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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也看到了木长老的示警,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示警的级别,但却知道与自己有关,知道自己出逃的事情被发现了。
因为要绕开山中的寨子,薛明东走西转,来回迂回,逃的很是艰难。随着示警过后,他更是发现寨子里的寨民都出了寨子,几乎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他想要前行更是不易。
好不容易逃到了一个临着一条小路的无人区,薛明靠着一颗大树歇息。他刚刚打开水袋喝了口水,就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他赶快躲到树的的背后。
薛明看着前方急速向他驶来的三人,犹豫着要不要向这三人动手夺取马匹,有了马匹也许行路会容易些。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最终没有选择动手。
薛明不动手,但那三人中的一人在经过他躲藏的那颗大树时,突然从马上飞身而起直接冲向他。他吃惊之下知道对方不可轻视,要不然不会发现自己,所以做好了全力应对的准备。
不过那人并没有向他攻击,只是落在他面前问道:“你是何人?”
薛明看了看这三人,见他们都是越氏人的打扮,而他自己也是一身黑袍,便说道:“我当然是越氏的人,你们是什么人?”
坐在马上的一人说道:“我们自然也是越氏人。你既然是越氏人,为何见了我们要躲起来?”
薛明道:“我是负责在这里值守的,在没有弄清楚你们的身份前自然要躲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扮我们越氏人的奸细。”
那人带着笑意继续问道:“你是哪个山寨的?”
薛明反问:“你们又是哪个山寨的?”
那人笑着说道:“我们有要事在身,没时间给你废话。你不是越氏人,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的示警是不是与你有关?”
薛明一惊,知道自己没有骗过此人,便道:“我本来不想伤害你们,现在看来不得不动手了,得罪了。”
说罢,薛明挥动手中长剑攻向站在他身边那人,那人拔剑相迎。薛明自认武功还可以,但与这人对上过了几招之后便知自己不是对手,不由得心中一惊。
薛明在攻出一招之后收剑撤身,而那人也没有趁机进攻,收了剑站在那里看着他。薛明对这三人说道:“既然我不是你们的对手,就不做无谓的抗争了,你们带我去见大土司吧。”
之前坐在马上与他对话那人问道:“能让越氏发出最高级别的示警说明你的身份很不简单。说吧,你到底是谁?”
薛明站直了身子说道:“大魏朝廷西南防线主帅薛明。”
“你是薛明?”之前与薛明交手那人带着些惊喜问道,“你真的是薛明!”
“你是......”薛明有些迷茫的看着此人。
那人取下头套,看着薛明满脸欢喜的说道:“我是陈奇,想必薛晨兄跟你提起过?”
这三人正是陈奇越白与夏觉。
薛明当然知道陈奇,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一时竟然有些不信。
“你当真是陈奇?”
其实无论是容貌、年龄还是武功上来看,薛明已经肯定眼前这人就是陈奇,因为他与薛晨在信中描述的陈奇的几乎一样。
陈奇笑道:“我真的是陈奇。这位是越氏少主越白,他是郭林山庄的夏觉前辈。”陈奇分别把越白与夏觉介绍给薛明。
三人互相见礼。
既然知道了彼此的身份,薛明便把自己如何被大土司骗来越氏,如何被软禁,又如何逃出来的经过简要的讲了一遍。
“我怀疑大土司要与西周联手,所以才冒险逃出来,但是没想到却遇到了你们。”
越白道:“幸亏遇到了我们,要不然你必被抓回去。刚才的示警是我们越氏最高级别的示警,现在的西斜山中草木皆兵,你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薛明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我已领教了。对了,他们说你被大土司派出去运送药材,怎么与陈兄弟又一起回来了?。”
越白道:“我也是怀疑父亲有事情,所以赶回来劝阻,路上正好遇上了陈奇与夏前辈,他们怕我出事所以前来协助。”
陈奇道:“天一教已经赶去京城与成王会合,估计现在的京城很危险,如果西南再生乱,朝廷很难应对,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西南的安稳,然后有薛兄你带兵驰援京城。”
薛明道:“我这几日不在军中,也不知京城有没有传来急报。”
越白道:“其他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说,我现在送你离开山中。你赶回军中做好准备,只要我们这边劝下父亲便会立刻通知你。”
“好!”
