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江湖义气(一)
翌日,天气晴朗。
一出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一阵阵微风向萧天狼吹来,感觉特别的凉爽。
西平州早晨的旷野上,嫩绿的小草仿佛又比昨日高了一些,沾在它身上的露珠晶莹透亮,就像一颗颗珍珠在阳光下闪耀。
青草下边藏了满满一层花儿;
白的、黄的、紫的;
纯洁、娇小、鲜亮;
这么多、这么密、这么辽阔!它们比青草只矮几厘米,躲在草下边,好象只要一努劲儿,就会齐刷刷地全冒出来……
萧天狼笑了,连小花都知道为了生存努力向上,自己又何必烦恼。
一阵孩子们的嘻声笑闹打断了萧天狼的思绪。
看着一个个被抱上车的孩子,完全没有昨日孤儿的样子,所有的孩子都换上了新衣,一水的天山白袍。
这还多亏了是在安平镇,梨花堂就在这里,天山派的白袍就是从梨花堂订制的,自然是有现成的存货。
昨日,让孩子们试衣的时候,大部份都是高兴异常,小部份年长一点的还高兴哭了,至从成了孤儿,这就没换过新衣服。
刚说准备上路,就见远处奔来百十号人马,全是白衫,与天衫派到是相仿。
当人马离的近了一些,再一看就发现了之间的区别。
天山派的白袍,按各弟子份属不同,样式也是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是纯白的,那是天山之颠,雪的颜色。
而眼前来人身上,全是白衫,样式差异不大,也是白色,却不是如雪的白,那是梨花一样的淡白。
人马更是近了一些,与天山派的队伍并列停下,双方离的很近。
蓦地!夏日早晨的清新,裹夹着一股子淡雅的清香传来,芳香沁人。
萧天狼情不自禁的想起一首诗来: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梨花就是这样,眼前的人也是这样。
这是一群人马全是女子,全皆满衫洁白,如银似雪的梨花染缀其中。
“诸位可是天山派的,呀!文前辈,可找到你们了。”说话的是一位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少女。
众人下马,经文海一番介绍,来人果然是梨花堂的,还是梨花堂堂主首徒。
“晚辈琴诗,见过萧掌门。”琴诗向萧天狼福了一礼,此声婉婉,此形娉娉。
天山派众长辈都是暗自点头,各门各派掌门首徒当真是没有差了的。
就听琴诗急言道:“今晨听门中人言,昨日贵派曾到城里,我奉师命特来传信於贵派。”
言毕,琴诗拿出一小纸条,恭敬的呈递上前,旁边青书连忙上前,弯腰接过,轻声道:“谢过姑娘!”
琴诗回手,半摭玉面,似有娇羞。
萧天狼从青书那里接过纸条,一观便知是飞鸽传书专用之物,再看上书内容。
顿时,面色大变,猛然抬头,急声询问道:
“这是多久的事?”
琴诗是知纸条内容的,立即回答道:
“昨日晚,锦衣卫卫所传来的,同时接到的不止我梨花堂一家。”
萧天狼再次一惊,锦衣卫传言,必然是唐典阳所示意,那是一个相当知轻重、明缓急的主。
然而,这样信息遍传,只能有两个原因:
一来,找不到萧天狼;
那是因为萧天狼没有走原路,而是改道走了安平镇。
二来,那就是事不可待,很急!
萧天狼立即高声对天山派众人叫道:
“呼日旗、啸月旗留下照应车架小孩,其余人等立即上马,速回天山。”
就听琴诗立时急声道:
“我来时,师父已有交待,天山派与我梨花堂多有交互往来,萧掌门可领门下速去,一应车架由我梨花堂来运送。”
萧天狼闻言大是感动,立即开口道:
“贵堂义气,萧某来日定当厚报!”
