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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力战群满

无相风云录 馥抒 4353 2021-12-01 10:54

  玉录玳浑浑噩噩,只道身死入于地下,正好可去寻找自己的青峰哥哥,不由的心满意足,面露微笑。却又听青峰哥哥声语轻呼:“录玳妹妹!醒醒!醒醒!”玉录玳忽地心想是呵,好久都不曾见青峰哥哥之面,如今在地底相见,也不知他是胖了还是瘦了,一股急切之念在心中忽起,急急睁眼去看,只见他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形如饿乞,虽是如此,那一双大眼却是依旧精光不去,对了自己之时依旧温情依依不减,脸方额正,饱含的秉然正气有增无减。

  自己的青峰哥哥之神,依旧如先前存于自己心中一般,不曾有丝毫改变。

  玉录玳见自己正入于青身哥哥怀抱之中,为他环抱身起。忽见青峰哥哥面上焦切之色尽去,大现喜色,说道:“录玳妹妹,你醒了!”

  玉录玳心中又是一惊,心想我不是死了吗?难道不是在地府之中与青峰哥哥相会?拿眼一扫,只见堂上堂下人影憧憧,却尽是呆立如痴,目光齐齐盯在自己与青峰哥哥身上,都不说话,堂中静寂,鸦雀无声。玉录玳忽地想起,这些人正是刚刚到此,欲见证自己大婚,自己却是不想嫁于那人,玛法要杀自己,难不成自己没死?伸手去自己臂上一掐,只觉生痛,果是尚在人间!就在阴阳相隔一线之间,却忽眼见自己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心上之人,玉录玳怎能不喜?一时之间,大喜若悲,不由痛哭失声。

  原来,杨青峰在屋顶见努尔哈赤要刀劈玉录玳,自是大急,不及细思,心中只有一念:即便自己身死,也要救玉录玳无恙,念由心生,手上掌力早出,自是无相神功之中的无相天玄再生功,直奔努尔哈赤手中钢刀而去,力虽无形,又是隔空,却也如精铁精钢,击在努尔合赤刀身之上,啪地一声大响,早将那刀撞的斜向一边,杨青峰房顶纵身,落地正是在玉录玳身边,只怕努尔哈赤再至出手,手臂一环,已将玉录玳抱起怀中,旋了两旋,卸去身体下冲之力,见玉录玳双目紧闭,那手上便将玉录玳再也放之不下。

  努尔哈赤刚刚一刀劈下,心已暗悔,在诸多孙儿孙女之中,唯只玉录玳这一个孙女最是让自己喜欢疼爱,加之年岁渐高,心中对亲情渐有所重,得杨青峰掌力将自己刀锋震开,便止手不再出刀,却又想自己是为满人大汗,如若就此不究,自己心中尚有许多大事欲行,今后却怎有威势服的众人所从?心思至此,语声一起,大喝道:“来人,将这人砍了!”

  一语震醒尚在痴呆的人众,立时便见数人扑上,屋外执守军兵蜂涌而至,将这院落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透。

  杨青峰怀抱玉录玳,眼见有三杆长枪一把单刀奔自己身上身下而至,先自俯身低头将身一环,已自避开那抺向自己脖颈的刀锋,一臂紧抱玉录玳以身相护,见那三杆长枪却是分上中下三路直向自己胸腰足三处要地袭刺,眼中看得分明,将那尚余一手径去疾抓袭于自身胸口的长枪,足下却是不停,左足微抬又踏,已将袭于足下长枪踩在脚下,那去于疾抓刺向自己胸口长枪之手在胸前尺许之处让过枪尖,手腕疾缩,已将枪杆抓握手中;尚余那手执长枪刺向自己腰椎之处之人,面露喜色,眼见杨青峰手足俱占,自己这一枪他无论如何也是难以应对,自以为这一枪必中无失,却不料杨青峰眼中余光所看,见这一枪已近腰间,百忙之中忙将腰肢微摆,虽是腰身软如簧蛇,终是另一手抱得有玉录玳之身,便不似先前之灵,却也堪堪避开要害,枪尖贴了腰身之边一刺而过,已将杨青峰腰身皮肉划伤。

