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秋行怒气冲冲刚走出两步时,忽而停了下来。他暗自思索着朴家璞为何要将白清池透露消息的事告诉自己,思来想去,冷秋行才明白,朴家璞是想看笑话,看他冷秋行的笑话。冷秋行恢复了冷静,他望着白清池门上拴着的锁链,轻叹道:“池儿,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啊。”
……
……
“公子,你让我跟你下棋,还不如杀了我。”说罢,林三川将手中的黑子又放入了棋罐里。
董平听罢,抽出了惊雪道:“光说不练假把式,将脖子伸长些,我一刀结果了你。”
林三川讪讪一笑道:“那我还是下棋吧。”说完,他随意落一子,满盘皆输。
“笨的可以。”
林三川无奈道:“公子,冷姑娘还在那王八蛋手上,难不成咱们就坐视不理了”
董平抱起在他脚面乱蹭的花猫,微笑道:“只要棋盘在,那一颗子都跑不出去。”
他说罢,便有人轻轻的敲起了门。
林三川摇摇头,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老妇人手中端一托盘,托盘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
老妇人微笑道:“二位贵客,该吃午饭了。”
林三川接过托盘,呵呵笑道:“多谢老阿婆。”说罢,他“嘭”的一声,便将门给关上了。那老妇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给震的耳膜一麻。她瘪起嘴,嘟囔道:“吃死你们!”
冷君裘坐在朴府后花园的石椅上,他静静的擦拭着手里的长剑。在冷家山庄上下都习练掌法的氛围里,冷君裘是个异类。他向来以为,人之所以有别于兽类。那是因为人有手却没有锋利的爪子,人的手不同于兽类的利爪,它是用来拿东西的,而作为伤人之物,便落了下乘。
所以,他喜欢使用兵刃。而在五花八门的兵刃里,他唯独钟情于剑。懂剑的人,就算是坏,也坏的直来直去。因为他们懂剑,所以人也像剑。冷君裘向来不是一个坏人,相反,他对于在他快要饿死时,给了他一口饭吃的远方亲戚冷秋行忠心到极致。
而在来金陵之前,冷秋行向来对他循循善诱,教给他正派的做人道理。冷君裘也向来将正与义二字挂在心头,所以他在自己活的这二十六年来,一向不迷茫。但就在刚才,冷秋行让他用下毒这种伎俩去害人时,他第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倒是是信奉自己的正义之道,还是相信将正义之道教授给他的冷秋行。在一番挣扎后,他选择了相信冷秋行。但不知为何,他做了这个选择,自己的心就瞬间沉入了万丈深渊里。
他擦拭着自己的剑,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剑。这把锋芒毕露的剑在他眼里,已黯淡无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擦剑,还是在擦拭着自己已蒙上灰尘的心。
“走。”冷君裘对手中剑说道。
他起身,其座下的石椅,已深深的陷入了地上所铺的青石之中。
董平席地而坐,他眉尖轻蹙,一股没来由的寒意正向屋内渐渐逼来。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开了他面前的两扇木门。
门前,是一个挺拔,但眉间满是阴郁的青年男子。
“你是冯玉书。”
董平微笑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合格的杀手,向来不会问目标的名字。他们只会一言不发的,用最为迅猛的手段,来杀死自己面前的目标。”
冷君裘摇头道:“我不是杀手。”
“但你是来杀我的。”
“不错。”
说罢,冷君裘走近屋里,登的就跪在了董平面前。
董平瞠目结舌,随后释然道:“看来你蛮有把握,你觉得我定会死在你手上,所以先给我赔个不是。”
冷君裘摇头道:“我向来不用卑鄙手段害人,这是第一次,我在你的饭菜里下了毒,取一个无法还手之人的性命,我过意不去。”
这时,董平看向冷君裘的目光满是欣赏。董平微笑道:“你真傻的可爱。”说罢,董平站了起来道:“你要跪,便跪这只花猫吧。他馋嘴,将有毒的饭菜全吃了进去。”
董平话音刚落,林三川便提着一只死去的花猫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冷君裘满脸错愕,但他的目光中却满是欣喜。
他站起来道:“多谢,你给了我一个光明正大杀死你的机会。”
董平笑道:“冷秋行真是蠢的可以,怎么会派你这种人来。”
说罢,董平猛不去的拔刀。
刺!
鲜血从董平手背溅出,寒芒一闪。
“好快的剑。”
董平虽是感叹,但他已将刀拔出,与冷君裘手上的剑撞上。
方圆之地,只有刀光剑影。
董平的十二路佛家刀法虽绵绵如大江,圆润贯通,密不透风。但冷君裘的快剑,却总能找到董平遗漏的破绽,攻之。
冷君裘与董平相战,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开始三招,董平的速度是远远被他抛在身后的,但数十招过去,董平的刀却已快要追上了他的剑。
董平没用动用自己的鲲鹏总略,他只是用十二路佛家刀法与其抗衡。这种硬碰硬的刀剑比斗,令董平大呼过瘾。
冷君裘在比斗中,其心态也渐渐的转变起来,从一开始的来杀人,变成互通有无的过招。他的剑也逐渐恢复锋芒,同样,他的心也变得更加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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