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韦枫故意推脱两句,“勉为其难”的当上了帮主,当然少不了致几句词。
大家都规矩站整齐后,刘韦枫朗声道:“各位帮中兄弟,我们新组了铁掌帮,百废待兴,而我又新接手这一要职,还得各位鼎力支持,才能发扬光大,我在这里先谢谢各位!”说着抱拳作揖,周围马上又嚷着:“帮主,用不着客气”、“都是应该的”等等。
刘韦枫继续道:“我们帮旧貌换新颜,就得淘汰旧制体系,首先声明一点,我们将做的是有益于国家和民族的正义之事,凡是不赞同或者有往前想法者,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自觉离开铁掌帮,人各有志,我也不为难大家,但日后若成为敌人,我们绝不包容!有没有?请站出。”帮众顿时左顾右盼,良久,竟无一人出列。
刘韦枫哈哈一笑,道:“我帮弟兄果然都是充满正能量的热血男儿!现在便推选副帮主和舵主,还请大家定夺。”他故意以退为进,想让冯默风做副帮主。冯默风刚才连挫三大舵主,又有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果然是众望所归,大家拥护他做副帮主。
帮主和副帮主都由“外聘”人员担任,少数人心里还是有点小九九的,但多数都臣服于冯默风的武功和刘韦枫的见解,心道,总好过分崩离析或一盘散沙,以至于在家务农吧。
冯默风自离开桃花岛,三十多年来都是唯唯诺诺的活着,从未想过做领导层,当然推辞。刘韦枫道:“既然是众望所归,冯大侠不要辜负帮众的盛情,大丈夫要不拘小节才对,哈哈哈。”冯默风的武功大家有目共睹,本已难推脱。新任帮主又发了话,他心里有意让刘韦枫树立威信,更不能拆他台,听从的就任。
接下来是舵主认命,原来铁掌帮的势力颇大,除了鄂、豫、皖三省的舵主外,南方多省亦设有舵主,只是武功较那三人稍逊,只是闽、赣的舵主已无下落,其他还有三名舵主,现存六位舵主仍然延续原来的职务。刘韦枫的意见,重建帮派与建新帮无异,舵主都聚留在帮中出力,待发展壮大后再开枝散叶。由齐永福继续任管事,只不过转正了,再由他选定一名副管事……
铁掌帮组织机构形成后,第一要务便是筹措资金搞建设。
刘韦枫召集管理层开过会后,决定带着燕南山、司马楼空、齐永福和几名帮中弟兄到处拜访荆襄商界大亨、豪绅等,晓之以大义,多数碍于铁掌帮的威名和抗蒙大计,还算相当配合,捐赠不少银两和物资。还有一个员外赠了马车,装运财物。
这日,刘韦枫等拜访一地有名的大户。那庄主姓石,祖上几代为官,适逢乱世,朝廷危如累卵,到了他这一代便不再捐官,利用世代人脉优势经商,搞了不少垄断行业,财源滚滚。又养了不少家丁,独霸一方,四方无人敢惹。
那石庄主听刘韦枫一行道出来意后,哼哼冷笑,一脸鄙夷,说道:“钱财我庄上多的是,但我从不无故施舍。就算宋蒙开战遭殃的只是贱民,我自有手段结交蒙古权贵,说不定对我的买卖更加有利,何必多此一举资助你们?你等愿意留下当我的家丁,倒是勉强接受,后山站班的、前院跑腿的塞几个闲人不是问题,你等意下如何?”
两名舵主等见他既不将帮主和铁掌帮一行放在眼里,又枉顾名族大义,勾结外敌中饱私囊,气急败坏,当即便想出手教训那庄主。那边自然有恃无恐,打手、家丁蜂拥而出,护在庄主身前,双方剑拔弩张,却被刘韦枫制止了本帮弟兄。挥手说道:“石庄主,如此便罢,后会有期。”向左右一摆手,向外走去。
两名舵主等只得压住怒火,跟他而行,几人在一片哄笑声中离开了庄园。离开石家山庄后,司马楼空和燕南山等怨声载道,心里愤愤难平,均想帮主太过软弱,若裘帮主在,哪有今天的耻辱?越走越压抑,越走越慢,出庄五六里后干脆集体撂挑子不走,看都不看帮主。
刘韦枫笑道:“各位兄弟,我们铁掌帮十余年后重现江湖,须得重新让世人认可,今天若贸然动手,纵然让他们屈服,却成了强取豪夺,帮威或许能树立,但传递的是负能量,与以往何异?我们不能再走老路,要相信正义的力量。”
燕南山拧着头道:“照帮主这么说,我们被人羞辱一番,却怂的连个屁都不敢放,那就是树立帮威了吗?”