  那人却见这一枪不能中杨青峰要害致杨青峰于死,心中大是不甘,竟就势进身,以头撞向杨青峰前胸。

  杨青峰大怒,那另一执敌长枪之手掌上发力,早将那杆长枪震作数截,就势而回,扑的一掌打在那人前冲头顶之上,只听‘嘭’的一声,那人头脑陷进一半。

  杨青峰恨他狠毒,更怕伤了怀中所抱玉录玳,是以这一掌所出便不留情,那人眼见已是不能活了。

  杨青峰瞬时以一敌四,先前又以神功隔空发力,将大汗之刀临空震开,所倚神功傍身,艺高胆大,对分寸拿捏到有丝毫之精,不由使所见之人大是赞叹,又是惊骇,尤其那最后一掌毙一人于掌下,正是敲山震虎杀鸡骇猴,惊得堂中许多人尖叫失声,纷纷向堂外涌去,挪了堂中许多空余之地。

  努尔哈赤与黄太极依旧坐于堂首,冷眼而观,面目无情,屋外又有许多军兵赶至,纷纷攘攘涌进屋中,各各挺枪举刀,见了杨青峰脚边仆身那人血溅满地,俱各心中胆寒,竟是无人敢将身出。

  杨青峰不由一阵大笑。

  此却恼了堂中一人,此人名叫额图浑,此名在满语之中本是身体强壮之意,却见那人身体却并不如大多满人一般魁伟彪悍,身形细长瘦削,形如竹竿。此人本是努尔哈赤的远房之亲,在努尔哈赤尚未起兵落魄之时,为人追杀,四处藏躲,曾将一众妻儿幼子寄于其家,其父为一城之主,颇有仁义之心,待努尔哈赤之子如自身之子一般。其时额图浑正与努尔哈赤之子一般年纪,与众子相处甚好,犹与黄台吉情义甚深。努尔哈赤成事,渐至满人之主,一众之子身随其父征战,俱各身至显位,数次邀额图浑齐征诸强、共成大业,额图浑不喜杀伐,皆是推辞不与,其幼时其父接济得一位避祸隐身的汉人江湖异士,授其一身武功,临终之时又将自己所使一对判官笔传送于他,叮嘱其且不要以自己授他之艺乱杀无辜。额图浑对此人十分敬重,谨记其言,平时从不曾仗艺欺人,今见杨青峰出掌杀人,又见一众满人官兵畏怯不前,心中起了愤慨,方始身出,却不曾知杨青峰杀人实则是情不得已,只怕那人来势伤了玉录玳,自已若不杀他,他便要杀已。

  那人就从座上跃起,一声轻啸,身起临空过顶,从一众圈围杨青峰军兵的头顶之上掠过,轻飘飘落于杨青峰身前,端的是一身上好轻功,即便努尔哈赤所见,眼中也不由露出敬佩之意。

  额图浑冲杨青峰一拱手,说道:“英雄青春年少,却习得一身绝顶武功,只可惜杀戮之心太重,出手便即以杀招夺人之命,又多轻狂自大,此却不好。”

  额图浑对杨青峰刚刚杀人之后,镇的一众满人军兵心胆俱裂之态大笑以讽之举犹自狄狄于胸。

  杨青峰眼见此人虽是一个满人,淳淳之言却颇有汉人德行高尚的侠士之风,心中敬意立起,却怀中抱的有玉录玳之身,不便还礼,只点一点头,说道:“前辈所言虽是有理,却不知我之所面皆是一群豺狼虎豹,我如不杀他,他必要噬我,在下尚有许多要事未尽,不敢身没,如此也就怨不得在下了。”

  额图浑见杨青峰伶牙俐齿,知是难以说他,当下将手一指,说道:“英雄既是自持武功盖世,欺我建州无人,今我就与你一斗,英雄且请将格格放于一边,放手与我一搏。”

  杨青峰见那四围众军所围甚紧,只怕将录玳放身,为人所乘,如此可就失策,当下说道:“前辈尽可进招,晚辈尽数接着就是!”

