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中了我们天魔之毒,你还活着离开?即使现在不给我们,你袋子里的钱财早晚也是我的。”三名天魔教徒一边冷笑,一边缓步逼近谢贫。
这条暗巷四下无人,并且晦暗无光。
天魔教教徒没有急着动手,仅仅从腰间取出一只四方小鼓,用手指轻轻在上头一敲。
“咚”的一声,在巷子里头显得格外刺耳。
谢贫听到这道鼓声,哎呦一声,只觉胸口疼麻,弓成一只小虾米。
宁凡站在远处,耳中略微传进来一些声响,忽觉手臂经脉突突跳动了两下,不由愕然。
索性站的稍远,还不足以疼痛如斯,当下心中一转将两根布条揉成团子塞进耳朵。
三名天魔教徒哈哈大笑,笑道:“怎么样,这只噬心鼓的滋味如何。”
只见那人歪了歪头,说道:“你们两个,去搜身!”
两名教徒蹲下身子,双手探向谢贫的腰间,摸到一个钱袋,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取下之后颠了颠重量,说道:“大哥,这钱袋颇有分量,应该有百两之上。”
“很好,有了这笔银子,咱们三兄弟便能换取圣药,免受噬心之痛,还能增益功力,不出一年,一定能够在天魔教之中爬到更高的位置!”
两名小弟互相点了点头,对身后这名大哥深信不疑。
要知道天魔教之中等级森严,每一名加入天魔教的教徒,都被强迫服下噬心丸。
这也是天魔教主为了防止天魔教弟子背叛自己的做法,能够稳固教内的忠心程度。
天魔教弟子心知肚明服用噬心草,这辈子恐怕都难以躲避天魔的控制,但还是依然义无反顾的加入。
千日成道,一日成魔!
这便是魔教,在天魔教中一日登天的教徒实在是太多了,在这里只有实力才是一切!
没有实力一切免谈,只要你有了实力,便能够拥有所有,名誉,地位,权力,金钱,都能够获得。
“大哥,这小子怎么办,他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咱们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杀了喂狗吧。”
“有长进,加入魔教便要狠,动手吧!”
二人只有加入天魔教不足个把月,心中还有些犹豫。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做!”身后的头领阴森的说道,透过面具,一双眸子却不是盯着谢贫,而是一动不动的静静盯着两名手下。
二人咽了咽口水,举起刀子刺向谢贫。
就在抬手的一瞬,只觉脑后生寒。
“噗呲...”
二人感到背后一疼,整个肺已经被刀子捅穿,转头望去,只看到自己的大哥的瞳孔好似幽冥鬼火,在黑夜中闪烁着,冰冷而无情。
“为什么...”
两个人想不通,为什么带自己进门派的大哥会对自己动手,不是说好了一起享受皇图霸业,一起练成绝世武功么?
刀子很凉,但心中的凉意,绝非刀尖的温度所能比拟的。
“圣药一颗便需要百两纹银,对我来说没了你们也很重要。”头领轻轻嘲笑了一声。
他来到天魔教足足半年时间,这段时间里,要做的,只有活下去。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像一条狗,也要生存下去。
天魔教之中远比外人想象中要残酷的多,这里头没有所谓仁义道德,只有手中实力,进入天魔教的头一个月,便要划分出优劣。
有天赋的则会被上头看中,恭喜你,从此以后你就不是一具尸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够获得狭窄的自由。
而被淘汰掉的一批天魔教教徒,毫无疑问,直接炼为尸鬼,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而这一点之前都是无法悉知的。
他不想变成尸鬼,这半年以来,没有一日不是生活在恐惧之中,当然,他也幻想过,能够逃离组织,但是逃离组织也就意味着毒发身亡。
他看着眼前两具倒下的尸体,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上跨过,准备朝着谢贫刺去。
就在抬到半空的时候,刀刃上传来“铛”的一声响动,随后脱手而出。
他的虎口也因为这一击打变得酸胀难忍,他心觉不妙,搜寻着对手的来路。
“高手。”
他很清楚的意识到对方是个暗劲中期的好手,并且此刻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自己毫无察觉对方的气息。
宁凡早已穿上潜行靴,能够在施展轻功的情况下不发出响动,再加上运用盲剑诀上的匿气之法,他已经像一只黑暗中的幽灵,缓缓靠近对方。
“来者何人!敢对我们天魔教下手!”
他疑神疑鬼,不断地跟着气息旋转着方向。
“不好!”
只见半空中飞下一道黑影,眼前一缕红光在暗巷中显得格外显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头顶悄然蹿出。
剑锋如冰如火,不由得双掌中的经脉一凝一冲,突突大作。
他心中骇然,从腰间挥洒出一团白粉,粉末在暗巷中洒下。
却被宁凡的剑花一阵搅动,形成了四个空洞,一个空隙之间,身上已被刺中三剑。
宁凡没有手下留情,只是对方的速度反应也极为迅速,不再自己之下。
而且这套办法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孙玄的,打算以暗杀的办法,将其一剑致命。
结果初次施展之下竟然没能将对手杀死,不由心中暗惊。
天魔教教徒功法均是有炼血而来,只见他一口咬破舌头,一声暴喝之下,身形巨涨。
宁凡看着这诡异的功法,使出回风落雁剑,白粉被这剑风搅动之后,带着一股香气,不断地灌入宁凡鼻腔之中。
“糟糕。”
宁凡闻到这股异香之后,发觉与迷魂香的味道差不多,都有迷人心智的作用。
不由得下意识拍出一掌,黑玄掌不偏不倚,正中对方脑门。
只听得那人咿呀一声惨叫,踢出一脚,将宁凡踹开三丈远。
这一脚势大力沉,宁凡小腹好似被巨锤敲打了一般,一时竟是手中提不起半寸之力。
天魔教教徒被黑玄掌迷了心智,原地四处乱转,几近狂态。
“滚出来!”他大吼一声,脸上的面具应声而裂,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庞。
宁凡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上跃起,这时候谢贫也从疼痛中苏醒,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变故当即反应了过来。
“我在这儿!”谢贫跃开两丈,冲着身后的天魔教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