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做不出的回答那就先不要去做的好,所以林凤雪对于铁戈寨寨主的问题只是简单的说了声知道了,便继续看向了其他寨主,见大家都摇起了头,林凤雪知道现在该轮到自己了。
“既然其他寨没有问题了,那么我要说一下一个关于我们三十六寨存亡的大问题。”林凤雪说道。
林凤雪的话让众人一惊,他们不晓得到底会有什么大事会牵扯上存亡这两个字。林凤雪接着说道:“实在不瞒各位,家父于两个月前就消失了,可能这件事大家有些也猜到了,我这阵子出去就是为了找寻家父的下落,但是也是一直没有结果,不过阴差阳错,我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想要挑唆北方武林与我们三十六寨发生战争然后从中取利。”
听到林凤雪的话,下面又乱成了一团,每个人的愤怒溢于言表。“林大小姐,你的意思就是说北方武林要来打咱们呗,他来就让他来,我们三十六寨还真的怕了他们不成?”说话的是雄狮寨寨主蒋文勇,在三十六寨中,他们山寨的弟兄是最多的,而主要工作是负责缴获那些贪官污吏的脏银,那自然也是最不怕打仗的了。
“对,蒋寨主说的对,只要他们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其他寨主也开始附和起来。
林凤雪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待到大家把眼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继续说道:“各位寨主,我知道你们都是不怕死的铁汉,可是即使我们在地利上占了优势,真的打起仗来也是多少会有损失的,所以请大家先冷静,万不可我们自己先乱了。”
“唉呀凤雪,要是林寨主在这里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人家都放出消息我们这还不动声色吗?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人家就不来打我们了吗?还是到时候要我们各个跪下给人家磕头?要我说一会就叫上兄弟们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咱三十六寨的厉害。”说话的还是这蒋文勇,这些年他打仗可是没怕过谁的,所以一提到跟打仗有关的事情,他也就多了几分傲气。
林凤雪摇了摇头说道:“蒋寨主请你先听我说完,并非我林凤雪怕了他们,而是这事着实是有人从中作梗,若一旦发生战乱,得利的必是那幕后黑手,到时候不论我们输赢都会被人家耻笑的。”
“那难道要我们躲起来不成?这做缩头乌龟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去做的。”蒋文勇摆摆手说道。
钟罄在最后面看着,看来这林凤雪虽然是暂代父位,可明显她的威信还是不够的,如果是林铁玄亲自坐在那里的话,恐怕便没人敢这幅态度了。
林凤雪也有些生气了,她把手往桌子上一拍,然后怒目圆睁,看向了蒋文勇说道:“蒋寨主,今日家父不在就由我暂代其位,我说的话就是他的意思,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一会议事结束后,各寨回去加强防备,即使真的发生事端也不可莽撞行事,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可随便出手,都要以守为先,倘若让我知道谁胆敢违抗我的命令,一律按寨里的规矩办理。”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兀自不服气的蒋文勇。
可是不服归不服,位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林凤雪坐在了总寨主的位置上,她的话是必须得听的,所以最后蒋文勇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也是悻悻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其他的事就没有了,接下来我会和钟罄尽快解决山寨粮食的问题,还有一会我要亲自去一趟铁戈寨,看看铁矿到底是怎么丢的,等这两件事解决后,我会和钟罄暂时离开,设法阻止这场战势,寨中大小事务由财神叔叔暂管。”说罢她其实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宣布本月例会到此为止了。其他寨主也先后起身,离开了议事厅。
“呦,林大小姐这统率的本事还真不小吗?若不是活在林老爷子的光环下,恐怕自成一派也未尝不可啊。”钟罄见众人都走了又开始开起了玩笑。
经过这场议事,林凤雪可没有了什么好心情,她走到钟罄跟前说道:“对于刚才那两个寨的问题你怎么看?”
