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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三、爱男人不爱江山

无相风云录 馥抒 4760 2021-12-01 10:54

  朱辉卓听了那一个假面之人的话语,刚刚本是渐转温弱的语音陡地一起,面上大现怒色,道:“放肆,你好是大胆,竟敢胡言乱语,看我不让人割了你的狗舌!”

  朱辉卓此言一出,身后一瘦一胖两人左右一分,便要身出,却见朱辉卓面上并无许允之色,方自止了身形。

  只听朱辉卓道:“念你随了我这许多年,对我忠心耿耿,却你不听我千叮万嘱,今日背我行了此事,本是该死,若以我心中之怒,定要取你性命!”

  朱辉卓身旁一胖一瘦二人凝神而视,俱是待势而发,只待朱辉卓一声喝令,便要动手。

  那一个着了假面之人遮了面目,看不见他面上神色,只以一双眼目怔怔看着朱辉卓,动也不动,便似不识她一般,不知是心中沮丧,还是嗔怒。

  待了一待,朱辉卓面色稍缓,似是自言自语,道:“此也难怪,人这一生,最难放下的便是一个情字,人人俱是如此,你,我,他,乃至万千大众,各人心中俱有自己所执之爱,若说两情相悦,又可将身相守,却是万分难得。”言说至此,面上不由大现悲凄之色,对那一个假面之人道:“你走吧。”

  那一个假面之人终是出声,道:“今日公主为了这个姓杨的小子,铁了心定是要赶我走吗?”

  朱辉卓道:“乘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走的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定要取你性命。”

  朱辉卓身后那一个瘦子听她说的斩钉截铁,知她是心意已决,忙对假面之人喝道:“此时你还不走,还待何时!快走!”

  肥胖之人听瘦子说了这话,忙也随声道:“快走快走!还不快走!”

  假面之人跺一跺脚,显是心中气恼至极,道:“公主既是爱这一个男人不爱江山,便由了公主,我这就走。”一声凄厉之嘶啸出响彻夜空,也不理会掌下尚制的有悯无双,只将手势一摆,足下一顿,跃身急起,数个起落,身已失在暗黑之中,兀自那凄厉之呼尚在夜空之中回荡。

  朱辉卓面色隐隐也似有凄然,似欲要将身至杨青峰身前,又似心中踌躇止步不前,双目四下一环,脸上重现了威然之色,道:“这一众刁民犯上做乱,今日正可绳之以法,左右花翎尊者,速速将这一众人尽行捉拿,交由朝廷官府论罪裁处。”

  随在朱辉卓身后那一胖一瘦二人齐齐应声。

  原来这一胖一瘦二人名为左右花翎尊者,杨青峰心思这定然是他二人名号,不是真实姓名,只是有些让人大是不解,怎地叫做花翎尊者?他却不知,这二人在武林之中虽是不为人知,却是极有来历,一胖一瘦,心思单纯,只为护卫朱辉卓,又不愿受朝廷赐封俸禄,那一个皇帝便以花翎尊者赐号二人,瘦子为左花翎尊者,肥胖之人为右花翎尊者。二人本也不以为意,却四围之人俱是如此而呼,久之便掩了他二人真实名姓,反以此号为名。

  却听左花翎尊者便即是那一个瘦子道:“公主,今日这一众反民俱为人下毒,身瘫体软失了力道,如要擒拿只如手到尽来,只需调了半里之外待命的周总兵领了军兵前来一一绑缚即可。”

  杨青峰心中又是一颤,听花翎尊者所说,这周近半里之内,朱辉卓所来竟然领的有官军,眼下这一众十三家七十二营的众多头领只怕是难逃厄运。

  左花翎尊者续而言道:“眼下只有这一个怜花仙子,虽是伤了右腕,却她使毒早已出神入化,不可小觑的,如何处置,只待公主示下。”

  那一个肥胖之人右花翎尊者听左花翎尊者说了这一句话,久不曾开言,心中着急,忙也道:“眼下这一个姓杨的小子,曾经威震江湖,功夫定然了得,公主不用怕,有我赫昭通在,公主喜欢他,我便将他给公主抓了回去,只待公主示下。”

  这一个肥胖之人真名原来叫做赫昭通,人虽愚钝,性情却十分率真好耍,虽是人人都尊他做右花翎尊者叫了数年,他自己却记着自己名叫赫昭通,时时随护在朱辉卓身边,虽是愚钝,也知公主喜欢一个名叫杨青峰的,便是眼前这个小子,听左花翎尊者说了那一席话,忙也学了左花翎尊者口气,洋洋洒洒而说。他却不知,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如此情感之事,自是不可强求,不是用一根绑绳便可了结的。

