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尘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在下一直都坐在这里啊!”
女子似乎只是在凌澹雅面前如此,当她面对李遗尘的时候收敛起了心性,一本正经的对李遗尘抱拳说道:“小女子无念宗初夏,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海涵。”
李遗尘没想到这个名叫初夏的女子变脸如此之快,急忙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凌澹雅突然拉起初夏的手腕说道:“初夏,你可知他是谁?”
初夏一愣,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雅儿姐的夫婿?”
“嘭!”一个板栗就拍在了初夏的头上,初夏措不及防被凌澹雅拍了个实在揉着头不忿道:“雅儿姐你让我猜的!怎么猜错了还打人啊!不猜了,不猜了!”
凌澹雅面露羞红,怒道:“那也没有你这么猜的啊!什么就我的夫婿了,再敢胡说撕烂你的嘴!”
“那这位公子是谁啊?”初夏疑惑道。
凌澹雅斜眼看了李遗尘一眼,开口道:“他就是李遗尘!”
“什么?!你就是李遗尘?!可是...雅儿姐你不是追杀他去了吗?怎么现在又跟李遗尘在一块吃饭啊!”初夏惊道。
凌澹雅犹豫了一下,“这个说来话长,回头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反正李遗尘暂时不算是敌人,也许日后还会成为朋友。”
“啊?你等等,什么叫暂时不算敌人?什么叫也许会成为朋友?凌仙子,做人可要厚道啊!”李遗尘急忙开口道。
凌澹雅挑了挑秀眉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正室加入无念宗再说吧!”
李遗尘撇了撇嘴,嘟囔了几句也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期间他们再也没见到唐丰父子的身影,一直坐到傍晚,唐丰这才带着唐子骏现身。唐丰走上前递给了凌澹雅一厚叠银票,恭声道:“这是五十万两银票,还请仙子过目。”
凌澹雅接过银票,粗略的摸了摸与之前那叠差不多后倒也没细数点了点头。
见凌澹雅收下了银票,唐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百万两银子固然重要,就算是他拿出这一百万两银子也免不了伤筋动骨,可是也不至于让他彻底倾家荡产,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他的人脉货源皆在,赚回这一百万两银子也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命要是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因此这一百万两银子在他心里认为花的还是很值的!
唐丰朝外看了看天色,开口道:“对不住三位,唐某为了凑齐着剩下的五十万两银子跑遍了当铺票号,这才凑齐,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天色已晚,三位不如先在唐府住下,什么时候想走再走,三位意下如何?”
李遗尘微微摇头笑道:“已经劳烦唐家主破费款待了,哪敢再好意思在此住下,凌仙子和她师妹住不住我不清楚,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唐丰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你们吃喝的银子和你们从我这里坑走的银子相比算个屁啊!心中如此想嘴上却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既然如此唐某也就不再挽留了,二位仙子呢?”
凌澹雅见李遗尘不住她哪里会住,并未说话,只是摇头示意。
这回唐丰是真的感到可惜了,若是凌澹雅肯在唐府留宿一夜他将此事大力宣扬出去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唐家与无念宗关系极其密切,到那时哪个江湖人还敢惹他?甚至他送货都不用找镖局了,哪有山贼宵小敢打他货的主意?这样又能省下了一大笔银子!
唐丰父子恭恭敬敬的将三人送走后,唐丰叹了口气说道:“子骏啊,以后再看上那家姑娘别用那下三滥的手段,今天是无念宗的仙子,明天要再来个王大学士的孙女,咱唐家可再也禁受不住摧残了!”
唐子骏点了点头,郑重道:“爹,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明日起我便开始苦读儒家经典,争取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回头就好,回头就好啊!”唐丰老泪纵横。
......
出了唐府,凌澹雅便先让初夏回无念宗向师傅报平安,待初夏走后,李遗尘见四下无人对着凌澹雅伸出一只手。
凌澹雅疑惑道:“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分赃啊!”李遗尘开口道。
凌澹雅这才反应过来李遗尘是想要分那一百万两银子,不屑道:“唐丰是因为害怕我无念宗的名号这才愿意交出银子的,又不是害怕了你李遗尘的名号,我为什么要分银子给你?”
李遗尘不忿道:“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啊!要是没有我那唐子骏恐怕早被你一剑杀了,你去哪要这一百万两银子!”
凌澹雅向来不是吃亏的主,哪肯这么容易给李遗尘银子,淡淡道:“你不是打算去给你妹妹报仇吗?到时候反正也是死路一条你带这么多银子不都浪费了吗!”
“是啊!移花派离此何止千里?我一路上不得要盘缠啊!还有,我浪不浪费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一百万两银子虽然你是借了你无念宗的名号,但我也出了力,怎么着也得分我三十万两银子才行!”李遗尘据理力争道。
“哦~要盘缠是吧!诺,给你!”说完凌澹雅从袖口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李遗尘,淡淡开口道:“一千两的盘缠别说去花叶城了,就是去傲周帝国都够了,至于你所说的三十万两银子,我不黑你的,等你什么时候加入无念宗我便将这三十万两银子给你。”
李遗尘还想说些什么,凌澹雅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那两枚混元生骨丹要是换成银子用不用我说给你听?”
李遗尘一听凌澹雅旧事重提急忙闭口不言,拿过凌澹雅手中的一千两银票讪笑道:“那什么,一千两银票挺好,挺好的,哈哈!”
看着李遗尘尴尬的表情凌澹雅忍俊不禁,开口道:“无念宗的弟子上上下下加在一起万人有余,每日的开销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这一百万两银子取之无念宗用之无念宗,你就不要对它有什么念想了。”说完自己从银票堆里取出一张,笑着说道:“但我怎么也得犒劳一下自己,你一千两我一千两,这就算是咱俩的辛劳钱了。”
李遗尘微微一笑,看着手中印刻着日昌钱庄秘印的银票开口道:“这辛劳钱可真够多的。”说完便将银票塞入怀中不再去提银子的事。凌澹雅自然知道李遗尘不会为银子所动,从他在唐府数完银票又放回自己身边的时候凌澹雅便知晓了在李遗尘眼中这一百万两银票恐怕和一踏踏废纸没多大区别。若是将一堆银子和一壶好酒放在一起凌澹雅敢肯定李遗尘绝对会去选那壶好酒,至于那堆银子李遗尘也会去拿,只不过他只会拿走其中的一小块,这一小块银子或许够他下顿的酒钱了。
这时,李遗尘对凌澹雅扬了扬手中的酒葫芦,低声说道:“方才我借着去茅房的机会让那个丫鬟带我去了趟酒窖,这唐丰可真会享受!满屋不是太禧白就是寒潭香!我纠结了好久这才偷了一壶寒潭香,这酒可真是好酒我都不舍得喝了!要是把舌头养刁了以后再去喝那路边人家自酿的粮食酒跟喝马尿没什么区别!唉,愁死我咯!”
凌澹雅听完李遗尘的话一阵无言,她想不明白李遗尘为什么要偷酒喝,他随便开口就不信唐丰会与他计较一壶酒的事,而且她不明白李遗尘为何独独钟爱那几文钱一壶的粮食酒。她尝过那种酒,入口辛辣无比而且极其的粗糙,可李遗尘偏偏说这种酒有味道,她始终体会不到李遗尘所说的味道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