钟罄想了想然后说道:“那要去现场看看了,只靠猜我也是猜不出的。”
谷道仓内的粮仓建的很是严密,围墙也是特意加固的,比起普通住宅的墙壁还要厚上一倍,虽然厚实,但采光却做的很好,所以屋内所存的粮食并不会因此而发潮。
“看来建造这间屋子的人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吗,既能保证粮食存放时间长,又能应对外来灾害,这人有些本事。”钟罄不禁赞叹起了建造这间屋子的人。
林凤雪笑了笑,然后说道:“建这屋子的人正是我们瓦砾寨寨主宋世勋,刚刚你也是见过的,不过恐怕我说了你也是没有印象,因为他就是那种被人见过一万次都很难记住长相的人。”
钟罄不觉对这个人好奇起来,他还真的不敢相信会有见过一万次还记不住长相的人。
“那是不是其他寨的屋宇设施也是这宋寨主建的?”钟罄问道。
林凤雪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三十六寨的这些宅院朝向,一砖一瓦都是他亲自设计的,所以我父亲总是称赞他说他的一双手比起鲁班还要贵上几倍,而且不光如此,他还善于发明新奇的东西,像我们寨里用于守寨的漫天箭雨就是他发明的,只要触动机簧,立时就会有一百零八支短箭发出,任你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挡这迅猛的攻击。”
听到林凤雪的话,钟罄也不觉冒了一身冷汗,他现在倒是对这宋世勋有了兴趣。进了屋,钟罄打开了一袋大米,米袋上确实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迹,而且抓起一把大米,也可以隐约的看到里面夹杂着老鼠的粪便。只不过那么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却根本听不到任何老鼠的动静。
“真是奇怪,这屋子地基应该打的不错,而且似乎墙下面也没有老鼠洞啊,可是要同时糟蹋这满满一屋子的粮食恐怕也不是一两只老鼠可以的吧?”钟罄不禁皱起了眉,看来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林凤雪说道:“正是如此,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难不成这老鼠还会隐形不成?”
钟罄又是巡视了一番,然后说道:“那怎么可能,就算老鼠会隐形也要先跨过屋子外面那一圈鼠药吧?那么它不但得会隐形还得具备一个条件,那就是飞。”
只不过老鼠确实是不会飞的,更不会隐形了。但是它们会猜谜,因为现在林凤雪和钟罄再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破了。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些老鼠是被人带进来的。”钟罄摸着装有粮食的袋子说道。
可是他的猜测立刻就被林凤雪否决了,因为粮仓本就是山寨的重地,钥匙也只有林铁玄和邵远寨主各有一把,而门上的锁也是专门设计的,除了这两把钥匙,找遍全天下也没有其他方法打开。
“算了凤雪,这粮食现在也是吃不得了,下次再调进粮食严加看管就是了。恐怕现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去铁戈寨那边看看。”钟罄说道。
林凤雪点了点头,拉起钟罄去往了铁戈寨。
铁戈寨这边正在加固房屋,这种事在这里是经常的事,因为宋世勋是个用生命再做工程的人,他会把自己经手的所有建筑都会视为一件艺术品,哪怕房屋只是出现了一条不起眼的裂缝,他都会马上补上,因为他要的是一种完美,即使他本人并不完美。
囤放铁矿的屋子和粮仓差不多,也是特意加厚了许多,而且依然是密不透风,如果说连老鼠都不可能进入,那偷走三千斤铁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看了一番后,钟罄最后还是无奈的对着林凤雪耸了耸肩。
“还是什么线索也没发现吗?”林凤雪问道。
钟罄轻叹一声然后说道:“像这种屁都进不了的地,我是想不出来了,算了丢就丢了吧,反正我看你们这山里铁矿应该也不少,再去采就是了,何必在这里费脑子,有在这浪费时间的功夫,你倒不如给我准备点好酒,兴许我脑袋一灵光还能想到点什么。”钟罄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其实是挺怕麻烦的一个人,可是老天却还赐予了他一个还算不错的脑袋。
“你懂什么,我们山里所开凿的铁矿都是很特殊的,要比普通铁矿坚固上若干倍,现在像这种铁矿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而且开凿起来也相对困难。”林凤雪说道。
