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之后,宗信与妖妖两人分头行动,这样更有效率。等到实在累得不行之后,再回结伴回到白玉身边,白玉一直盘膝坐在那里,问她问题也知道回答,但除此之外白玉没有任何反应。
宗信的酒神葫芦保证大家不会缺水,但食物的问题只有妖妖用口哨引来昆虫,靠着这些昆虫为食勉强渡日,即便这样宗信和妖妖也根本吃不饱,只是情况要比白玉稍微好一些。
就这样,过了大概七天。宗信和妖妖身上还算有些力气,但白玉几乎没有力量再做什么,坐在原地不动虽然节省体力,但一直不吃东西光喝一些酒神葫芦里的酒,根本无法支撑身体的需求,当身体得不到满足的时候,自然也挤不出一丝力气。
宗信和妖妖虽然饿得厉害,但还保持着行动能力。在体力上并没有太大的损耗,只是饿得难受。
就这样勉强渡日,到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候。妖妖和宗信也几乎没有力气了,饿得发狂,不过每天出去寻找出路的时候,妖妖也会不停的吹口哨吸引周围的昆虫,但洞穴里的昆虫也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每天从睡醒开始寻找,直到睡觉之前,也只能抓住几只小昆虫而已。
宗信和妖妖终于找遍了整个洞穴,结果也让他们无比绝望,整个洞穴都没有出口。虽然溶洞衍生的地方很多,但每一条都是绝路,只是在其中一条路发现了一个水池,但水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用,他们需要的是食物。宗信也曾尝试过浅入水底,但这个水池很浅,最深的地方也只到宗信的腰。这些水根本没有源头,但宗信能感觉到水在移动,并不是死水,或许是进入和离开溶洞的口都很小,所以就算找到源头也没用。
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水,而是食物。如今体力已经消耗太多,这时候再准备努力挖出一条生路也是不可能的了。
两人回到白玉身边,此时的白玉已经没有盘膝坐着,而是躺在地上时常陷入昏迷之中。
“相公,今天的收成不好。我就只抓住了这些东西。”妖妖把抓住的东西拿给宗信看,两只蝎子,四只小蜘蛛,还有两只长相奇怪的飞蛾。虽然这些东西看上去都有毒性,但妖妖和宗信几乎百毒不侵,只要是能吃就行。
宗信点头道“我也抓住了一些东西,四只蟑螂。”
两人把东西用妖妖的拆字串起来,随后宗信伸手用火烤,虽然这样浪费真气,但真气与体力没有太大关系,而且烤过之后比较容易入口。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美味,如果不烤一下的话,根本吃不下去。
两人把东西平分一下,三两口就吃进了肚子。妖妖的金钗上还有四只蟑螂,虽然是平分,但平分的意思就是妖妖多一点,宗信少一点。每一次都是如此,这也让妖妖非常感动。
妖妖回头看了白玉一眼,随后两步走到白玉的身边,把烤好的蟑螂放到白玉的鼻子旁边。
白玉也渐渐苏醒过来,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白玉真是饿得头昏眼花,但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她很清楚自己嘴边的是什么东西。
“吃一点吧,我看你快饿死了。每天只喝一点酒根本撑不住,就算不指望你打出去,但我们也不希望你饿死在这里。”
白玉倔强的摇了摇头,随后起身坐了起来,这一点力气她还是有的。
妖妖道“别撑了,你毕竟是一个人,肚子饿了就想吃东西。这时候在你嘴边放下食物的是我妖妖,整个江湖都认识的魔女妖妖。诸卫神佛怎么没在你的嘴边放一碗斋饭难道你就这么想快点见到天上的神仙或许在这些神仙眼里,你连这些蟑螂都不如,上天之后也不敢保证他们会对你做什么。或许那些神仙见你长得漂亮,就把你按到床上蹂躏,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跑到你的床边让你伺候,那时候你是反抗还是听从别再追寻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了,好好活下去,这辈子随心所欲过得快乐,比什么都强。”
原本没有还很清醒的白玉听完妖妖的话彻底失去理智了,慢慢张开嘴把金钗上的四只蟑螂全部咬下,然后放在嘴里慢慢的嚼。
白玉一边嚼一边流泪,流泪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堕落,而是因为她觉得很好吃,只是用火烤过的蟑螂而已,竟然会如此美味。
白玉对于饥饿并不陌生,因为在修道的时候有一关就是辟谷。每一年都会经历避谷的过程,选择七天时间,在这七天之内不食人间烟火,每天几乎就只吃一颗枣,或是一片叶子。