  右花翎尊者说了这一通话语,却是急坏了场上一人,这一人便是花彤,刚刚左花翎尊者向朱辉卓请示如何对付悯无双,花彤心中也不焦急,自己师父一身武功毒术天下无敌,刚刚虽是为那一个假面之人所制,尽只是师父大意,如若小心谨慎,自是无人可及,倒是师伯,自己身随他一起已有时日,知他身上功力尽失,先前虽是时时为杨青峰训戒呵斥,心中大不乐意,然历经苦难,亲眼见师伯竟可用他自己性命替换自己之生,知师伯对自己一众师姐妹果真是真情实意,无有一丝做作,又知师父对师伯大是有情,此时听右花翎尊者对朱辉卓说要绑了师伯而去,大是焦急,急提步而起,起一道急烟,哧溜一声便至了右花翎尊者身前,提了右掌,扑一声斜起打向右花翎尊者胸口。

  右花翎尊者虽是练了一身武功,却喜好耍乐,实实在在是一个顽童,先前便见花彤生的聪明伶俐,心中已是欢喜,早已内心忍禁不住要逗她乐上一乐,此时却见这一个小姑娘陡地向自己冲来,又举掌向自己当胸便打,也不为意,只待她掌至胸前衣襟,忽地身形一旋,滴溜溜转一个圈,花彤掌身明明已着他胸,却无着力之处。却见右花翎尊者嘻嘻一笑,道:“打不着!打不着!”

  花彤也吃一惊,瞬时心中已省这一个人功力非同一般,自己如是想要出掌打他,只怕连他身也沾指不到,还好这一个人形似顽童,心中似未对我存有戒意,灵机一动,脑中起了一个主意,也是嘻嘻一笑,假意嗔道:“你这一个大大人,年纪比我大了许多许多,我只一个小小姑娘,你便练功也比我多了几十年,却不敢接我一掌,只将身扭来扭去,也不知羞,还自觉好笑,我不和你玩了。”说着将身一转,假意便要身去。

  右花翎尊者正要和花彤逗乐耍玩,见她转身要走,心中大急,忙道:“小姑娘,哎,哎,你不要走。”花彤假意不去理他,只将身去不停,右花翎尊者更见焦急,大叫道:“别,别,你别走,我让你三掌,来来来,我不闪也不还手,任你冲我胸口击打便是。”

  花彤将身一转,笑嘻嘻道:“你说的当真?不许耍赖。”

  右花翎尊者只怕她又要去,忙道:“我说话当真,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骗过人了?来来来,你打就是。”说时,直将胸膛挺起,好让花彤出掌。

  杨青峰却是深知花彤虽是一个小姑娘,却是心机甚深,又心狠手辣毫无怜悯之心,与右花翎尊者嘻嘻而笑,定然是在心中存了阴狠之计,多半便又是要使毒害人,花翎尊者功力虽然超常,眼看却是毫无城府防范之心,只怕要着了她的诡计,心想至此,忙出声道:“万万不可!”又对花彤道:“不可胡闹,快快将身退下。”

  花彤终久只是一个小孩,刚刚听眼前这个肥胖之人说要绑了师伯去,心中大急,只一意要护师伯无虞,此时虽听杨青峰喝止,只若不曾听见,手掌一扬,击向右花翎尊者之胸。

  杨青峰心中一沉,心知花彤那掌上定然是携的有毒,眼见右花翎尊者面上嘻笑不止,无有一丝戒意,心思花彤这一掌只怕是要以毒夺了右花翎尊者性命,不由大急,却是无奈。却见花彤那一掌只轻飘飘击在花翎尊者胸上,便如替右花翎尊者拂去胸前尘灰一般,不见右花翎尊者胸前有任何异样。只见右花翎尊者更是兴奋,哈哈大笑,道:“你这一个小姑娘,不好好跟你师父练功,出个掌便如给人挠痒痒一般,好玩儿!真是好玩儿。来!再来!”