  额图浑见杨青峰眼看四围,却不肯将玉录玳放身,已知其心中之意,心想此人倒是当真对录玳姑娘一片真情实意。口中说道:“英雄身中携了一人与我相斗,大是不公,尽可将录玳姑娘放去一边,我可向阁下保证,绝无人伤录玳姑娘分毫。”

  一语激的杨青峰性起,忽地单手抬掌,在身前划一个圈,掌力随之所出,也是一个圈,近击于四围圈围自己身周的满人军兵身前之地,砰砰之声如若一声声惊雷,将众军身前之地击出一个个大坑,迫得众军纷纷身退,向后移出五尺之距,距已之身顿远。杨青身一阵大笑,将玉录玳之身放下,朗声说道:“今有我在,便有录玳姑娘身在,谁如敢伤了录玳姑娘,便如此形。”

  四围众军面面相觑,心中俱各震撼。

  额图浑之身后至,先前并未见杨青峰以隔空打力将大汗之刀震去一边,心尚不惧,今见杨青峰露这一手,已知自己不是杨青峰敌手,却是箭已在弦,当下将腰间判官笔拔出,对杨青峰说道:“英雄请!”

  却又听另一人出声,说道:“且慢!”

  只见一人走出,大红绸袍罩体,头戴公子帽,正是今日大婚之主——新郎卓辉朱。

  今有杨青峰在,却显然今日卓辉朱自是难以做的那新郞了。

  只见他将身走进圈中,双眼欲看杨青峰,却又不敢直视,只将眼视地,见不到他面上之色,不知心在作何之想。只听他说道:“既是二人相约比武,当以公平为是,今额图浑前辈手有判官笔,杨少侠却是手无寸铁,如此已是大大不公,虽前辈今出面是为我卓辉朱,辉朱感激不已,却也不能因辉朱失了规矩,今我将我所用之刀暂借于杨少侠与前辈比试,前辈以为如何?”

  卓辉朱先前与杨青峰一起,身处了数月之久,对杨青峰神形脾性所知甚清,虽杨青峰今日身着之形与往日大不一样,当他从那屋上跃身而下之时,卓辉朱第一眼便是已将他认出,神情不由一怔,眼中之光一闪,不知是为杨青峰两年不见今身无恙欢喜,还是在为今日自己之危担忧。

  卓辉朱此言一出,大出堂上众人意料,众军尽在心中大骂卓辉朱好是无情,人家出面为的是你,你却心不知恩,反帮于人,却又听卓辉朱之语堂皇冠冕,理尽所然,无由以驳。

  额图浑得先前汉人师父师言传身教,本也无意占了便宜于人,见卓辉朱如此,忙道:“如此甚好!”

  只见卓辉朱捧一把刀,面目视地,双手向杨青峰奉了过来。

  杨青峰见那刀置身刀匣之中,刀匣古色古香,正是先前在京师之时卓辉朱重金寻来送于自己的那把名为项羽刀的宝刀,心中之思一连转了数圈,想起先前自己与此人从关内一路北来,其间自己为那李闯王驾前之人所伤,命在倾危之间,得他强撑伤病之躯悉心照料,方得无虞,二人相携相护,后至他数次伤毒所发,自己不顾性命寻得千年之参,求武行路为他治伤,其间二人是何等相惜相依的兄弟之情,却不曾料到此人竟是一个小人,竟不顾与我兄弟之情欲强娶玉录玳,今已为我所破,也就罢了,却贪图富贵投身满人,又诓骗为他治伤对他身有大恩的武行路,救了努尔哈赤,行背祖叛宗之事,此却是难饶。心思至此,不由大怒,手上扑地一掌将那捧过来奉于自己的宝刀打落于地,口中怒道:“背祖叛宗卑鄙无耻的小人,无情无义,谁希罕你的刀?快快滚开,不要让我难忍心中之恨,杀了你污了我手!”

  杨青峰如此怒骂大是畅酣淋漓,只见卓辉朱缓缓抬头,面上却无羞愧之色,眼中隐隐有晶莹之物,此次却是将眼看了杨青峰,对杨青峰之眼深深而视,竟是欲要看进杨青峰心中一般,那眼神之中隐隐所含是悲伤?还是忧怨?

  杨青峰只觉心中一颤,忽又想到此人是何等虚伪奸诈,骗了我,也骗了武行路,我二人先前何曾料到他会如此,只是因他隐藏太深,太会表现,我今日且不可再中了他之圈套,当下将欲要软化之心重新硬起,口中喝一声:“恬不知耻!还不快滚!?”手中掌力忽出,在他身前击一个大坑,只见卓辉朱眼中之色一黯,转身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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