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捕的心,惊了两惊。一惊,竟有人敢偷袭于他。二惊,董平此时所施展的邪门功法。
其实血捕现在完全有能力将董平一脚踢开,然后再置偷袭他的那人于死地。但血捕并没有如此做,他反倒是任由董平吞噬着他的真气。其原因,只在朴铁凉打入他体内的那几根冰针。血捕虽能化解这十根冰针,但也难免要花费几个月来休养生息,此时他倒是更愿意顺手推舟,将那十根钢针顺势推入董平体内。
董平也不知血捕在搞什么鬼把戏,他的真气没受到半分阻挡,便开始宛若鲸吞一般的吸取起血捕的真气来。大股大股的真气流入董平体内,他的化气法几乎敢不上吞气法所吞入真气的速度。本能上,董平能感受到血捕体内真气的危险。
至杀,至凶。
突然,董平听到了从体内传来了滴水之声。他所能承受住的外来真气,终于达到了临界点。一滴没被化去的真气,叮咚一声,落入了董平的气宫之中。
董平的气宫瞬时间,便如落入凉水的油锅一般,沸腾炸裂起来。
血色与墨色纠缠不休,咯咯冷笑从气宫深处透出,董平心神惊颤。忽而,董平气宫中如夜色般浓稠真气一口将血捕的血红真气给吞噬殆尽。登时,一只大手猛然从董平气宫伸出。这只大手探入董平的脑海,嘭的一声,将盘坐于董平脑海中的那尊金佛给捏成了齑粉。蓦然间,董平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如针扎般的一样,刺痛无比。淡淡的黑翳,开始在董平周身氤氲起来。
于此同时,血捕体内的十根冰针也尽数入了董平的体内。他心道大功告成,便要一觉蹬开董平。可他万万没有料到,一道更为恐怖的真气已涌入他的体内。这道真气像是一张利爪,牢牢的抓住了血捕的经脉。
血捕暗道不妙,当机立断。他抬起长刀,便要往董平的手臂斩去。但董平此时的速度却快到令人咋舌,他一刀挡下血捕的攻势,反手就要刺向血捕胸膛。血捕反手一挡,便叫道:“把他给我杀了!”
霎时间,在另一旁正与阿九交战的丛云卫,便有三个冲了过来。董平转身去拦,另一手则松开了铁捕,一道锐利指气同时射出。旋即,血捕便闷哼一声,他捂住正殷殷流血的右肩,面色惨白的大喊一声道:“撤!”登时,九个丛云卫便脱离了战局,护了血捕左右。
血捕看了看冷秋行,又看一眼朴铁凉道:“对不住了朴老爷,今日之事出乎本捕预料,本捕得去官府,调兵来镇压骚乱。”说罢,血捕众人跃身蹿出了阁楼。朴铁凉心中顿时黯然,要是让朝廷知道有两个朝廷命官死在了他朴府之中,那他可就算完了。但转瞬间,朴铁凉便想到了应对方法,他大喊道:“拿下这两个刺杀朝廷命官的北莽细作者,再赏黄金十万两!”
这时,冷秋行再也按耐不住,他双掌凝冰,飞身加入了战局之中。已快被吓傻的朴家璞从桌下钻出来道:“爹,你快动手啊!”朴铁凉瞪了他一眼,狠声道:“老子不能掺和进这是非里,你他娘懂不懂!”
与此同时,阿九与董平已被杀之不尽的人流给逼到了角落。阿九挥剑刺死两人后道:“还有力气么?”董平这时才注意到阿九,他发现阿九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已然快要力竭。而董平的身体像是个胀满气的蹴鞠般,浑身都膨.大了不少。现在他的经脉中,充斥着来不及化去的血捕真气。
“力气还正足着呢。”董平说罢,横斩一刀,强大的刀气涌出,压翻了十数人。
“我本以为你是来还我银子的,但没成想你是来跟我抢生意的,真是惹人心烦。”
“呵,狗屁。”董平目视前方的骂了一句后道:“你躲在我身后,我带着你杀出去。”
阿九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杀一个人,便能走。”
“谁”
“冷秋行。”
董平闻言一愣,便瞧见冷秋行已如猛虎下山的冲杀了过来。经过上一次与董平交手,今日又瞧见董平与血捕交手。冷秋行已摸清了董平的路数,这董平,无非是吸了他人的真气,来狐假虎威而已。只要他不与董平接触,那董平便不是他的对手。
冷秋行先是喝退众人,随后又站在离董平二人三丈远处,连连击掌。他的每一掌,都夹杂着冰花寒气,如长蛇一般的掌气,正呲着利牙,向董平与阿九,吞吐着带毒的蛇信。
董平一边躲避着冷秋行的掌气,一边来回闪躲,与此同时,澎湃的血色真气,正被他用泄气法压到指尖之上。董平虽晓得冷秋行对冷飘飘所施展的恶行,但他却没有动过要杀冷秋行的念头。因为冷秋行毕竟是冷飘飘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在阿九遇难时,他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寻到机会,带着冷飘飘远走高飞。但要是真的如此,那他董平这一次,便算是白活了。当他站出来与阿九并肩作战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
阿九虽已力竭,负有多处大伤。但他的身法仍然灵活至极,他躲开冷秋行的掌气,并一步步的朝他接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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