  杨青峰听右花翎尊者出言说话,倒悬着的一颗心方始放下,心想花彤心思狠辣,若是掌上携的有毒,必是最最厉害一丝夺命的毒药,眼见右花翎尊者身无异样,便是她并未将毒携在掌上,如此甚好,不以毒害人,方是江湖正道。

  眼见花彤又起一掌向右花翎尊者胸口击出,右花翎尊者依旧面不变色,只嘻哈而笑,不闪不移,眼睁睁看花彤又是扑地一掌打在胸口之上。花彤这一掌使的力道较深,击在右花翎尊者敦厚宽实的胸堂之上,却依旧只如弹灰一般。右花翎尊者嘻笑更甚,连道:“舒服,真是舒服,来来来,再给我来一掌。”

  说话之时,只见花彤掌又举起,却不直出,回在胸前一环,借势再去。只这一环,杨青峰不由大惊失色,花彤古灵精怪,回手一环之间,手指在衣襟之上顺势一拂,杨青峰眼中看得清楚,心知内中定是大有古怪,正要呼喝,却已不及,花彤掌势之出较先前竟是快了数倍,掌势一去,倏伸倏至,便已几接右花翎尊者胸前衣上,花彤眼中有光一闪,似喜似欢,极是诡异,却那掌缘尚未落实,陡听一声疾喝,也不知如何,便听一声惊叫,花彤前出之臂陡地一软,瞬时垂在胸前,再也不能抬起。

  左花翎尊者厉声道:“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只怕留你便是之祸。”

  却见右花翎尊者双眼一鼓,道:“老大,你这是干啥呢,这个小小孩好好玩,我只和她玩一会儿,用得着如此动怒?”

  左花翎尊者叹一口气,道:“老二,你只一味贪玩,不知何时才能长的象一个大人有些头脑,这个小小孩看是年纪虽小,却是异常狠毒,你还不知她的厉害,先前在清风客栈,她瞬时便以毒夺了两条人命,今日与你前两掌只以平常之势,第三掌上却在胸前取了毒药,若我所猜不错,定然便也是如在清风客栈之中所使的那一种名叫一毒九命须臾散剧毒,我若不及时以掌力阻了她臂出,她指上之甲只若触上你的衣衫,只怕你此时已时没有命了。”

  右花彤尊者听左花彤尊者之说,脸上吓得变色,不由吐一吐舌,将信将疑,道:“这只是一个小小孩,果真有那么狠毒?”

  杨青峰也是一惊,心思这一个左花翎尊者怎地连花彤在清风客栈之中以一毒九命须臾散毒杀两条人命之事也自知得,难不成他时时隐在暗中?

  杨青峰却自不知,这一个左花翎尊者受朱辉卓之命,时时暗暗将身隐在杨青峰周围,以护他身周全不为人害,那一夜在绿柳庄上灯灭之时,便是左花翎尊者遵了朱辉卓之命携了他逃出了庄外,便是今日,若不是左花翎尊者先见了情势,飞速传信与朱辉卓赶来,此时杨青峰早为那一个着了假面之人所激自绝了性命。

  左花翎尊者一声冷笑,道:“有其徒必有其师,这一个小孩不与她见识,你只问一问她的师父便知端的。”

  悯无双虽是去了一臂有伤,身却无恙,见左花翎尊者以掌风伤了花彤双臂,心中盛怒,却碍于花彤使毒之计为人看穿,理亏在先,今听左花翎尊者以言语指上门来,口中一声冷笑,道:“不错,我的徒儿手中指甲之上正是携得有我神农百药门独门秘炼之毒一毒九命须臾散,若沾了你身,任你即便有九条性命,只怕也逃不出一死,今为你侥幸逃了性命,你得感激才是,怎地,你尚要寻我不是?”

  左花翎尊者面上变色,道:“早是听说神农百药门新任掌门是一个妙龄女子,面若桃花心如蛇蝎,今日一见果是如此,怨不得在下要为江湖除害了。”言下之意,便是要与悯无双拼斗。

  杨青峰虽是心中恼怒悯无双行走江湖以毒害人,自在心中万分不齿,听左花翎尊者此语,不知为何心中却是一紧,花惜花影花雨等一众弟子护师心切,俱各将身上前,将悯无双护在内中。

  却见悯无双又是一阵冷笑,道:“真正是让人好笑的紧,你一个朝廷鹰犬,本身便是助纣为虐,却说要为江湖除害,谁为江湖之害尚是难说,你要除了我,却也没有那么容易,此处所有之人性命,我若要取,也只如手到尽来。”

  场上立时便是剑拔弩张,便似一霎那便有一场腥风血雨,却见右花翎尊者笑嘻嘻将身近了悯无双一众人之前,道:“你那啥?一毒九命须臾散,果真有你所说的那等厉害?你且拿来让我试试,试试!”一面说,一而伸了手臂,欲要悯无双取了一毒九命须臾散来,涂在他的手臂之上一试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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