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听得那儒生向自己发问,不禁眉头微皱。眼前这个自称‘穷酸’的儒生既然能与戴七这等绝世人物并肩而行,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可是她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须知江湖中爱作落拓书生打扮的自是大有人在,但若说眼前这个儒生是什么“铁冠书生”、“布衣卿相”、“破笔生花”之流中的一人,和这峨眉戴七的名头比起来却简直是天壤之别,说什么也不可能像眼前这位儒生一般与戴七争锋相对、平分秋色。谢贻香想了半天,仍旧猜不出来,当下只好放弃,缓缓摇了摇头。
那儒生不禁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说道:“小姑娘,那你可要听好记好了,穷酸本名者,曲恨也。曲高和寡之‘曲’,恨海难填之‘恨’,然而却并不常用。这些年穷酸四海遨游之际,多以字行,乃是‘曲宝书’这一之名号。所以你以后叫我宝书兄弟便是了。”
谢贻香把“曲宝书”这三个字默念了几遍,依然想不出这人的来历,更没有丝毫的头绪。所幸她素来拿得起、放得下,当下也不再纠缠于此,向两人躬身行了个礼,低声地说道:“晚辈谢贻香,吃的是刑捕房里的公门饭,如今特奉朝廷旨意,前来此地公干。敢问两位前辈,似你们这等绝世高人,却是因为何事也来到了此地?方才被戴七前辈放走的那个黑袍怪客,又是什么来头?”
那戴七却只是冷冷一笑,并不答话,旁边的曲宝书干笑两声,说道:“小姑娘,这一个多月来,你一直在赤龙镇里明察暗访,我等虽然看在眼里,却不曾干涉过你。有道是井河之水互不相犯,各人自扫门前积雪,怎么,此刻你倒要来盘问起我们了?这可有些不妥。”
谢贻香听得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似曲宝书所言,原来自己在赤龙镇里的这些日子,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他们眼中,自己居然还毫不知情,当真是无能之极。只听那曲宝书语调一转,忽然沉下脸来,郑重地说道:“谢大将军府上的谢三小姐,也是刀王的入室弟子谢贻香,似你这般青春华年,何苦要来这肮脏之地无事生非,胡搅蛮缠?且听穷酸一句劝告,不管你眼下惹上了什么麻烦,都不必继续过问,只管抽身离开回你的金陵城去便是。要知道凭你爹谢大将军的本事,当今天下,恐怕也没有什么麻烦事他化解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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