡挪耶地笑道。
陈惍捧着清酒,似乎心里被人捂上鹅绒,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