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棋无子,是这个小子吗?”一个穿着一袭褐色长袍的老头对着另一个束着缁撮的老头说道。
“徐老道在这件事上是不会撒谎的。”束着缁撮的老头白了他一眼说道。
“好,那还是快让医无药那家伙来看看吧。”褐色长袍的老头说着看向了棋无子手中的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恩。”棋无子点头答应,而后轻轻运气,施展轻功逐渐远离了栖霞山,褐色长袍的老头也是赶忙脚下使劲追了上去。
“七哥,你说这人死了吗?”十四望了一眼方潇跳下去的地方。
“这个高度,我们跳下去都难保住一条命,他一个文弱书生,拿什么活?”齐七瞄了一眼望不见底的崖壁幽幽道。
“那小姐那。”十四懵着一张脸问道。
“你我回去各自复命,小姐那你这样说~”齐七让十四附耳过来,又在他耳旁说了几句。
“这样行吗?”十四说道。
“放心,小姐心软即使猜到有问题也不会怪罪你的。”齐七说着收拾好东西往回去了。
十几里外的一个山谷中“医无药,人给你带回来了,看看吧。”棋无子走进了其中的一间木屋。
“叫什么,把人放拿吧。”被叫做医无药的老头从一个炉子前站起身来。一袭白衣简单的束着头发,须发皆白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棋无子闻言就将手中的方潇放在了屋内的床上,“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你们不是去接了吗?”医无药简单地探查了下方潇的身体,抬起头冷眼看向棋无子和琴无弦。
“老药头,这事不赖我们啊,我们是听徐老道的在山底接的人,但这小子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有一点武艺不会,受点伤很自然的事。”琴无弦看着医无药那杀人的眼神赶紧说道。
“这个小家伙的身份你们不会不知道吧,算了这事我等会儿再跟你们计较。”医无药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从一旁取过银针,忙从极泉穴起到少冲穴为止的少阴心脉上连下九针护住心脉。
“去把我那棵千年人参、灵芝还有我柜子暗格里的那些东西都拿来包括颗百年蛇胆都取来。”医无药又探了探方潇的脉象舒了口气,转身对着棋无子他们说道。
“老药头不至于吧,我们救下他时看了,没这么严重吧,那可都是你的库存啊平时都不让我们碰。”琴无弦疑惑着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的伤用不着这么多东西,但我想让他前面十五年落下的一起补回来。”医无药稳住方潇的心脉后缓缓起身,看下棋无子和琴无弦的眼神中透着些异样的光。
“老药头,这太冒险了。万一他承受不住呢?”棋无子急忙劝住到。
“他的身份注定他一定要承受住。”医无药一脸淡漠地说道。
“正是因为他的身份,我才不允许你胡来。”棋无子喝道。
“如果他承受不住,那他也就不配这个身份了。”医无药看着棋无子眼神是一种别样憧憬的神色。
“这样吧,我也不和你争,无弦把无墨也叫来我们大家一起决断一下。”棋无子换了口气继续说道。琴无弦听到这句赶忙去一旁的小屋内叫人了。
不一会儿琴无弦和一个大儒模样的老头走了进来。“我听无弦说了,我这次支持无药。如果这孩子撑不过去,那他就配不上他的身份。他的那个身份注定是要干大事,没有一丝内力,不会一种武艺是绝不能行的。”书无墨也是严肃地说道。
“无墨你也要这么冲动?万一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和那位交代啊。”棋无子说道。
“那就让他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吧。”医无药依旧冷言道。
“哎,无弦你怎么看。”棋无子无奈地看向了四人中最小的琴无弦。
“我也支持老药头,虽然我对小子的身份还有质疑,但要想让我们敬重那位一样来敬重他,他这个坎必须得挺过去。”琴无弦也是认真道。
“哎,罢了那无弦去拿药吧。无药我只要求一件事如果不成也保他一条命。”棋无子说道。
“你什么时候见我医过死人?”医无药白了棋无子一眼,转身又取出一些辅助的药材,棋无子也是叹了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别担心,我相信这孩子,如果他真留着那股血脉的话。”书无墨看着焦虑的棋无子说道。
“那他醒后我们要告诉他全部的事吗?”棋无子想到别的事起身问道。
“那位当年那样安排自然是不希望的,但我们可以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收徒,把一切都交给他自己。”书无墨微微笑道。
“但前提是他要能撑过去,不然你从哪捡的就扔回哪去。”医无药已经生起了炉子,慢悠悠地说道。这边琴无弦也取来了医无药的那些宝贝。
医无药接过后一样样细细地看过后,拿出一把小匕首去掉一些零碎和残根。又用一块方帕将这些收起来。“看什么?这么一点也足够救人性命了。”医无药看看一脸不解的三个老头解释道。
“老药头你这次可真是下血本啊。”琴无弦说道。
“如果这小子能撑过去,那他的内力至少是地榜上的水平。”医无药说道。
“一个十五岁的地榜高手,我们在干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啊。”书无墨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忘了这小子一点武功都没学过,所以他的任督二脉也没开。”医无药说道。
“你是想用这些药力直接帮他冲开任督二脉?”书无墨的眼睛亮了一下。
“就这些有点难,但我附上一些小手段应该压力不大。”医无药将药材一样一样的放进炉子里。
