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地一片昏暗,但本能的生物钟还是很准的,哄睡完了妹妹,杰森盘坐在父亲的灵位前,日常祈祷伟大的兽神庇佑。
“母亲你回来了啊,食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大门被缓缓推开,风沙涌进了房间,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杰森猛地睁开了双眼,高兴地挺起了身子,游到石桌前,准备揭开锅。
“杰森,部落的祭坛…已经准备好了!”
母亲突然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神色低落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杰森只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连忙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
“那就好,母亲大人,这个祭坛真的能抵御黑暗吗?”
“自然,兽神大人们的话是不会有错的,黑暗一定会过去的!也是时间了…杰森,跟我来一趟吧!”
“哦!”
被母亲轻轻地拉出了房间,杰森看了眼晚餐,略微疑惑地点了下头,紧紧地跟在母亲身后,一路上他还发现周围的土屋不时开门,一位位族人自发跟随在他们身后,气氛沉重,让他感觉怪怪的。
来到了部落的中心地带,杰森很是惊奇地发现部落的数百号族人基本上都聚集在这里,顶着零散的飘落黄沙,见首领到来,他们纷纷恭敬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跟着母亲穿过蛇群,爬上阶梯,站在广场最高层,杰森抬头望去,只见一座高十几米的三头蛇神石像屹立于此,这里是以前的蛇神广场,他并不陌生,小时候大家经常会过来向蛇神大人祈祷。
不过随着蛇神大人的陨落,这里也就渐渐地荒废了,如今的蛇神雕像下堆起了一圈干柴堆,三个蛇头的相对位置托举着一个巨大的凹型石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不知所云。
“我的孩子,你知道什么是灵魂之火祭坛吗?”
赛西莉亚悠悠地叹了口气道,下方的蛇人们静悄悄的。
“母亲大人,我不知道!”
杰森迷茫地摇了摇头,今天大家为什么都那么奇怪?
“灵魂之火啊,顾名思义,这是必须使用灵魂为燃料才能点燃的火种,它将驱散黑暗带来光明,驱散死亡带来希望,没有灵魂之火的部落都将迎接灭亡,而高尚、纯净、强大的灵魂则是最佳的燃料!”
赛西莉亚静静地描述着这一切,悲痛的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一开始听的津津有味的杰森却感觉自己的血液渐渐冷了下来。
“为了部落的存亡,杰森,我骄傲的孩子,你已经做好为部落牺牲一切的准备了吗?”
最后,赛西莉亚缓缓地转过了身体,双手按住杰森的肩膀,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
“母亲大人…我…”
听到这杰森的眼神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不敢直视母亲大人的眼睛,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记住,杰森,你是部落族长的孩子,你背负着我们三头部落的荣耀,还有你父亲的临终遗志,大声地告诉我,你从小到大背的家训是什么!”
“身先士卒…部落至上!”
杰森的上下嘴唇颤动了几下,下嘴唇被牙齿用力地咬破,一丝鲜血渗出,带着断断续续的不安语气大声喊道。
“我的好孩子,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以及全部族长都会为你骄傲的……点火!”
赛西莉亚伸出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杰森的脸颊,忍痛挥了挥手臂,冷声命令道,仅仅一瞬间,熊熊烈火围绕着蛇神石像燃起,火光耀眼,似乎驱散了黑暗的阴冷。
在火光映照下的杰森全身显得红彤彤的,怔怔地看着这择人而噬的恐怖火势,环视了四周的族人一眼,风沙刮痧下,所有人都不禁低下了脑袋。
“这都是为了族人,也是为了母亲和…妹妹,这是最为…正确的决定!”
莫名悲伤而又委屈地咬着嘴角,带着恐惧笑容的杰森喃喃自语着,一步步地接近了大火,紧接着他的脚步一顿,缓缓地转过了头,看着身后的母亲,泪水再也绷不住了,泪声颤音道。
“母亲…我不想死,杰森还不想死!”
见此一幕,赛西莉亚手指发白地攥紧了拳头,绷着一副表情,侧过了身,不去看他。
杰森呆立了一小会,转过头看向了蛇神大人的雕像,火海中映照的面孔似乎同样的冷漠无视。
“如果连兽神大人都认为是正确的话……”
眼睛一闭,脚一滑,砰的一声,杰森认命地坠入了火海中,只见大火中一道身影燃起,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吼声,最后化为了一团火焰灰烬。
听到这个声音赛西莉亚猛地转过了身,泪眼横流,然后痛苦地捂着心脏,呃呃呃了几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族长大人!”
“首领,您没事吧!”
下方的蛇人急忙爬了上来,抱起了族长,族长大人可不能再出事了,没落的三头部落不能没有一个强大的领导者啊!
“快看,快看,是光!”
有人突然激动万分地吼叫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想念过那让人敬畏万分,焦灼大地的炙热阳光。
只见熊熊烈火中飘荡出了萤火虫般的光点,密密麻麻地包裹住了蛇神雕像,引领着火焰往上腾飞,最后汇聚在顶部的石盆中。
一团橘黄色的火焰升腾而起,坚定不移地燃烧着,狂舞呼啸的风沙亦不能动摇一丝,光明刹那间驱散了黑暗,整个部落都被火焰照亮。
“好暖和啊!啊,是光,哥哥,快来看啊,外面有阳光了,烈阳神又回来了!”
在房间中熟睡的卡莉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看向了窗外,高兴地大叫了下来,爬下了地,但推开房门,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
“哦,有趣!”
黑暗迷雾外,希斯静静地打量着万家升腾的火焰,诡异地眯了一下眼睛,喃喃自语道。
“但当世界的纯净被燃烧一空,那么,这个世界还会剩下什么呢?那是…最为极致的黑暗!”
不过这个时间过程可能会比较久一些,记得距离魔佛约定的支援时间好像也过去一大半了,对方都已经在议会中催自己了。
不去不去,那个老秃驴肯定有什么鬼问题,打死也不去,努力提升实力才是王道。
但想到对方的有恃无恐,希斯吧唧了一下嘴巴,要不…还是意思一下吧,就让化身去一趟集合地点吧,自己可以远程遥控支援,最主要的是就算化身死了损失也不会太大。
反正对方又没说不许派化身,自己可是很遵守规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