“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不如痛痛快快的干一架,即使输给那山庄的打手也是大丈夫本色对不对?”
燕南山和司马楼空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不出声,心里却默认。刘韦枫道:“我非怕事之人,他们人多势众,只是不想让兄弟们有什么伤害。”
“怕兄弟们受伤害?我看,是怕累及您自己吧!”司马楼空嫉恶如仇,心里有火难发,此刻竟公然喷上司。
齐永福道:“帮主啊,希望你也怪弟兄们窝气,我们这样的确让人觉得太软弱了,很难服众的,如此铁掌帮怎能在江湖上立足?”
刘韦枫仍笑着道:“凡事须讲个‘理’字,各位兄弟如果信得过我,且在此等候,我去再找那庄主‘谈一谈’,说不定事情有转机呢,你们记住,千万别跟着来!”言毕转身便走。
齐永福、司马楼空等听他如此说,均目瞪口呆,心道,此人年纪轻轻,怎地如此迂腐?他果然当真返回去“再谈一谈”,都哭笑不得,霍地站起,虽然口中不赞成他的做法,却哪能让他只身犯险?他代表的可是整个铁掌帮!
众人正欲赶马跟去,司马楼空却拦住道:“这人毕竟年轻,那日说的句句在理,今观其行事却太过儿戏,想必所谓的大道理亦是纸上谈兵罢了,言过其词。对待这么个书呆子一般的小孩,石家山庄是不会过分用强的,最多一顿拳脚轰出,且让他吃点苦头,等回到帮中再议帮主更换之事吧。反正他做帮主我便不干了,不如尽早散伙!”
众人均觉有理,想想曾经响当当的帮派,今天竟被人侮辱成只配站班、跑腿之流,全赖帮主无能,便不再跟随,原地或坐或趟,好不悠哉。
刘韦枫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道:“你们终会知道帮主的手段,先卖个关子。”出了他们的视线后,疾展轻功一溜烟奔回石家山庄。到庄门再次求见,门丁禀告后竟反馈说庄主不见。刘韦枫冷笑一声,倏然点穴定住了几名门丁,直奔山庄正厅。
石庄主看见他竟又进得山庄而来,厌烦至极,一边喝道:“来人啊,给我打出去!在这厅里不准带血,免得脏了地。”一边吩咐人带那几个门丁来治罪。
十来个打手已摩拳擦掌上前,欲把刘韦枫一顿狂扁后,扔出庄外。石庄主悠闲的坐下喝茶,自己的人把那少年围住,接下来便是一阵虐打,这种场面他似乎司空见惯,没想到刚喝了一口茶水却呛得喷出去!
不是瓮中捉鳖了吗?自己的打手竟被那少年扔的横七竖八,满厅都是!且摔人之轻巧,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石庄主咳嗽几声后,连连大声叫人。山庄的打手们接踵而至,但刘韦枫的气势展开,乌合之众如何进得了身?他如入无人之境,随便挪动步法,打扫“垃圾”,厅中叫声不绝。
忽听一人道:“住手!”打手们见来人后纷纷退开,只见一人缓步穿过人群上前,四十来岁,剑眉虬髯,虎背熊腰。他站定后道:“兀那娃子,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撒野?”周围的人已闪出空间,只待他为己方出气。
“撒野?哼!我乃铁掌帮刘韦枫,来此只为向你主子讨个说法。我帮重建伊始,本无意结怨,与他共商抗蒙大计,他不参与也罢了,竟将我帮众无故羞辱,不把铁掌帮不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便蹚蹚这山庄的水到底有多深。你这汉子想替他出头是吧,报上姓名!”那石庄主早看出来人不好惹,吓得东躲西藏,又被刘韦枫在打斗中时时眷顾,出不了门,此刻只盼高薪聘请来的洪拳师能将那少年制服。
“某乃洪天海,是石家山庄的拳师,讨教几招。”言毕耍了几招,有板有眼,孔武有力,外家功夫过硬到足以踢死狼打死虎,但听他呼喝有声,不合内功吞吐之法,想来内家功夫修习寥寥。
刘韦枫微微一笑,心道:“这武师看家护院倒是比条狗强。”洪天海一招“鬼工雷斧”当头劈来,刘韦枫只感他手劈之势迅猛,力道倒和达尔巴有一拼,此间并非一对一,便不想跟他拼蛮力,侧头避过,以爪法拿住他肘部。老洪另一手随即斜劈来救,刘韦枫未等他救到,便使一计“手挥五弦”与“弹指神通”的混合,老洪顿感右臂如僵似蜇,垂下无力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