“那我们不止是创造了一个十五岁的地榜高手,还是一个先天就开了任督二脉的天才,那么他二十之前上天榜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书无墨眯着眼说道。
“你们就没想过万一他没撑住呢?那他会直接成为一个废人甚至连正常的行走都做不到!”棋无子站起来说道。
“与其当一个平庸的正常人,还不如搏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这是那位的话,我想如果这孩子醒着一定会选我们的。”书无墨说道。
棋无子不再说话颓然地坐下,到了这一步他除了祈祷别无选择。医无药将所有的药材按顺序放好盖上了炉子,而书无墨则拿着一支笔在纸上不知道写着些什么。
入夜的金陵显得有几分鬼魅,齐府中的几间屋子依旧亮着。
“悬崖上跳下去了?就这么死了?”齐思言看着向他汇报的齐七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那个崖壁即使我等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他不会武功必死无疑。”齐七继续低着头汇报到。
“但毕竟没有看到尸体呀。”齐思言想了想说道。
“属下办事不利请少爷责罚。”齐七见齐思言似乎并不满意急忙说道。
“起来吧,这事你已经完成的不错了。”齐思言命齐七起来,又道“你以后也别再金陵的总部了随我一起去杭州吧。”
“属下谢少爷赏识。”齐七听到这句心里乐开了花,哪里还有不从的道理。
“你且退下吧,整理下东西明日随我一起去杭州。”齐思言说完往书桌走去。
另一边齐思瑶的房间内,十四也在说着同样的话。“小姐,你没事吧。”环儿急忙搀扶住失了魂的齐思瑶。
齐思瑶缓了下心神,眼泪却依旧控制不住的往下淌“十四,你对我说实话,方公子的马车坠崖与我思问阁可有关系。”
十四咬了牙道“小姐,方公子坠崖是他自己的问题,与我等无关。”
“好了,你先退下吧。”齐思瑶说着让环儿送走了十四。
“小姐,十四好像有事瞒着我们。”环儿送走十四关上门说道。
“我哪里看不出来,此事与哥哥脱不了干系,但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呀。”齐思瑶悠悠地说完,低泣了几声竟昏死了过去。
“小姐!小姐!来人啊小姐晕过去了。”环儿退了几下没推动急忙对着外面叫道。
不一会儿齐思言和董不懂都已经来到了齐思瑶的房间,董不懂搭了搭脉说道“影响不大,就是受了些刺激,闭了下心脉。休息几日就没事了,你且去取些疗养的东西炖上些,待小姐醒后给她吃。就是我们的形成怕是要推迟几日了。”
“不妨事,只要瑶儿没事就好。”齐思言听得董不懂这么说,脸上忧虑地神色也淡了些许。
“也是,只是前面小姐听了什么消息竟然这般受惊,你且从实说来。”董不懂点了点头又回首冷冷地望着环儿说道。
“这。”环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竟愣了一下。
“怎么我这老头子说话不管用了?”董不懂冷哼道。
“奴婢不敢,小姐是听到方公子坠崖的消息才这样的。”环儿见状也就说了出来。
“方公子?”董不懂刚到金陵自然不知方潇的事,遂问道。
“礼部尚书方樑评的儿子。”齐思言硬着头皮回答道。
“哦是他啊。”董不懂说了这句后,便也不在说话了。齐思言也是吸了口冷气,毕竟这件事是他秘密做的,虽然影响不大,但被董不懂和齐天南知道一顿教训是少不了的更不要妄想去杭州当阁主了。
“老药头怎么样了?”琴无弦第一个耐不住寂寞说道。
医无药正把那碗药最后一点汤汁倒到方潇的嘴里哪有空理会琴无弦,倒是棋无子起身瞪了琴无弦一眼,书无墨也是走近到方潇旁边。
“还不错。”医无药说完手却没停,银针已经插进了方潇的太冲穴。而后又是两根银针从曲池穴和合谷穴下针,一用力内力缓缓地从医无药的体内通过银针传向方潇。
方潇的身体顿时通红起来,还可以看到真气在他体内流转的样子。“现在就看你撑不撑的住了。”医无药看了一眼已经被他驱动的真气,直接奔着会**而去。
这会**正是任脉和督脉的起点,这个穴位冲过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医无药慢慢地指挥着真气让其在方潇的会**附近聚集,不一会儿真气已经汇集的差不多了,可以看见方潇的大腿处明显肿了一块,医无药的额头也是有着汗珠渗出。
“老大,你说小子行不行啊。”琴无弦莫名地来了一句。
“别说话!”棋无子猛地拍了下琴无弦的脑袋,显然是被他气得不轻。那头医无药则是么有那么好的心情,他稍稍让真气退了退,再一用劲真气已经冲破了会**,医无药看了一下依旧熟睡的方潇,也是一笑,果然一脉相承啊。
医无药起手在会**上补上一针,一边等着药力发散好让真气再次集聚。“过了第一关。”医无药回首对三人说道。
“恩,还长着呢。”书无墨也是赞赏地看了看方潇。棋无子倒是依旧忧虑地看着方潇。
医无药见药力再度聚集也是急忙引导着真气再度冲击脊里穴,一冲就过,饶是医无药也吃了一惊。
“怎么了?”棋无子见医无药发楞忙问道。
“无碍,这孩子倒是给了我不少刺激。”医无药说着继续引导真气过三关。连着冲击尾闾、夹脊、玉枕三关,方潇的脸上不由汗水满溢出来,嘴角也默默地咬紧了。
“这才让我感到正常。”医无药也是自言自语道,“撑住啊小子,下面要连断脉了。”医无药口中念着手却一直没闲着引导者不断爆发的药力去连接任督二脉中间的断脉。
方潇面色回归正常,医无药也是笑着看向手中的银针“还有一条脉。”医无药头上的汗已经顺着脸颊在往下淌。书无墨忙过去往医无药身体里输了一股内力。
“老药头别这么急,慢一点也不影响的。”书无墨也是赶忙说道。
“我没事,快成了。”医无药说着甩开书无墨搭着的手,引导着着方潇体内的真气一路冲击着督脉。
良久突然听到医无药喑哑地说道“最后一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