口中道完谢,此刻,时间紧迫,顾不得繁文缛节,将一应车架、小孩交与梨花堂,留下公孙璃、秦若华、上官倩三人领路。
萧天狼上得马来,向琴诗一抱拳,领着天山派众人就向天山方向奔驰而去。
路上,萧天狼等人於马上,将纸条传阅,众人就见纸条上书:
“速寻萧天狼,陈冬有异,门危,速回,唐。”
…………
天山山门之前。
一腰悬‘金镶边带绿宝石’玉牌的壮年男子,正傲立于门楼之下,怒视前方。
此人,正是天山派外门长老丁勉,虽然他脸色有一点苍白,却无半点惧色。
在他两侧,春兰、香兰分列左右,两女腰上均佩戴着一方‘玉牌’上刻‘九天织女’四字。
两女再下,是二十几名腰挂‘铜牌’的天山山门弟子,此外,还有上百名腰上捌着‘木牌’的‘记名弟子’。
在这些弟子之前,又是二三十名‘天山织女众’的妙龄女子,每四人手持一张精钢丝剑网。
天山秘传——天罗地网阵。
在她们脚下已有十数具尸体,都是方才交手后的战果。
在这些尸体之后,山道之上挤满了来犯之敌。
这些人原都是在天山上讨生活的,那日掌门大婚后,尽皆被赶了下山,他们这是乘着天山派空虚,又回来报复。
“丁勉!你原也是这天山上的一派之尊,何故屈居人下!!”陈冬对着门楼下的丁勉大声叫道。
丁勉闻方,双手成掌,跨出一步,这就准备上前。
一步刚刚迈出,双手就各自被左右两女拉住,就听春兰道:
“丁长老不可,您旧伤未复,不可出战。”
丁勉大恨己身,心说:
“自己凭地如此不济,枉为天山派长老。”
先是被安抚镖局众人围攻受了内伤,回得天山后经过一番治疗已无大碍,只需静养数月便可回复。
不曾想,就在天山派倾全派之力出征安抚镖局时,竟然有人打了偷袭的主意,丁勉自然是带伤出战。
这时,陈冬再次嚣张的大叫道:
“丁勉!你可敢与我一战,若是不敢,交出功法秘籍,我等转身就走。”
突地,一阵老声从山脚下传来:
“陈冬!我说你咋敢率众进犯天山,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你是想乘萧天狼不在,抢夺他门派功法,端是打的好盘算呀。”
陈冬猛然回身,就见一灰发老者带得一百多壮汉,并一百多天山白袍弟子出现在山脚之下。
“鹤鸣镖局!!”陈冬咬呀切齿的叫破来人身份。
没错,山脚来人正是鹤鸣镖局中人,以及天山派在城里打理门派各种营生的执事弟子。
这些执事弟子均是艺满下山的记名弟子,下山后就不在穿着白袍,在各种营生中为门派打工。
现听闻门派有难,无需通知,均是拿出白袍,持上刀剑,义无反顾的回到天山,保护师门。
在来的途中,人群汇集,待出得城后,已有一百来号人,又在半途遇上前来援手的鹤鸣镖局,两支队伍汇成一支,一齐出现在天山脚下。
领头的灰发老者,自然就是鹤鸣关鼎鼎有名的高手,鹤鸣镖局的总镖头——黎元彪。
见了黎元彪,陈冬心中已然有点畏惧!
陈冬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心中盘算:
“自己带的人数虽众,却无一人是这黎老头的对手,就连自己也是要弱上不少。”
跟着,陈冬张口向山下喊话:
“黎总镖头!这是我天山诸派与他萧天狼的恩怨,与你鹤鸣镖局可是无有半点关系,你这………”
“住口!陈冬小儿,你也不打听一下,萧天狼那大媳妇管老夫叫什么?今天要么你带人离开,要么就下场与老夫分个高低!”黎元彪拿过一柄大枪,枪头一抖,一指人群再指陈冬,大声吼出。
黎元彪与天山派‘蝶炼仙子’君莫愁的关系他陈冬是早有耳闻。
以前都住在一个山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双方之间还真没什么秘密可言。
陈冬心里一边暗骂黎元彪多事,一边暗中思忖计较得失:
“这樑子已然结下,如若退去,那萧天狼回来,定然不能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陈冬就开始打量双方实力。
这次随自己来的有二十几个门派,虽无什么高手,但就好手而言,也有数十人之多。
再看山道两端对手,除了那一批持网的女人不好对付外,其余都是天山派带木牌的记名弟子。
虽然,对方有黎元彪和丁勉这样的高手,但一个有伤在身,剩下要对付的就只有一个。
江湖有云:双拳难敌四手。
自己这边,许多的江湖好手,如若是一拥而上,你黎元彪再是凶悍,也必引恨刀下。
想到此处,陈冬心中有了一些底气,正要开口,就听头上传来丁勉的声音:
“黎总镖头!天山丁勉在此代全派上下,代鄙派掌门谢过鹤鸣镖局大义援手之情!”
陈冬立即发出一声冷哼,随即叫嚣道:
“丁勉!你以为黎老头带人来,就可救得了你吗?”
说完,陈冬再一转身,又对山下叫道:
“黎元彪!!别人怕你,我陈冬未必怕你,天山派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其看门护院!!”
这是在骂黎元彪是看门狗了,这一番话把黎元彪气得够呛,立时张口大骂。
陈冬乘这当口,弯腰躬身对身边各派掌门小声说道:
“一会儿动起手来,你们先缠着姓黎的,我去那百花峰取得功法秘籍后,我等立即远遁。”
一位着道家服饰的掌门不无忧虑的开口道:
“怕是不行吧,一但交手,这大队人马一时半会儿可分不开的。”
另一持刀掌门立即出声道:
“你傻呀,有了秘籍,我等只需远走他乡,练个数年,等功夫有成,开山立派还能缺少了弟子?”
又一持剑掌门接口:
“对呀!想这天山派短短数年,就能有这么多的高手,派中必有神功,有了神功秘法,你还去管什么弟子。”
不等黎元彪骂完,陈冬这边就已商忖完毕,就听陈冬一声大叫:
“动手!!!”