这样的饥饿对于白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在辟谷的时候白玉还感觉精神状态很好,甚至体力也比平时更强壮。但这一次不同,在这个绝望的地方,而且时间也远远超过了七天,白玉真的感觉饿了,而且是无比饥饿。
终于,白玉吃到了这半个月的第一口食物,虽然只是四只恶心的蟑螂,但烤过之后的蟑螂美味让白玉感觉幸福,同时也感觉失落太少了,还想要更多,**被引出之后完全无法抑制。
好饿,真的好饿,从来没有如此饥饿过。也从来没有被四只蟑螂的美味深深吸引住,那种感觉让白玉无比羞愧,但同时也无比渴望。如果身边能再出现几只蟑螂就太好了。
妖妖冷笑一下并没有发出声音,随后认真道“饿了吧,我现在想到有一些东西可以吃,不过就怕你吃不下去。我也饿得不行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一定要吃,而且我敢保证让你吃饱。”
白玉渴望的看着妖妖,吃饱是多么美妙的两个字,自己所认识的语言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美妙的两个字。白玉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现在还能吃饱,但妖妖都这样说了,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妖妖,你到底想弄什么该不会还是那几具死去士兵的尸体吧。”宗信一听就知道妖妖在打什么主意,让宗信吃这些昆虫甚至蟑螂都没有问题,但死人肉他是绝对不会吃的。
妖妖哼了一声道“当初叫你吃,你不吃。现在没有机会了不是天气这么热,那些尸体早就成了一堆烂肉,现在就算你想吃都没有机会了。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是人肉,更不会是死人肉,不过味道很臭,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把你的钵拿给我用一下。”
宗信从怀里把钵递给妖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宗信有一股不祥的感觉。其实宗信已经猜到妖妖说的是什么了,只是他不敢往下想,因为那东西太恶心。
妖妖拿着宗信的钵往外走,过了很久妖妖满手烂泥烂肉的走了回来,宗信的钵里装满了白色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在钵里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死了。
妖妖道“这些东西你们应该不会陌生吧,那几个死去士兵身上长出的蛆虫,你们不肯吃死尸,而且现在死尸也已经烂了,根本不能吃。这些蛆虫以腐尸为食,味道虽然有些恶心,不过总比没有得好。想要活下去必须要吃东西,这是我们最后一条路了。”
宗信道“你怎么把手弄得这么脏快过来洗一洗。”
宗信立刻掏出酒神葫芦,倒出神酒给妖妖洗手,顺便把钵里的蛆虫洗干净。此时钵里的蛆虫依然一动不动,很明显妖妖也嫌这些东西恶心,她已经用内力将这些蛆虫全部震死。
宗信的酒神葫芦当初是不能直接倒出酒来的,但酒神葫芦很有灵性,最终也接受了宗信这个主人,只要宗信要求它就可以把酒倒出来,除了宗信之外其它人都不可能让酒神葫芦倒酒出去,除非嘴对嘴往肚子里喝。
宗信把所有蛆虫用酒清洗干净之后,先用火焰把蛆虫烧一次减少蛆虫恶心的味道,又在钵里倒了一满钵的酒,随后右掌心拖钵,掌心发火把里面的酒和蛆虫全部煮熟。
宗信吞了吞口水,随后端起钵半吃半喝的包了一口在嘴里。像是咽药一样,硬把这些东西吞了进去。
吞进肚子里之后,宗信撇了撇嘴道“酒煮蛆这个味道还不错,没有想像中那么难吃。妖妖,你来一口。”
妖妖端起钵喝了一口,随后忍不住又喝了第二口。感觉这个味道不难吃,现在一行人对食物的要求已经没有这么高了,不难吃已经是非常好的评价。虽然想像中,蛆虫一直以腐肉为食,但经过酒的加工,还有宗信事先把蛆虫全部烤了一次,恶心的味道差不多消失了,最后和酒一起煮,感觉还不算太差。
白玉立刻冲过来,抱着钵猛喝,一口两口三口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人有没有饿,她只感觉自己好饿,想要把整钵全部喝进肚子里去。
“够了,够了,我们还没吃呢。”妖妖硬是从白玉的手里把钵抢了回来,随后自己喝几口又递回给宗信。
一行三人分食这一钵酒煮蛆,其实这个味道还是有一点恶心,但饥饿让他们忽略了这些恶心,感觉这东西不难吃,这已经足够了。只要能下咽,就算再难吃也得吃,更何况这东西还不错,毕竟酒味很浓,可以把其它味道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