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一位四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对着林凤雪礼貌的点了点头。现在不用林凤雪介绍,钟罄也知道来人是谁了,因为正如林凤雪所说,这人真的恐怕见上一万次也还是会记不住他的样子,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你走到人群中看到任何一个人都像他,可是却没有一个是他。
“这位就是林大小姐所说的宋寨主了吧?”钟罄对宋世勋拱了拱手说道。
由于刚刚在议事厅已经见过钟罄,宋世勋并不觉得陌生,他也是对他拱了拱手然后客气的说道:“大小姐,钟少侠,天色已经渐晚了,二人还不早些回到总寨,一会天再黑了,恐怕山路难走啊。”
林凤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确如宋世勋所说已经微微擦黑了,宋世勋这个人不仅心灵手巧而且还很懂得关心人,这也是林凤雪喜欢他的一点。
钟罄试图想从宋世勋身上找到一丝他独有与众不同的东西,可是大量了半天也还是没有看出,看来这个人长相真的是普通到极点了,所以最后他笑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其实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
“多谢宋兄,好像在我记忆里还真的没有人称呼过我少侠的。”钟罄说道。
宋世勋也笑了,因为钟罄在笑他的同时,他也觉得钟罄是个很有趣的人。
“好了钟罄别跟宋大哥闹了,倘若一会天黑了我们真的会很难上去的。”林凤雪说着,拉起钟罄就要离开,可是刚走两步又回过了头。
“对了宋大哥,你也快点回去吧,虽然瓦砾寨在山下,可是下山的路也不好走啊。”林凤雪说道。
宋世勋还是一副很憨厚的样子,他答道:“大小姐莫为我担心,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即使这屋子内有一丝裂痕我也是无法安心睡觉的,况且这么多年起早贪黑我也是习惯了。兄弟们还在外面加固屋宇,待到把翟寨主的厢房修缮好,我自然就会带兄弟们回去了。”
钟罄摇了摇头感叹道:“像你这么执着的人还真是少有了,如果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话,现在恐怕也能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了。不过宋兄经常会起早贪黑的吗?”
“宋大哥来山寨快二十年了,从他到来的那一刻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我们都生怕他累着,可是他就是这副脾气。”这回没等宋世勋说话,林凤雪已经替他解释了起来。
“林大小姐说的正是,不过像我们这种笨人总要多花点时间的,像钟少侠这样天资聪慧的自然可以多花点时间在睡觉上了。”宋世勋谦虚的说道。
“走吧,快别说了,一会我们在这耽误了宋大哥的时间,他得更晚回去了。”林凤雪说完和宋世勋道了别,拉起钟罄便走向了上山的路。
正如宋世勋所说,这上路晚上真的不太好走,只是刚一擦黑就看不太清楚道路,而且途中还有几处小路十分狭窄,基本上只能容一人通过,不过还好两人都是练过功夫的,走起这种路也就不是很难了。
到了总寨,林凤雪安排家仆准备了饭菜送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和钟罄对饮起来,只不过林凤雪似乎还有心事,总是闷闷不乐。
“怎么了?你这个样子陪我喝酒我可喝不下去啊。”钟罄笑着说道。
林凤雪摇了摇头,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虽然还是一脸愁容可是也难道她这样喝酒的。
“我今天终于体会到我父亲多么不容易了,我都不敢想象他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林凤雪说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说道:“你是为了粮食和即将发生的战势发愁吧?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那大可以开心一点了。”
听钟罄那么一说,似乎他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林凤雪眼前一亮马上问道:“那你可是有了好的方法?”
钟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遇到你好像把我一生要遇到的麻烦事都提前了,有什么办法呢,我可不想与一个愁眉苦脸的人一起喝酒。”
果然,看来这钟罄真的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林凤雪不禁露出了喜色。钟罄也笑了,然后举起了酒杯说道:“先用你的笑把我灌醉,明天自然这些事就有办法解决了。”说罢也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