虽然现在西斜山草木皆兵,但有越白在,他们几人还是很容易的出了山。到了安全的地方,薛明辞别三人赶回军营。
在送走薛明后,越白三人赶回了越氏主寨。
薛明逃离越氏主寨已经几个时辰了,虽然木长老发出了最高级别的示警,但却没有消息传回,这让木长老很是恼怒。虽然大土司现在还没有发怒,但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西周的事情已经让大土司很是愤怒,现在薛明又逃离了山寨,那岂不是是火上浇油。抓回来薛明还好,若是真让薛明逃离了西斜,那将是越氏的奇耻大辱,相信那个时候大土司必会是雷霆之怒,而这怒火首先便会落在他的身上。
薛明的消息没有传回,却传回了越白返回西斜的消息。木长老不知道越白回来是不是大土司的意思,但他还是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大土司,现在他不敢隐瞒任何事情。
大土司最近一直待在越氏主寨的一处居所内,所以木长老很容易便能见到大土司。
得知越白返回,大土司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告诉木长老,让越白一到寨子立马来见他。
其实不用大土司交代,越白回到山寨也会第一时间来见他,只不过越白并不知道大土司就在寨子里。木长老一直守在寨门,越白一到便被他引领着来到了大土司的居所。
陈奇与夏觉被留在了屋外,越白与木长老进屋去见大土司。
待越白行过礼,大土司冷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越白道:“孩儿回来是因为越氏要有大事发生。”
大土司道:“现在越氏的事情还不需要操心。”
越白道:“孩儿是越氏的少主,越氏的事情怎么会与孩儿无关?”
大土司道:“我可以不让你当这个少主。”
“父亲!”越白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们越氏现在难道不好吗?您为何一定要自立为王?”
大土司没有立即回复越白,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越白。而此时木长老一个劲儿的向越白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不要激怒大土司。其实在来见大土司的路上,木长老已经叮嘱过越白,最近大土司心情不好,千万不要惹大土司生气,但谁知越白根本就没听进去。
好在越白在大土司背过身去之后也并没有继续言语,这让木长老稍稍安心。
过了一会儿大土司缓缓说道:“现在的越氏再好也是人家的臣民,也只能偏隅西南这片烟瘴之地。只有称王我们才能走出西斜,才能获得更大的地方,才有可能征服天下。”
越白闻言激动的说道:“权倾天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大土司背身也有些激动的说道:“没出息的东西!那个男人不希望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越白道:“孩儿就不想。我们越氏世代居住于此,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现在你让他们离开,你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我做事情还需要别人的同意吗?”大土司回过身,冷冷的望着越白,强压着怒火道,“为父年事已高,现在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你竟然说你不想要,你真是太令为父失望了。你要知道,我真的可以不让你做这个少主!”
越白道:“孩儿当然知道!不过即便父亲不让孩儿当这个少主,孩儿还是要阻止父亲要做的事情,孩儿不能看着越氏子民去送死,不能看着西南的百姓陷入战乱……”
“混账!”大土司怒斥,看着越白的目光流出一丝杀机,伴随着这丝杀机,大土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真的想死吗?”
越白道:“若是能用孩儿的死换取西南的安宁,孩儿愿意赴死。”
“你……”
大土司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脚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坐在身后的椅子中。
父子两人对话,木长老一直没有做声,此刻的情形他无法插话,若是说错了话不但会加剧矛盾,更有可能引火烧身。虽然他认同越白的说法,但也不想因此丢了性命。亲生父子,大土司再愤怒应该也不会真的对越白下狠手。
此刻见大土司身体不适,木长老觉得自己可以开口了,边说道:“大土司息怒,身体要紧。少主年纪尚轻,还无法体会您的良苦用心,相信日后他会明白的。”
木长老一边壮着胆子说着,一边观察着大土司的反应。见大土司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椅子扶手,一手扶着脑袋沉默不语,他便转向越白向越白使了个眼色。
越白明白木长老的意思,但他并没有按着木长老的意思去说,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本意说道:“虽然我们越氏名义上是大魏的归属地,但大魏朝廷对我们礼遇有加,并没有把我们当做臣属来看待。孩儿知道成王对父亲有许诺,所以父亲才要在西南策应他。把薛明扣留在越氏想必就是为了让西南守军群龙无首,好争取更大的胜算。”
木长老听到薛明,吃惊的问道:“少主怎么知道薛明来过越氏?”
越白看着木长老说道:“我在山中遇到了他。”
“那他现在……”
越白道:“已经被我送出山了,现在恐怕已经快到军营了。”
“你这逆子!”
大土司猛地站起身,抬起右手指着越白。
看着满面盛怒的大土司,木长老知道大事不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越白做好了迎接父亲盛怒之下出手的准备,而此时陈奇与夏觉也破门而入。但大土司接下来却没有做什么反而整个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越白见状,立马一个箭步来到大土司身边,扶住了将要倒下的大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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