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睁开眼睛笑着说道:“小姐的病已经趋于好转,只要多加休息,莫动肝火便可。虽然老夫无法根愈,但是吃了老夫为你配制的药丸,也好过每日喝那些苦药汤。”
楼云行礼说道:“那多谢先生了,既然我妹妹没事,那我们也不多叨扰先生了,配药之事还望先生费心。我们这就告辞了。”
老者站起身笑着说道:“那好吧!老夫也就不留二位了,老夫要小恬一下便不出门相送了,来人送二位。”
说罢楼云和秋雨铃行礼告别。
楼云看着秋雨铃的脸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太好了雨铃,你的身体没事了。像老先生说的以后要注意休息,不要动肝火。”
秋雨铃看着楼云笑着回答道:“恩,铃儿听云哥哥的。”
这时大堂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出去!”
只见两个伙计架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就扔了出去,这个少年是个乞丐,他的身上只是穿着一件很单薄的棉衣,而且又脏又旧,方才的道人和他比起来,道人的衣服算干净的。他脚上的棉鞋,破了一个大洞,他的脚脂露在了外面。
乞丐被他们扔到了台阶下,少年无力的向前爬了两步抱住了伙计的腿说道:“求求你了大叔,我爷爷快病死了,求求您给我爷爷看看病吧。”
伙计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仍无奈的说:“你还是走吧,我们也没办法,你爷爷的病要的药材很贵,我劝你啊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
乞丐少年仍然是死死的抱着他的腿哭着哀求道:“大叔求求你们了,如果不救我爷爷那他就死了。”见乞丐纠缠不休,伙计有些生气照着少年的胸膛就是一脚。少年被他踹到了台阶下,少年捂着胸口险些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街上的人们纷纷指责伙计过分。伙计大声说道:“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要疼,给这个老叫花子抓的药你们知道要多少钱吗?每副药汤要三两银子,这个老叫花子看样子没个七八副药是好不了的,我们广仁堂给他诊病,没收他的诊金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个药钱要是你们谁出,我马上去给这个小叫花子抓药。”
这时人群马上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有些人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伙计冷笑一声说道:“哼哼!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们不都在指责我吗?一听到要钱你们就都哑巴了?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指责别人去做!”
少年跪在大街上哭着哀求道:“各位好心的大爷大妈,叔叔婶婶求求你们救救我爷爷吧,我爷爷快死了,我只有爷爷这么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们了。”说完便磕起头来。
可是任凭少年的响头怎么磕都没有一个人给他一文钱。
这时靠在一旁的老乞丐传来了微弱的声音:“起来!既然他们不愿意给,又何必强求呢!或许真的是爷爷的大限要到了。”
这时又传来了伙计的嗤笑声:“你们刚才不都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怎么连一个子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没人愿意帮他那就都散了吧。省的在这里碍眼!”
“我愿意帮他。”
这个声音并不大,而且很平静。但这平静的声音足矣掀起波澜,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都十分吃惊,都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自然是楼云。
伙计看到楼云笑着对门外的众人说:“看见没有!这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秋雨铃吩咐道:“请伙计给这个小弟弟抓药吧,他的费用全部由我们承担。”
伙计说道:“好咧!尊公子小姐的吩咐!小人这就去给他抓药。”他说的很大声当然是故意说给门外的围观众人听的,他瞥了门外众人一眼便去给老乞丐抓药。
楼云走出门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乞丐,和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回头说道:“麻烦抓好药后,为这位老伯把要煎好。”
伙计一边抓着药,一边连连称是。
少年抱着老乞丐看了看楼云和秋雨铃,楼云的声音在少年的耳朵里仿佛天籁一般,少年急忙跪在了两人的面前哭着说道:“谢谢大哥哥小姐姐,谢谢大哥哥小姐姐。”说完又是一阵响头。此时少年的额头已经出血了,楼云拉住他说道:“这没什么。”说着从钱袋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元宝,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老乞丐躺在一旁有气无力的说:“多谢公子,不过这药费昂贵。我们爷孙俩可没办法还给你。”
楼云笑着说:“老伯没事的,你先看病。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
老乞丐动了动说道:“那多谢公子慷慨相助,公子可否留下姓名,日后若有机会我们爷孙俩一定涌泉相报。”
楼云摆摆手说道:“老伯不必了!”说完就和秋雨铃一起离开了。只留下了乞丐爷孙和一旁的围观者。
虽然楼云没有在意,但是这一切已经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
秋雨铃挽住楼云的手说道:“我就知道我的云哥哥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虽然帮了乞丐爷孙但是楼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看着楼云忧郁的脸色秋雨铃便问:“怎么了云哥哥?你为什么不高兴呢?难道是心疼那五十两银子?”
楼云摇摇头说道:“不是的雨铃,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秋雨铃喃喃的问:“以前的事情?”
楼云点点头说道:“是的,看到他们两个,我想起了以前的我和爹。爹也是因为给我看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我们搬到了破窑后爹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刘大夫和小惠接济,和爹每个月的举人钱粮,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那个老人的神情很像爹临终前的样子,我的心里很难受。”
秋雨铃靠在了楼云的肩膀上说道:“对不起啊云哥哥,害你想起叔父了。”
楼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没事的雨铃,是我想的有些多了。说好了今天是出来陪你散心的,咱们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走!我们接着再往前面看看。”
秋雨铃笑着说道:“恩!云哥哥我们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