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又是一夜无眠的曹钦在堂中坐立难安,目光忐忑地注视着从院中匆匆走来雷彪。
“堂主,我……”
“人呢?”不等步入正堂的雷彪叩拜行礼,曹钦已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你此去罗汉寺可救回公子?”
“雷彪惭愧,辜负了堂主的重托。”雷彪神色懊恼的跪倒在地,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俨然这一夜已是折腾的筋疲力尽。
“什么?”曹钦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雷彪亲口承认,脸色还是随之变的有些难看,心力交瘁地低声问道,“你们可细细搜查过罗汉寺?”
雷彪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堂主,我们在寺中找到公子被挟持的房间,在那儿还发现了公子的玉佩,想来公子之前的确被藏在罗汉寺不假。只不过……我们去晚一步,赶到罗汉寺的时候,那伙贼人和公子都已不见了踪迹。”
曹钦接过玉佩,眼中流露出一抹哀伤之色,幽幽地说道:“我早已料到狡兔三窟,你们此去必会扑空,果不其然……”
“堂主。”雷彪突然眼神一狠,恶狠狠地说道,“这件事要怪就怪那个苏禾,倘若不是他故意见死不救的话,以他的武功又岂能轻易放那伙贼人离开?”
曹钦脸色一冷,训斥道:“这番话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苏禾只是帮我们,并不亏欠我们,所以我们无权命令他做任何事。他能找到罗汉寺,就已是有恩于我。我们又岂能怪罪他?要说错,只有一个人有错,那就是柳寻衣,若非他打草惊蛇,那伙贼人又岂能逃出我的天罗地网?”
“堂主,要不要我去龙安客栈把那姓柳的抓来……”
“罢了。”曹钦满眼疲惫地摇头道,“眼下已经够乱了,我不想再节外生枝。”言至于此,曹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那个与贼人暗中勾结的龙王……”
“也跑了。”雷彪怒声道,“我昨夜带人搜遍了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结果却一无所获。想必他已经逃离霍都,八成是想暂避风头。我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不可。”
“龙王身份暴露是他们的失算。”曹钦喃喃自语地分析道,“他们以为昨夜有十足的把握能杀了柳寻衣,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苏禾坏了大事。看来‘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有用。”
“堂主,那个姓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雷彪问道,“昨夜他胆敢硬闯玉虎堂,似乎他和那个姓白的女人关系匪浅……”
“他是为惊风化雨图而来的。”曹钦冷笑道,“我在江南陆府的时候见过柳寻衣,他是贤王府的人。万里迢迢跑来霍都,想必是奉了洛天瑾的命令。”
“难道……他识破了堂主的身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曹钦道,“他有没有识破我的身份尚不可知,但他一定知道惊风化雨图来了霍都,否则也断不会追来。还有那个白霜……我在江南陆府看到她的时候,她分明站在陆庭湘身后,怎么又会和这个姓柳的扯上关系?还闹出一个兄妹的名头,这其中定有古怪。”
“说不定是白霜瞒着陆庭湘私通柳寻衣。”雷彪嗤笑道,“这种女人放荡不羁,专门勾引好色之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雷彪话没说完便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如若白霜专门勾引好色之徒,那曹钦抓她又是为何?
雷彪见曹钦面色不善,急忙改口道:“堂主,这个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是留着自己享用还是……”
“话一出口便是覆水难收。”曹钦冷哼道,“昨日我在苏禾面前亲口承认白霜是来祝寿的,如若不带她一起上天山,苏禾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苏禾此人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却是个死脑筋,遇事不知变通,昨夜他答应柳寻衣要照看白霜,果然就一直在暗中守着白霜,就连送饭的下人也不得轻易靠近,实在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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